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好像自言自语地说:“猛虎队的防守,高明啊。”
“有点意思。”李隆基把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开口附和。
一旁的岐王李业,脸上也有了一丝凝重的神色。
都说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在座的人都是资深马球看客,一看就看出其的不同:猛虎队的表现有点妖。
火狼队狂攻猛打,突破、包夹、分叉等战术不断便用,特加是擅长进攻的队员,轮番冲击猛虎队的防线,可无论怎么冲击,无论向哪个方向攻,前面都有人堵着,给人一种感觉是猛虎队不是十二个在比赛,而是上了二十四个人。
陈正云感到憋闷到极点,无论怎么冲,前面都有猛虎队的人拦着,好像前面一堵人墙一样,第一球只用了十多息就进,比赛继续后,火狼营差不多把猛虎营压在半场打,可是得势不得分,无论如何就是突破不了。
人累了,马也粗着口气,可猛虎营的防守做得太好,有时好不容易形成以多打少,准备撕开对方防线时,对方总能及时有人补防。
地面传球行不通,陈正云眼内精光一闪,一杖打在马球的底球,“砰”的一声闷响,马球一下子被击飞在半空向球门飞去。
“华飞,接球,上。”击中马球的同时,陈正云大声叫道。
在火狼营里,华飞是陈正云的最佳拍档,两人也很喜欢这种突破式配合。
“交给我”华飞一边策马一边盯着马球落下的弧线,嘴里还不忘应陈正云的话。
眼前马球就要越过猛虎队员头顶,让华飞再获得一次单骑破门的时候,一支球杖闪电般击中飞行中的马球,那马球“砰”的一声,箭一般向火狼营的球门攻去。
拦截成功马球的人,正是赵四儿,赵四儿成功截下马球后,大声喊道:“吴队正,交给你了。”
吴浩应了一声好,快速向前左边的方向推进,吸引了三名火狼营的队员追击,眼看快要追上时吴浩的眼角的余光瞄到从右边快速杀上的张海平,瞄准机会猛地一抽,很熟练地把马球转移到了右边路。
“交给你了,张海平。”吴浩喃喃自语道。
好像听到吴浩的呼唤一样,张海平二话不说,一下子策马追上斜向前滚动的马球,球杖稍稍一拨,马球听话般改变方向,直奔球门。
这是一个单骑破门的经佳机会。
张海平没有丝毫犹豫,快速把球带到离球门不到二丈的地方,叫也一声“进”,一球杖把马球打进火狼营的球门。
真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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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4宋张之争
在承受火狼队狂轰猛攻后,三个人,三次传球,突然来一记反击,还一击即中,有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火狼队的防线,犹如纸糊一般,一洞就穿,打入扳平的一球,偌大的马球场,一时间好像静了下来,不少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是看错了。
值勤的裁判也楞了一下才回过神,连忙敲锣:“猛虎队入一球,双方一比一。”
话音刚落,场响起一通锣声,一柱香烧完,第一节比赛结束。
“扳平罗。”张海平忍不住狠狠地一挥拳,兴奋地吼道。
“太好了,终于扳平。”
“久攻不下必有所失,干得漂亮。”
“赵四儿干得不错,这也算是将功补过。”
“火狼营的那些家伙,一个个狂得无边,这下傻眼了吧。”
一众队员兴奋得围成一团,相互抱拥起来,其中笑得最灿烂的是赵四儿,虽说球不是他进的,可机会是他创造,也算是将功补过。
有人欢喜有人忧,火狼营千骑使韦超寒着脸训着属下的队员:“说话啊,一个个傻了你们的对手是谁,是猛虎营,说是猛虎,其实就是一头病虎,还是断了一只腿的猛虎,连它都打不赢,别人不笑话,某都替你们脸红。”
说到这里,韦超咬牙切齿地说:“一会开场,都认真点,冲过去,压着他们打,要是哪个表现不好的别怪某不客气,准备打扫茅房。”
火狼营马球队的队员面色一凛,连连答应。
东面李隆基御用看台上,李隆基的目光从姚崇和宋璟面前掠过,最后停落在张说身上,开口问道:“张爱卿,猛虎营扳平,二队重回起跑线,说说你看好哪个营胜出。”
张说马上应道:“回皇上的话,微臣认为,猛虎营胜出的机率更大。”
“何以见得”
“刚开始时,从场面来看,二队的胜率是二八开,火狼营占优,经过中途暂停调整后,猛虎营改头换面,攻防兼备,特别是打入扳平的一球后,士气大振,依微臣愚见,现时胜负四六开,猛虎营占六。”
宋璟闻言,站起来对李隆基行了一个礼:“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李隆基点点头说:“宋爱卿不必多礼,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宋璟谢过后,很快说道:“张书令的话,某不敢苟同,猛虎营打得是有起色,但火狼营的实力远在猛虎营之上,一时的逞勇不能代表真实的实力,微臣以为,最后能胜出者是火狼营。”
原来有些欢庆的看台,一下子默然无声,众人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宋璟和张说。
太子一位,争夺由来已久,张说与姚崇的矛盾,早就半公开化,虽说姚崇退下,可所有人都知宋璟是姚崇的代言人,随着张说调回长安担任中书令,双方的矛盾激化,针锋相对成了两人的目常。
只要有机会,两人见面都要争个高低。
争是一种态度,更是一种立场,作为扛大旗的人,赢输都可以接受,立场一定要坚定、鲜明。
张说偷瞄了一下李隆基,只见李隆基若无其事地喝着酒,心里了然,知道李隆基不干涉二人的争吵,很快回应:“宋相说得在理,不过某还是觉得猛虎营不容轻视,要是宋相不服,我我们可以打个赌。”
“彩头是什么”宋璟很干脆利落地说。
“你我皆是国之重臣,彩头还是雅一些好,这样吧,你我面前的酒杯都空了,输的给对方倒一杯酒即可,不知宋相意下如何”
“有意思,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个是中书令,一个宰相,打赌彩头重了,会引起非议,也树立坏的榜样,倒酒这个彩头不错,对身处高位的两人来说,钱财早已看轻,把名誉更加看重。
能让死对头给自己倒酒,这是多涨面子的事。
赌约刚刚订下,比赛中途休息时间完,一声锣响,比赛继续。
韦超下了死命令,还放弃坐在看台上舒服地看比赛,亲自在场边督战,火狼营马球队的队员不敢怠慢,上场就使出浑身解数,不断冲击猛虎队的防线,用韦超的话来说,要把分数拉到猛虎营放弃比赛为止。
火狼营全力进攻,郑鹏没有跟它对杠,而是让人全线防守,稳打稳扎,伺机打反击。
第二节一开始就陷进苦战,二十四个人在猛虎营的后场纠缠着,陈正云为首的火狼队队员,对猛虎营的球门发动潮水般的进攻,而猛虎营在队长吴浩的带领下,不断地围、追、堵、截,比赛一直呈着胶着状态。
眼看第二节时间快过三分之二时,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