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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5(2 / 2)

其实,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要知道,督邮乃是郡中监察吏职,秩仅百石,但正如一州刺史六百石可以代表中枢监管两千石郡守一般,这个职务也可以代表郡守监管下面的县长、县令,向来权责极重。不过,之前向栩那个样子,这个职务自然就荒废掉了。而今天,公孙珣先是当众杀了邻县县长,然后堂而皇之的将自己亲信安插到这两个职务上去,俨然是要彻底撕破脸皮,公然夺取赵国整国的权柄了

这个时候,他们这群签了名的国中大户,除了表示赞同又能如何呢

也就是魏松有这个底气当众摇了摇头罢了,但也仅仅就是摇头罢了。

邯郸距离邺城极近,所以,等过了两日,当赵国加盖了国相泥封的文书到了州中之后,冀州刺史王方其实早已经从赵国那边知道了内情但此时,他居然不敢拆此公文。

旁边的一名心腹州从事,乃是王方亲手提拔之人,见状不由认真询问:“方伯所虑的,莫非是这文书打开后,居然手续齐备,并无擅杀之举”

“不错”王方无奈应道。“公孙珣擅自擒拿一个邻县县长到邯郸,然后当众杀人,此事赵国上下人尽皆知,甚至已经传到了邺城可怕就怕,那向栩无能至极,居然任由公孙珣补齐了手续,以他的名义杀人。你说,若是如此,我是该就此认下呢还是该去赵国仔细问询,查明此事呢”

“难”这得力心腹赶紧言道。“这件事有三处极难的地方其一,乃是那襄国长甄度确实与贼寇勾结,此人当面承认,赵国名族全都在场,确实罪责难逃;其二,乃是公孙珣嚣张跋扈至极,以县令绑缚县长,然后公然处刑,此事也是人尽皆知;其三,便是这赵相向栩不能常理度之而如此局面下,方伯不查,恐怕要为人诟病,说方伯畏惧公孙珣,放任他跋扈无度,欺上杀下。可若真是追究此事,反而会查无可查”

“不错”王方愈发无奈。“正是这个道理,我若是不查,怕是清名有累,可若是真心追究,又只怕惹来祸患还查不清此事如此,如之奈何啊”

“方伯不如辞官好了。”那心腹思索片刻,却是忽然给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建议。“方伯已经在任快两年,算起来朝廷也不会让您再居于冀州了,而按照惯例,方伯应该出任一大郡。可您之前便常常与在下说,天子公开西园卖官,你不耻此举,常有此任后便辞官归乡之意,以免被宦官勒索,毁您清名。既如此,不如提早几日走人好了,至于此事,且让中枢头疼又如何呢”

原来,这位冀州方伯,居然是早存了辞官归乡之意。

实际上,王方细细思索之后,居然点头应许。

我是补上来的分割线

“太祖为邯郸令,邻襄国县长甄度结连太行群匪,先引匪屠乡里,复灭之以为功。后为人所发。太祖闻而怒之,以县令执县长归邯郸,缚谒国相请诛。相以事急不敢应,太祖屡奏上,至于追入私室,乃许,即刃杀度于寺门内。既杀,发文州中,刺史王方亦叹:度死有余辜,然以一令杀一长,迫一相,未闻之也可乎左右讽曰:若免邯郸令,则失于德,若许之,则失于法。方伯当归。方乃弃官而走。既走,太祖闻之,晒言左右:先杀一长,后迫一相,又走一伯,可乎”新燕书卷一太祖武皇帝本纪

s:尴尬,太慌张了最后报个数,本月总更新有效字数160k整。

第十七章不闻新人来上

不管其他人承不承认,光和元年以后,洛阳其实都已经进入到了一种难得的政治稳定期。

这里面当然有很多原因,但从本质上来说,更多的是熹平末、光和初那段时间的大政潮之后,几乎各方势力都不愿意,也没有力气再轻易起波澜的缘故。

王甫死了,旧宦官的主体势力大部分烟消云散,可曹节却不退反进,依旧稳坐宦官领袖的位置,而且这位卷土重来的执政者还一改往日的强势,行为处事间居然真的有了几分宰辅气度,让人颇为称道;

袁逢死了,杨氏看似一家独大,但如今稳居太尉之位,明显被朝中上下所接受的公族领袖却是人见人爱的刘宽刘婆婆,他和曹节领袖朝堂,确实有几分相得益彰的感觉;

宋皇后也死了,旧勋贵势力也是一朝散尽,但天子却有些为当日的行为感到后悔,最近居然渐渐放宽了当日对旧勋贵的官职禁锢,而且据小道消息说,他曾经梦到宋皇后和渤海王刘悝在梦里质问他,而一场噩梦醒来后他居然不找宦官,反而找到了殿外执勤的羽林许永询问此事

当然了,尽管局势暂时稳定,但是个明白人都能看的出来,这种稳定与和平持续不了太久。

首先,曹节身体本来就不好,几年前那场病就差点去见了幽都王,这一次还能撑几年未必可知,宦官势力迟早要为贪财的张让、刻薄的赵忠二人领袖,而朝政大权落在这些人手里之后的局面也是堪忧;

其次,刘宽看起来无懈可击,但三公之位本就轮替无常,一个日食一次瘟疫就会导致洗牌的局面,他这个领袖始终坐不稳,不要说杨赐了,便是袁绍、袁术、杨彪等下一代公族子弟也在迅速成长,而且愈发猖狂

除此之外,一股新的势力也在冉冉升起。

可能不想再出乱子,也可能是对宋皇后的愧疚,天子并没有着急立何贵人为皇后,但是这注定持续不了太久,因为何贵人的兄长何进,昔日南阳一屠户,如今已经是从虎贲中郎将的任上转任为颍川太守了。所有人都知道,何贵人一旦进位皇后,这个南阳屠户就会返回洛阳,而且会依照本朝政治传统迅速成为政治势力中的一极。

但是,不管其他人如何,最重要的一点其实还是处于世界中央的大汉天子。这位才二十多岁的年轻天子在取得政治主导权以后,非但没有如之前他支持者想象的那样,能够振作起来,做一些有为之事,反而日渐耽于享乐、搂钱

便是当日他做噩梦的那一次,羽林左监许永为皇后鸣冤时,这位天子当场默然不语,然而第二日一早,依旧西园享乐,卖官如旧。

平心而论,在一个中央集权的国家里,别人再怎么努力,政局再怎么稳定,只要这个人还在败坏着局势,那大汉朝就不可能往好的方向走。

“冀州王刺史上书,自陈年老体衰,久病成疴,不能视事,恐负皇恩”

下午时分,位于中台的尚书令中,满头白发的曹节正慢腾腾的叙述着王方的辞表,以及此人在辞表中对天子卖官的最后谏言。

而在曹节周围,一如既往的坐满了这个帝国的中枢权势人物。

没办法,无论是对谁而言,冀州刺史都绝不是一个可以轻易让出的位置那里是河北的腹心之地,也是帝国两大根基之一所在,九个郡国,地广人茂,一个出色冀州刺史的能量足以让任何人忌惮,也足以让任何一个政治势力垂涎三尺。

讲道理,公孙珣必须要感谢王方,这个人的辞职不仅暂时避免了冀州刺史部对他擅杀的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