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也能这样大方,可以看出郭元振一个天生仗义的人,当然,前提是他家里有钱。
在他的教导影响下,他的后人坏不到哪去。
一边三个“选我”,郑鹏突然想起后世某个选秀节目,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那分成方面”
“如果做大,可能要送一些干股出去,不过小女子可以保证,郑公子的份额是最大的。”郭可棠毫不犹豫地说。
从卤肉合作吃到了甜头,郭可棠对郑鹏有了莫名的信任。
郑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印刷的成本过高,主要是印板,不仅容易出错、损坏,还不能循环再利用,如果我们设计出一种印板,用完了可以继续用,不用怕坏了一点点就要重新一整块雕刻,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好,问题是,有这样的印雕板吗”郭可棠一脸疑惑地说。
“郭小姐有带印章吗”
印章历史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种类也很多,像玉玺、将军印、官印都属于印章的一类,除了公务所用,私人印章也跟着流行,制作材料金属、木头、石头、玉石等等,郭可棠作为郭府的隐形商业总管,随身都带着自己的印章。
“有”
郑鹏要了过来,和自己新刻的印章并在一起,沾了印泥,在一张纸上一按,纸上同时出现郑鹏和郭可棠两个名字。
看到郭可棠还是一脸疑惑,郑鹏不紧不慢地说:“要是把印章都规规化,同一大小,不同的印章刻不同的字,找个框固定起来就是一个印板,用完了把框一解,回收起来,需要印别的东西时再排列”
郭可棠呆呆地看着纸上那两个名字,猛地一拍桌子,激动两腮通红地说:“天啊,这主意实在太妙了,郑公子,你真是一个天才,只有天才能想出这样的主意,不过,小女子倒有点好奇。”
“哦,好奇什么”
“郑公子如此聪慧,想必郑家的人也不笨,为什么他们会将如此优秀的子弟赶出家门,逼他自立门户呢”
郑鹏心明似镜,不过却装着一脸无辜地说:“谁知道呢,某真是当局者迷。”
就在郭可棠说到元城郑家时,此刻,远在百里之遥的郑家,以郑老爷子为首几个主要人物在大堂内齐聚一堂,只是,气氛有点怪
084有错也不改
郑家老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品着茶,刚刚过完年,空气中还弥漫着喜庆的气息,可老爷子那脸阴得有点碜人,老三郑元兴和老四郑元旺苦着脸,好像错过了什么一样,老二郑元业有点坐卧不安,那张小胖脸一会笑一会绷紧,一双小眼睛骨碌碌地转,好像有很多主意没拿定,作为孙字辈唯一参加会议的郑程,脸色有点复杂,一会怨恨一会贪婪,那微微发福的肚子,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坏水。
只有老大郑元家的神色轻松,悠然自得的磕着干果,嘴角不时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半天没人说话,郑老爷子忍不住打破沉闷,把茶碗“啪”的一声放在桌面上,开口问道:“老三,你说兰亭会那事,是真的”
郑元兴马上说:“耶,这事哪敢骗你,都传遍了。”
“三哥,这里离贵乡可不近,昨晚才发生的事,这么快就传遍,这有些夸张了吧。”郑元旺有点不相信地说。
“四弟,你有所不知”郑元兴解释道:“兰亭会是魏州最受欢迎的诗会,一年一次,年年都有不少佳作出来,每逢上元节,就有不少人在郭府外候着,得到好的作品就连夜飞奔带回去,那速度比驿站还要快,某一大早就被人莫名恭喜,弄得一头雾水,打探清楚才知道,昨晚鹏儿在兰亭会出尽了风头。”
郑元旺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解释完,大厅又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把郑鹏逐出家门,本意是保全元城郑氏一族,把一个大包袱扔出去自生自灭,只是没人想到,大伙眼中的败家子原来是一匹大黑马,不仅置宅买宅,摇身一变成了大才子,而元城郑氏,则成为众人耻笑的对象。
昨晚崔希逸为帮郑鹏开脱,把郑鹏的遭遇说了出来,当时全场哗然,兰亭会散后,人们在讨论诗句精妙的同时,一个个都在嘲笑元城郑氏的有眼无珠,睁瞎眼把一个能光耀门楣的子弟赶出家门。
还有人说郑老爷子是郑瞎眼睁瞎眼,这把郑老爷子憋屈得差点没吐血。
桌面放着一张纸,纸上工整地抄眷着三首诗,正是昨晚郑鹏所作,看着那张纸,郑老爷子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当日要是不把郑鹏赶出家门,还说得那么决绝,今日也不会
郑元兴一听似有转机,知道老爷子不好说,小心翼翼地的说:“耶,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现在鹏儿已改过自新,还那么用心上进,不如让他回家吧。”
郑鹏不再是当日那个败家子,现在买奴置宅,卤肉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最重要的是,不知他哪来的好运,不仅和郭府走得近,还跟崔希逸称兄道弟,郭府的叔翁、国子监前任祭酒都对郑鹏赞赏有加,也就说郑鹏前途一片光明。
要是郑鹏回家,顺便把那些资源也带回家,元城郑氏就真的家业兴旺了,这样一来,郑元兴的两个儿子,也有更多的选择。
作为商人的郑元兴,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郑元兴话音一落,坐在旁边的郑元业阴声怪气地说:“老三,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觉得,最先要做的,就是看看大房,特别是郑鹏那小子这些年从家里弄了多少钱,被赶出家门,转眼就花三十贯买了一个美婢,三十贯啊,我们元城郑氏,买一个丫头片子花几贯钱也得再三考虑,阿耶当日严令谁也不许资助他,钱哪来的”
“老二,你这话什么意思”郑元家性子有些懦弱,可不代表他没脾气,闻言马上反驳:“帐房某从没沾过手,你说大房弄了钱,今日你找不出证据,某跟你没完。”
郑元业有些语塞,不过他很快说道:“大哥,那你说说,你的好儿子在路上,眼也不眨就花三十贯买了一个小美婢,这事老三在贵乡也确认了,钱是哪来的”
郑家设有帐房,郑元家是不经手,可他是长子,又是读书人,除了月例,老娘没少给他偷偷塞钱,老爷子一只眼开一只眼闭,郑元业不敢当着老爷子说出,于是死死咬着买小美婢的事不放。
还在路上,当时还没摆字摊也没卖卤肉,就是想说是挣来的也不通。
郑元家哪敢说妻子偷偷在换洗衣服塞金叶子的事,有些期期艾艾地说:“这事我也不清楚,说不定是路上捡的呢。”
“捡”郑元业冷笑道:“哪有这么好捡,还一捡就是几十贯呢,我的好大哥,你告诉我哪里有得捡,让我也捡几贯,孝敬耶娘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