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后,陈公公回到崔云峰办公的房间:“见过崔少卿。”
“怎么回事,姓郑的走了”
“郑乐正身子骨不好,在外面晒了一会,就有中暍的迹象,小的怕出事,不好交待,让他先回去休息,明日再继续。”
崔云峰哈哈一笑,把一贯钱用力一抛:“干得不错,明日继续,好好磨磨他的性子,哈哈哈。”
陈公公一手接着,讨好地说:“明白,杂家一定让郑乐正知道,有些人他是惹不得的。”
郑鹏出皇城时,那是一脸的“虚弱”,一回到家,砰的一声,一脚就把门揣开,一脸暴怒。
黄三正在和阿福下棋,看到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讨好地说:“少爷,你没事吧,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郑鹏大约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下令道:“黄三,你去打听一下,那个陈公公是什么人,还有,看能不能打听,崔云峰要干什么”
黄三最擅长打探消息,让他去做这种事就最合适不过。
“少爷,我马上去。”
第二天一早,开坊门的鼓声刚敲响不久,黄三回来了,还带着一身酒气,一看到郑鹏,马上把自己打听到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
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黄三认识一个朋友,正好在鸿胪寺做杂役,一顿饭,二壶阿婆清酒,就把他知道的事掏了个精光。
崔云峰的确是没安好心,那个陈公公,绰号鬼见愁,最擅长折腾人,最高记录是让人学了一个月的稽首礼,还喜欢亲力亲为,就像他示范一次,然后让人跟着做一次。
这应是一种心理变态。
陈公公本是太常寺的人,太常寺主要负责礼仪一类,崔云峰听说郑鹏要来鸿胪寺报到,担任这次接待安禄可汗的副使,连夜跑到太常寺借人,就是为了整郑鹏。
崔云峰在郑鹏来之前,暗示郑鹏是自己的仇人,郑鹏第一次到鸿胪寺报到,原来是一个手下故意冷落郑鹏,等于崔云峰知道后,马上说这样太便宜郑鹏,手段也太幼稚,于是就有示好的那一幕,当日就让陈公公来教郑鹏礼仪。
真是用心良苦啊,郑鹏听完,那脸色都变青了。
“欺人太甚。”郑鹏猛地一拳击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
除了崔源那次吃了一个大亏,郑鹏还没让人这样欺负过,都有种当场暴走的冲动。
“少爷,三思啊”阿福连忙说:“崔云峰是四品少卿,现在还是鸿胪寺的主事人,要权有权,要人脉有人脉,小不忍乱大谋。”
“是啊,少爷。”阿军难得开口说:“要是没当日春风楼那一拳,少爷今日就没必要这般被动。”
黄三也劝说:“少爷,那个陈公公非常贪财,要不,给他多送点,让他识趣点,反正还有不到半个月,安禄可汗就来了。”
郑鹏一脸正色地说:“当日的事我能忍下,今日肯定不会那么被动,但今日本少爷是跪着生活,低头做人,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不要后悔,有仇不报非君子,这个仇不报,睡都睡不好。”
“可是少爷,对头势大。”阿福小声地说。
“能报就报,不能报,就等有能力再报,急什么。”
阿寿苦笑地说:“那个崔云峰,是四品少卿,现在整个鸿胪寺都是他主事,少爷在长安,官员的朋友也没一个,再说就是有,人家也不一定肯对付一个四品少卿,还是出自博陵崔氏的四品少卿。”
郑鹏冷笑一声:“没错,就实力来说,如果说本少爷是一只野兔,那崔云峰就是一头狼,野兔想打败狼,根本没可能,要想打败狼,我们得找一只老虎。”
黄三惊讶地说:“老虎少爷,我们去哪找这只老虎”
“小地方难说,但在长安,遍地是老虎”郑鹏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黄三,刚才听你说,你那个杂役朋友说过,崔云峰这人酒量一般,多喝几杯就会说胡话,有一次鸿胪寺聚会,这位崔少卿喝多了,是这位杂役和他的随从一起送他回去的,在马车说了不少胡话,对吧”
黄生眉飞色舞地说:“对,我那朋友说,崔云峰喝醉了,又哭又闹,还在马车里跪着,一边打自个嘴巴,一边说什么阿土错了,阿土错了,阿耶不要生气什的,笑死人了。”
“你朋友没听错吧”
“没错,当时小后也不信,他拍着心口说绝对没听错,要不然他就是龟儿子。”
郑鹏嘴边露出一丝坏笑,冷冷地说:“好,很好,崔云峰,春风楼那一拳,看来你还没有吸取教训,我让你看看,得罪我郑鹏有什么下场。”
黄三和阿军对视一眼,不知为什么,他们一看到郑鹏嘴角的坏笑,就有一种内心发寒的感觉,心里不约而同多了一个念头:崔云峰要倒霉了。
164皇城溜龟
“陈公公,郑鹏来了没有”回到鸿胪寺,崔云峰的第一件事就是问郑鹏来了没有。
没什么事,比看仇人被折腾更有快感,特别是昨晚去春风楼想找吕红儿,可再次被拒之门外,有钱也不让进,这让崔云峰老脸无光,心中更怨恨郑鹏。
要不是这个家伙,说不定吕红儿都让自己拿下了。
“回少卿的话,尚未见郑乐正。”陈公公恭恭敬敬地说。
崔云峰皱着眉头说:“那家伙,不会是怕了,不敢来了吧”
正在说话间,程勇急匆匆跑进来,一脸兴奋地说:“来了,来了,崔少卿,姓郑的来了。”
终于还是来了,崔云峰冷笑地说:“陈公公,一会就看你的,最好是让他兴冲冲地来,走的时候要扶着墙走。”
“嘿嘿嘿,崔少府放心,杂家的能耐你是知道的,一定不让他好过。”陈公公冷笑地说。
程勇笑嘻嘻地说:“我们今天就等着看好戏吧。”
三人相付一笑,彼此眼内都有幸灾乐祸的神色。
没多久,郑鹏进来了,人还没进房间,就是闻到一股草药味,人也有点蔫蔫的感觉,好像没什么精神一样。
“郑乐正,你没事吧”崔云峰吃惊地说。
虽说心里把郑鹏恨之入骨,但表面功夫崔云峰还是做得很足,他得让郑鹏放下戒心,安心“受虐”,真有事的时候,也方便开脱。
“没事,就是昨日有些中暍,看了郎中,说我最近劳累过度,还在炎阳下暴晒,以至体虚气弱,现在每天都要喝药养身,让诸位见笑了。”郑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折腾出病了
崔云峰听了心情大好,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接着又有些鄙视,这家伙,不是玩女人掏空了身子吧,才几天就累垮
不过换作自己,说不定身子更差,平康坊那么多花魁爱慕,甚至不惜扬言不要钱也愿意陪郑鹏一渡春宵,哪有猫不吃鱼的道理。
“身体抱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