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惠卿早已经熟悉了银行的各种业务,听到崔文卿的吩咐,立即点头道:“好,在下一定会按照两府以及崔行长的命令去做的,尽量减小风险。”
待商谈完货币之事,童州这才笑道:“另外还有一件事,须请文卿贤侄帮忙才是。”
崔文卿慷之大慨,笑道:“经略相公但说无妨。”
童州转头看了一直喝着闷酒的童擎一眼,脸上泛起了几丝无奈的笑容,言道:“犬子童擎生性顽劣,一直让本官大是头疼,倘若方便的话,本官相请文卿贤侄带他一并前去隩州历练一番,不知文卿贤侄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童擎微微一愣,随即讶然发问:“爹,你想让我去隩州”
童州点头道:“不错,隩州骚乱,正是大丈夫力挽狂澜,建功立业之时,若你能够给跟随崔大人一并前去,对你来说也算是一场不错的历练。”
童擎冷笑道:“爹爹,我知道,你是嫌我一天在太原惹祸,所以想赶我出家门而已,不要说得这么光面堂皇,我不去”
“真的不去”
“我童擎乃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不去就不去”
见这逆子在客人面前这样不给自己情面,童州老脸上不由有些尴尬之色,飞快的乜了崔文卿一眼之后,这才轻咳一声,言道:“据说折大都督目前也在隩州,你若前去,倒是可以多多向折大都督学习兵法韬略。”
“啊昭姐现在隩州此话当真”闻言,童擎仿若被准确捏住了七寸的腾蛇,一席话击中他的要害,双目中顿时泛出了欣喜之色。
听到这父子两人的对话,崔文卿为之气结,也是哭笑不得。
童州见到童擎不愿意前去,居然拿他娘子使了一招美人计,实在是无所不用其极,看来童擎肯定是去定了。
果然,童擎立即抱拳一拱,昂昂高声道:“父亲,既然是隩州生乱,儿乃国之良将,自当忠君为国,愿意前往。”
童州满意的点点头,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大赞孺子可教也
于是乎翌日马队中又多了一个童擎。
童擎本就是将门虎子,虽算不得娇生惯养,当也绝对算得上是骄纵霸道,整个马队除了崔文卿之外,谁人他都不理。
直到有一天,童擎不知女扮男装宁贞的真实性别,笑她是娘娘腔护卫之后,被后者喊去单打独斗了一场。
崔文卿虽不知道两人比斗的结果如何,然自从那一日之后,童擎立即从骄傲的公鸡变作了垂头丧气的鹌鹑,忍不住对崔文卿抱怨道:“姐夫,你那娘娘腔护卫武功好是高强啊,只怕赶得上昭姐了。”
崔文卿啼笑皆非,言道:“宁护卫的武功赶不赶得上折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昔日在洛阳的时候,她倒是很厉害的。”
“厉害”童擎愣了愣,继而嗤之以鼻,不屑言道,“一个普通护卫,有何厉害之处”
崔文卿笑容可掬的提醒他道:“呵呵,宁护卫以前,可是六扇门副总管,专门护卫官家安全的,你说说看,在洛阳城谁人胆敢前去招惹她”
“什么,那个娘娘腔竟是六扇门副总管”童擎勃然变色,失声高叫,完全像是一只初生牛犊得知自己挑战了猛虎之后的后怕表情。
“是啊”崔文卿点点头,随便提醒道,“你且小声一点,刚才我似乎看到她又瞪了你一眼呢。”
童擎自然知道六扇门副总管意味着什么,顿时静若寒蝉,再也不敢放肆了。
第六九零章抵达隩州
太原离隩州足足还有五百里路程,马队又是行了七八天,方才赶在二月开春进入了隩州境内。
时当初春时节,隩州大地已经从冰封雪冻中苏醒过来。
可见官道两旁冰雪消融,草木泛绿,流水淙淙,就连拂过脸庞的微风,都有了几分温暖之色。
隩州位于北疆,加之大唐末年天下大乱,燕云十六州被辽人长期占据之后,隩州已是成为了真正的边陲之地,也是大齐对抗辽国的前沿阵地。
而隩州本属于振武军的势力范围之内,振武军一直在隩州驻有重兵,且多有关隘要塞扼守咽喉要道。
从前的隩州战乱颇多,导致人烟非常稀少,像模像样的城池也没有几座,然去岁朝廷共迁十七万江南路灾民前来隩州安置,使得此地终于有了几分人间气息。
崔文卿手搭凉棚遥遥观望,官道两旁,有着一片片新建的田舍村落,阵阵炊烟直上蓝天,在蔚蓝天空的映承之下美得让人心醉。
在进入隩州境内之前,崔文卿已经收到了振武军大都督府传来的文书,说是折昭刚抵达了府州之后,又率队前往了隩州州府所在的河曲县。
对于折昭的敬业,崔文卿暗感敬佩,然他并不急着前去面见折昭,毕竟此行的目的乃是为了解决隩州乱象而来,伟人说得好: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故而他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调查了解隩州内乱情况,以便再行定夺。
带着这样的想法,崔文卿一行进入了来到隩州之后的第一座县城保德县。
保德县地处黄河东岸,离西面的府谷县,相隔不过百来里,两县更是隔着黄河遥遥相对。
吕梁山余脉从这片高原上纵横而过,被从云中奔涌而下的黄河拦腰斩成了两截,使得保德县依山畔水,地理位置自是极好。
崔文卿一行进入保德县城门的时候,正值正午时分,崔文卿吩咐领军小校带领骑队就近驻扎,自己与苏轼等人则带上几个亲卫,进入了城池当中,
不过让人惊奇的是,城门口居然没有把守的卫兵,也没有任何人前来察看照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