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那是做梦。
要是能控制所有的肉类供应,黄老鬼也不会是一个小小的捕头。
黄老鬼脸色一变,盯着郑鹏,然后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好,很好,黄某最喜欢就是像小郎君这种敢说敢为的少年郎,呵呵,呵呵呵。”
嘴上说得客气,此刻黄老鬼脑里思如电转,一瞬间泛起无数个恶毒的念头,都是想着怎么把郑鹏往死里整。
在贵乡县,敢这么和黄老鬼说话的人,还真不多。
郑鹏笑容可掬地说:“黄捕头这话提醒得好,是啊,人呢,最怕就是看不清楚情况,有时记得提醒别人,自己却忘了看路,碰到石头也不清楚,对吧”
黄老鬼上下打量郑鹏一眼,笑了笑,也客套也免了,转身就走。
等黄老鬼走后,绿姝急得直跺脚:“少爷,你怎么啦,婢子听隔壁牛婶说,这个黄捕头很厉害的,背地里大伙都叫他黄老鬼,说他跟鬼一样难缠,我们买卖刚刚好起来,要是他暗里使坏怎么办”
跟着做游侠儿的亡父四处流浪时,平日要应付得最多的就衙门的官差,就像后世的小贩看到城管来就紧张一样,对官差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在她看来,宁愿花钱买平安,也不想得罪这些人。
也不知少爷为什么,一下子和姓黄的闹得这么僵。
郑鹏一脸淡然地说:“他已经在使坏了,有句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早晚得翻脸,本少爷也懒得和这种小人逢场作戏。”
堂堂郑家大少爷,沦落到下九流的小贩,已经很惨了,现在还要看一个小捕头的脸色,郑鹏还真不乐意伺候。
二世为人,还会怕一个没品没级的小人物
看到黄老鬼那张虚伪的老脸就想吐,郑鹏也不跟这种丑陋的小人物客气。
绿姝也不知说什么好,身为婢女,也不敢教郑鹏怎么做人,只好皱着眉头说:“那,少爷,我们以后得小心防着他了,就怕”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就怕自己做得再好,黄老鬼也不会轻易放过。
郑鹏哈哈一笑,对绿姝眨眨眼,面带笑容地说:“放心,一时半刻,他不会动手的,像他这种老不死,肯定要摸清我们的底细才动手,要不然早就动手了,哪里等到现在。”
“可是少爷,我们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动手啊”
“不用知道,明天他就死心了。”郑鹏一脸神秘地说。
“少爷,你不是骗绿姝的吧”
“要不要打个赌”
绿姝有些为难地说:“少爷,赌什么,我可没有钱”
郑鹏嘻嘻一笑:“赌注嘛,以后再告诉你,先说,要不要赌一把”
“嗯,少爷说赌,那绿姝就赌。”绿姝小声地说。
反正自己整个人都是少爷,少爷喜欢玩,那就陪他玩吧。
026桃花运桃花劫
“坚爷”在市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周冲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黄老鬼的身旁。
黄老鬼没有意外,一脸冷静地说:“姓郑的跟我摊牌了。”
周冲面色一楞,很快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开口问道:“坚爷,要不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想整一个人太容易了,故意找点碴,激怒他,最好让他先出手,要不就故意调戏他的婢女,年轻人气盛易冲动,没事整到有事,只要一进衙门,那就是黄老鬼的地盘,可以操作的空间很大。
不是大的案子,县令大人也不重视。
“不急”黄老鬼摆摆手说:“一个外来户,明知我是捕头,还敢那样说话,只有二种可能,第一种他是不知死活的楞头青,还有一种就是他背境很大。”
周冲有些不以为然地说:“一个下九流的小贩,小的听说前几天他还在驿亭给人读信写信起名赚点小钱,没想到一转眼又卖起了卤肉,真有什么背景,哪里做这种低贱的工作。”
真是有背景,就是郑鹏想做这种事,他家里也肯定不同意,周冲觉得自家主人太过于小心了。
黄老鬼毫不犹豫地说:“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我会让人看住城门,不让他轻易出去,有时间就跟他先玩玩,周冲,你跟着他,一定要摸清他的底细。”
要是以前,黄老鬼说不定当场发难,但郑鹏表现得太冷静,冷静得黄老鬼都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蔑视和自信,再加上贵玉街十八号,原是元城郑家的产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知人家有多少底牌
周冲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很快就融入了人群。
郑鹏和绿姝打赌完,二人一起推着架子,打道回府。
回家把架子车推到墙边放好,绿姝边收拾东西边说:“少爷,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觉,晚点我们再去收肉。”
“不了,绿姝,一会你拿钱给钱大叔,让他买昨天的份量,对了,给我准备热水和衣裳,我要沐浴。”
“少爷,你要出去”绿姝惊讶地说。
“嗯,出去办点小事,一会就回来,你不用跟着。”
绿姝想问郑鹏去哪,可是张张嘴,只说了一句好就没了其它问题。
自己是仆,少爷是主,什么事都唠叨,那只会惹少爷不高兴。
沐浴更衣后,累了半天的郑鹏觉得神清气爽,去书房关上门忙了好一会,这才一脸轻松地推门而出。
出门不久,郑鹏就察觉被人暗中跟踪,虽说他们动作很隐蔽、还不时换人,可依然没逃过郑鹏的一双眼睛。
郑鹏就像什么也没察觉一样往前走,大约走了二刻钟,终于在一个气派非凡的府第前停下,府第上挂着一个偌大的金漆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二个大字:郭府。
这里是大唐前任兵部尚书郭元振的老宅,高高的门楼、打着铜钉的黑漆大门、门边威武的石狮、高高的门槛还有御赐的金漆牌匾,无不彰显着它的光荣与辉煌。
郑鹏回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跟随自己的尾巴不见了,估计是被郭府的名头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