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朵有些不相信地说:“还没建,你这么快就知建好后什么样子了”
“当然”郑鹏把手里的包子屑放下,指着纸上的图说:“量来量去,就是按比例尺画好,大致看看外观,然后适当地调整细节,这样就可以看出造成是什么样子,明白吗。”
“什么是比例尺”兰朵有些弱弱地问道。
不知为什么,一面对郑鹏,兰朵就感到自己的智商不够用。
郑鹏楞了一下,很快耐心地解释:“简单,例如一丈的东西,我们画一寸作代表,按照同样的方法,就可以把一座大桥准确地画在一张纸上,只要画得准确,到时就可以准确计算各项数据。”
原来是这样,兰朵恍然大悟,不过就是心里佩服,嘴上可不服软:“就你一肚子歪主意。”
另一边的李白指着最中间的桥拱说:“少爷,为什么两个桥墩岸边这么近呢,要是做近一点,跨度不是小一点,这样桥也好建一点吗,看一看,两个桥墩到岸边的距离是六丈二尺,而最中央桥拱长度有十二丈二尺,太白听桥匠说,桥拱的跨度越大,难度就越高,为什么两边桥墩不能离岸远一些呢。”
郑鹏看了李白一眼,一脸神秘地说:“想知道”
“想”李白毫不犹豫地说。
“想也不告诉你,自己猜去,哈哈哈。”郑鹏坏笑地说。
兰朵也有些想不明白,不过她一看郑鹏的坏笑,脑中灵光一闪,很快翻着白眼说:“哼,那点心思,一猜就猜中,还保什么密。”
“好郡主,你说怎么回事”李白马上追问道。
疑惑解不开,李白心里庠庠的,好像有蚂蚁在上面爬一样,别提多难受了。
兰朵瞄了郑鹏一眼,开口解释道:“安济桥听说过吧。”
“那当然,隋朝名匠李春设计,号称天下第一桥,某还特地到去走过。”
“这还不醒悟”兰朵有些鄙视地说:“亏你还以聪明人自居,安济桥最大跨度是十一丈二尺,郑鹏硬要比它多跨一丈,这样显得他有能耐。”
郑鹏闻言嘿嘿一笑,也不作说话。
李白算是明白过来,忍不住对郑鹏竖起一个大拇指:“公子大才,太白,服了。”
很符合郑鹏的个性,要是不动时,整天懒洋洋的,好像一个提前致仕官员退休的人,可他一动起来,那就是惊天动地,像西域从军、上元夺灯魁等,就是郑鹏真实的写照。
一出手,就瞄准了安济桥。
跟着这样的东家,李白感到自己就是做个幕僚,也脸上有光。
突然间,李白的鼻翼动了动,用力吸了一下,全是女子脂粉的香味,抬头一看,不由眼前一亮,指着一边激动地说:“公子,你看,那么多美女,都是来看你的。“
郑鹏抬头一看,果然,不知什么时候,河堤上站满了衣着缤纷的妙龄女子,只见她们撑着油伞,全看着自己的方向,有的还一边掩嘴浅笑一边对自己指指点点。
看到自己看过去,那些女子不仅不避嫌,有几个大胆的还收起油伞、昂首挺胸。
“郑公子,看这里。”一个穿着粉色儒裙的女子看到郑鹏看过去,大声喊起来。
她一开口,顿时间,那些女子纷纷叫了起来:
“郑公子,你真是了不起,到博陵修桥。”
“长安上元节,奴家刚巧也在,看到郑公子跟林姑娘一起坐热气球,啊,真是太美好了,郑公子你认得奴家吗”
“这里山也好,水也好,还有这么多姐妹,郑公子有兴致作一首诗吗”
“郑公子,你快成博陵的女婿了,你是喜欢绿姝小姐多一些,还是喜欢林薰儿多一些”
博陵是孕育了博陵崔氏,也薰陶了当地的百姓,这里的女子比起其它地方的女子显得较有学问,对那些浪漫的诗和爱情故事非常向往,知道最近风头正劲的郑鹏到博陵的陵河建桥,于是成群结伙来看郑鹏是什么模样。
这阵势,跟后世追星差不多。
李渊的女儿李秀宁,女着男穿,在李渊角逐天下时组织英勇善战的娘子军,上阵杀敌,武则天和太平公主的作风更不用说,上行下效,大唐女子的作风越来越豪放,如果说“三步不出闺房”,绝对不是形容大唐的女子。
面对这么多美女主动,郑鹏真不敢撩她们,只是拱手行个礼便转过身,有些得意地说:“没办法,魅力太大,去到哪时都受欢迎。”
崔源那老小子本来就不爽,再弄出什么动静,这门亲又不知出什么妖蛾子。
兰朵在一旁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地说:“这些女子是来看你风采的郑鹏,你想多了,她们是来看你笑话的。”
469质疑与努力
“笑话这话何解”郑鹏有些疑惑地说。
兰朵指着陵河说:“看到没,河这么深,水这么急,人想在水中站稳都是问题,根本很难做桥墩,除非做浮桥,可你偏偏作死,扬言做什么压不垮的百年大桥,人家是在看你,不过是等着看你笑话。”
古代科技不发达,要想做水坝、修桥也不是没办法,就是编好一个个石笼,在笼里放上石头,绑紧,用麻绳把它们连在一起,然后一起推到指定的位置,这样一来水不易推动,然后用数量的办法,不断堆积,差不多是在水中造山的感觉。
用这种方法造的桥叫浮桥,道理很简单,当水流冲刷石头下面的泥沙,或水流把“石山”推移,这样桥需要不时调整,郑鹏却对外宣扬造一座百年稳固、压不跨的大桥,浮桥的方式行不运。
自绝后路,看他怎么办
兰朵说郑鹏的时候,围观女子的人群里,小兰无意中看到人群中的崔玉芳,马上走过去:“玉芳,你也来了,看妹婿吗”
“小浪蹄子,许你来不许我来啊。”崔玉芳在拧了一下小兰的腰间。
“别,别,别”小兰连忙求饶:“玉芳,我知错了,你就饶了小女子吧。”
“算你识相。”
两人笑着聊了一会,小兰压低声音说:“玉芳,你是不是担心你那套花搁木家具,特地到这里看”
“担心”崔玉芳冷笑地说:“不得不说,这个郑鹏运气不错,做个乐官也能混成将军,写几首就成了大才子,就是去喝花酒也让他得了一个花魁,但是,造桥需要的不是运气,更需要技术,他可是从没没建过桥,不夸张地说,这么急的河水,别说建桥,本小姐看他连个桥墩也建不了。”
说到这里,崔玉芳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我那好堂妹,还等着他给博陵建一座压不倒的大桥,然后好娶她过门呢,也不想想,这么些年,就是加上我大父那一代,请了多少名匠、建军了多少次桥,结果只有二样,要么建不成,要么建不好,绿姝把他未来夫君赞得天上有地下无,本小姐今天特地来验验他的成色。”
小兰扑哧一笑,忍不住笑道:“就是造得出来,凭那堆烂木头,抗得住你一件就压翻小船的那套花搁木家具依我看,那个郑公子也就一般般,不过他身边的那个侍卫不错,嘻嘻,看见没,一用力,胳膊肘儿的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