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是放又或者是劫持出城
跟着曹破石糊里糊涂被拿下的这几十号越骑营士卒又该怎么办似乎既放不得也没法劫持出去吧至于说杀总不能挖个坑把这些人给活埋了吧活埋了也没法毁尸灭迹吧所以杀都不好杀的
再说了,还有同样被吓傻了的阳府奴婢呢也要杀光吗
然后,自己是该现在就冒险逃走,还是说等到天黑的时候,大概那两家人也全都救出来了,再趁机溜出去前者很可能会因为光天化日之下而迅速暴露,使得一切辛苦都白白浪费,而后者天知道此处到底能撑多久说不定下一刻就有曹节的信使过来喊自己弟弟回家吃饭呢
总之,种种选择,其实全有弊端,实在是没有一个真正的万全之策
不过,公孙珣思前想后还是勉强拿定了一个最优的主意,那就是先在此处干等,到天黑时扔下越骑营的这些士卒和阳府的仆从不管,直接劫持着曹破石逃出城去届时,且看曹节如何说话,他要是心疼这个弟弟,给自己一条路还好,真要是不行,自己也只好一刀剁了此人了事
话说,公孙珣坐在院中,盯着那裤裆湿漉漉的曹破石,面色阴晴不定,登时就把后者给吓得不行
“公孙郎中”干等了一会后,那曹破石实在是忍耐不住,便主动言道。“我只是奉命过来行事,阳球一案实在是与我无干,便是刚才那女子,也不过是妾室之流。当然,我也有错,还请”
“割掉他一只耳朵。”公孙珣随口吩咐道。
此言一出,立即便有一名武士拔刀上前,干脆的割下了对方一个耳朵,然后随手扔到地上。
“不许叫,再叫割舌头”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公孙珣便继续恐吓道。“我割你耳朵就是因为你擅自说话,懂了吗”
曹节桓帝年间就已经是中常侍,而曹破石也跟着作威作福了半辈子,哪里经过如此阵势所以立即就捂着耳朵鼻涕眼泪血水一起涌了出来偏偏又不敢出声。
“我问你答,”公孙珣不以为然的坐在那里,也只是无聊,而恍惚间却忽然想起之前心中的一个疑问。“到底是罗慕没有拦住你,还是你马虎大意,没想到我能越过门外的护卫直接出现在你面前”
“郎中的话我实在是不懂。”曹破石面色扭曲的捂着耳朵,却又不敢不答,还不敢大声回答。
“哦你就说罗慕有没有阻拦你来抄家吧”
“自然是拦了”曹破石赶紧捂着耳朵答道。“今日早间在程璜尙冠里的家中,我说要来抄家,他说我为人不好,来抄家说不定会给曹氏招来灭门之祸。后来我一气之下还拿起案几砸了他一下,惹得我大兄极为恼怒”
“还有这事”公孙珣不以为意道。“罗慕今日找我时可没提,他只是说起他与你大兄是如何威逼程璜攀诬阳公等人的”
“”
“且不说这个,我问你,今日宫中传来讯息后,你有没有被罗慕阻拦”
“没有”地上的曹破石赶紧摇头。“我今日来时根本就没看见他”
公孙珣微微一怔,却又不由心中一惊电光火石之间,他此时哪里还想不到,自己分明是和眼前这个废物一起中了那罗慕一石二鸟之策
没错,正是一石二鸟,而非是单纯的借刀杀人想想就明白了,曹破石这个曹府中的最大破绽外加他罗慕的对头,固然是被算计到落入自己之手,可自己这个曹节反扑下的漏网之鱼,不也是眼看着就要落的个朝廷钦犯的地步吗
自己居然和眼前这人一样愚蠢吗公孙珣不由大怒
然而,刚要起身发泄一二,他却又忽然觉得哪里似乎不对而坐下细想一番之后,公孙珣却又再度疑窦丛生
话说,罗慕那厮过来报信,知道此事的可不仅是他公孙珣一个人,吕范还有其他人事后怎么可能会回不过味来换言之,无论如何,他罗慕通风报信这件事情都根本是瞒不住的那到时候他罗子羡算什么曹节如何看他
而且再说了,若是真想把事情做绝,那他就应该留有后手,比如刚刚外面那么多军士的时候直接亲自过来喊破,或者干脆叫个人来也行到时候自己和曹破石哪里还能有什么退路
为什么会让自己从容支走了司马防为什么会让自己从容救走了这些人的家属这罗慕到底存的什么主意
最后,扪心自问自己一开始不也是没有按照对方的建议直接过来吗不是走到城外才忍耐不住羞耻心,然后回城救人的吗
所以讲,这罗慕到底存的什么主意
但不管如何了,自己这个时候,除了等到天黑就逃命,似乎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一念至此,公孙珣不禁面色阴冷的看向了眼前的曹破石无论如何,如果说那罗慕的智计还能让人生出几分服气的感觉,那眼前这人从头到脚都令人厌恶。
“公孙郎中我虽然有话想说,却并未擅自开口”曹破石眼见对方瞪过来,却又犯了个大错。
“这不是刚刚擅自开口了吗”公孙珣怒极反笑。
曹破石登时大駭,只是连连叩首
“说吧”公孙珣此时也懒得计较了。“不割你耳朵了,若是有话想说就直说。”
曹破石不由大喜,然后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指着地上纸笔言道:“公孙郎中,能否让我写封书信”
“你识字”公孙珣不由大奇。
“朝中为官数十年,不识字也识字了。”曹破石尴尬言道。“只是写的极丑而已。”
“却也是小瞧你了。”公孙珣不以为意道。“也罢,既然如此我让人打水与你洗手,你速速写封信便是是给家人所写”
“正是给我儿子与女婿当然,我独子独女全都过继给了我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