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薰儿点点头,高兴地说:“是真的,昨天就让郎中看过了,说是喜脉,绿姝有些不敢相信,又请了一位名医,确认是喜脉,恭喜夫君,今天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能进门,林薰儿已经非常感激,心里没想到争夺什么,对绿姝怀孕,那是发自心底的高兴。
得到确切答案,郑鹏一脸兴奋搓着手,一脸激动地说:“昨天就确认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要不是回家,还不知这档子的事。”
“昨天想派人给夫君送喜讯,是绿姝拦住,说修一条新路是你的心愿,不要让你分心,这事就崔府的老爷子都不知道呢,不过刚才是她自己没忍住,也就不瞒夫君了,恭喜夫君,贺喜夫君。”林薰儿面带笑容地说。
郑鹏看看笑脸如花的林薰儿,心中一动,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今晚陪你,让薰儿也早日怀上,不用眼馋。”
林薰儿心中一荡,有些妩媚地给郑鹏抛了一个白眼,很快拒绝道:“还是多陪陪绿姝吧,现在她不知多紧张,又掂记着夫君,夫君刚回来就争宠,这个恶人奴家可不敢当。”
懂事
郑鹏刚想逗林薰儿几句,这时绿姝在婢女的搀扶下走出来,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上去去扶:“绿姝,小心点。”
绿姝有些意外地看了郑鹏一眼,又看看笑得一脸灿烂的林薰儿,有些害羞地说:“夫君,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郑鹏柔声地说:“来,小心点。”
“不用,郎中说可以正常活动,不做干粗重活就行,我自己能行。”
郑鹏一脸认真地说:“那不行,现在绿姝就是郑家的大功臣,一定要重点看护,薰儿,这个任务就交给你。”
“为什么是我夫君,不是你吗”林薰儿不干了,当场反问。
“没办法啊”郑鹏故意苦着脸说:“现在欠一屁股债呢,不努力挣钱,到时那些债不能指着孩子替我还吧,我可丢不下这个脸,为了让我们的孩子,包括以后薰儿生的孩子能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得卖力赚钱呢。”
绿姝和林薰儿闻言面面相觑,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地说:“难”
郑鹏能赚钱不假,可是挥霍的钱更厉害,只要他不折腾,什么样的好日子没有要是郑鹏不折腾,他就不叫郑鹏了。
说罢,三人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郑鹏回家后,家里的笑声一直不断,笑声感染了府里的下人,整个冠军候府都洋溢着一种喜庆、轻松的气氛,与此同时,蓬莱殿内,也不时传出武惠妃爽朗的笑声。
今天是女儿咸宜公主扶着丈夫杨洄探望武惠妃,女儿孝顺,女婿杨洄不仅出身名门、能言善语,多次表态要助寿王夺东宫之位,武惠妃对他非常满意。
杨洄的母亲是长宁公主,是唐中宗和韦皇后的女儿,妥妥的皇亲国戚、皇室贵胄,而杨家也容小视,人丁兴旺,多人在朝中出任要职,像武则天的母亲就是出自杨家。
武惠妃看到杨洄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领悟,挥挥手说:“尔等都退下。”
一声令下,太监、宫女、侍卫都退了出去,武惠妃又让心腹太监牛贵儿守着门,这才说道:“本宫看到贤婿欲言又止,现在没有外人,尽可以说了。”
杨洄应了一声,然后小声地说:“娘娘,事情都办妥了。”
武惠妃心中一动,眼里闪过一丝喜色,不过那些倾倒芸芸众生的俏脸没有半点波澜,平静从容地说:“都办妥了”
“办妥了,人已策反,套已备好,只要娘娘一句话,随时可以发动。”
说吧,杨洄小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武惠妃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忍不住一拍手:“好,很好,这次本宫看李瑛那贱种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再让你先得意几天。”
咸宜公主小声问道:“得意几天阿娘的意思是,很快可以行动”
武惠妃还没说话,一旁的杨洄主动解释道:“周子谅还是长安尉时,就是张九龄那田舍奴极力举荐才能出任监察御史,谁知周子谅德不配位,自以为能掐会算,胡乱讲吉凶,还胆大妄为议论大唐江山,陛下知道后雷霆震怒,亲自加以质问,命令在朝堂上判决杀掉他。张九龄因犯了举荐不称职的罪,降职担任荆州大都督府长史,让他限期离职,张九龄一走,无疑断李瑛一手一臂,看到他到时还怎么招架,说明上天还是眷顾寿王殿下的。”
张九龄可以说坚定的保太子派,李隆基欲立武惠妃为皇后,作为宰相的张九龄反对,说武惠妃为皇后,那太子岂不是要换立后换太子,传出去惹人非议;李隆基想废李瑛改立寿王李瑁,张九龄再次站出来,说太子无过错,不应无故被废,多次为李瑛保驾护航,武惠妃一直把张九龄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只是一时找不到证据,意料不到的是,没等到张九龄出事,反而等到张九龄举荐的人出事,连累张九龄,最后被驱逐出长安。
简直就是天助寿王也。
说到这里,杨洄补充道:“此次能成事,李哥奴出力不少人,娘娘可要为哥奴记上一大功。”
李哥奴武惠妃好看的眼睛半眯了起来,眼眸里闪过一丝寒芒。
953傲骨铮铮
长安作为大唐经济、政治和文化中心,也是大唐的国都,流动人口很多,迎来送往已是习惯,每天都有很多人怀着憧憬进入长安,每天也有很多人怀着疲惫的心离开,张九龄就是后者。
出了金光门,张九龄突然停下马,回头看看雄伟壮丽的金光门,有些感叹地轻叹一声。
一旁的张拯小声地说:“耶,就这样走了几位叔父不是说要给耶饯行的吗,要是他们发现阿耶就这般不辞而别,只怕不太好。”
本计划明天才出发,多位跟张九龄交好的同僚约好今晚在醉月楼一聚,算是为张九龄饯行,没想到张九龄带了两个老仆说走就走,张拯拗不过老父,只好匆匆前来送行。
“现在是贬黜流放,又不是升官晋爵,愁人喝愁酒,愁上加愁,不喝也罢。”张九龄有些消沉地说。
仕途几经浮沉,张九龄也有些累了。
张拯有些愤愤不平地说:“耶,皇上也太无情了,周子谅不过是酒后乱说了几句,此事可大可小,这事竟然惊动皇上亲自质问,阿耶不过是举荐人,也因举存不当降职流放,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一件可大可小的事,结果当事者被斩首,就是举荐的张九龄也受到牵连,相位不保,改任任荆州大都督府长史。
说是降职都不合适,都可以用流放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