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昭微微一怔,依言点头,两人就这么目送着宁贞渐行渐远消失不见。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间庄园来的”回过神来之后,崔文卿好奇询问。
折昭开口解释道:“你失踪之后,宁贞留下书信让我到大隗山赎你,其后我将残图交给她却久等你不出,便上山找来,谁料却在密林中受到了那些黑衣死士的偷袭”
听到这里,崔文卿顿时变得一脸紧张,连忙问道:“那你可曾受伤”
折昭微笑摇头道:“这倒没有,那群死士也没有选择与我死战,我想他们故意遗下印刻有朝廷制造记号的臂张弩,便是要让我怀疑此事乃朝廷所为,其后我寻到山崖得知你跳下,便顺着崖下小河找寻,当发现那群黑衣死士也在寻找你的踪迹时,便偷偷跟上了他们,潜入了庄院之中。”
“原来如此。”崔文卿恍然点头了。
折昭扬起手中的木匣轻叹道:“万般根由,便是残图所惹的祸,若非是宁贞贪图残图,岂会让王道平乘机而入待回到朝廷,我一定要参她一本,为你讨回公道”说到后面,眉头大皱,神情甚是忿忿不平。
闻言,崔文卿却是笑了,大度摇手道:“其实这几天宁贞待我还算不错,而且她这么做也是有所苦衷,娘子你又何须如此计较,咱们还是早回洛阳为妥。”
折昭不知道崔文卿这几日与宁贞发生何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大度的为宁贞辩解,一时之间心内倒是有些不解。
然此时却非深究的时候,她点头颔首道:“那好吧,我就姑且绕她一次,夫君,咱们今晚先且在那间别院内休憩,明日就启程返回洛阳。”
崔文卿点点头,自是同意了。
第五六九章回到洛阳
翌日一早,崔文卿折昭两人从大隗山出发,纵马返回洛阳。
一路疾行马不停蹄,当洛阳厚重古朴的城楼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已是整整过去了三天时间。
舟车劳顿,折昭崔文卿夫妇却是毫无倦色,返回杨府中也没有休憩,便将一路上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对着杨文广说了。
杨文广捋须沉默半响,这才正容问道:“阿昭,你说那些明教妖人所持的全都是具有编号的军中弓弩,不知可有实证”
折昭轻叹言道:“当时我也只是把弓弩放在手中端详片刻,因记挂夫君的安危,所以就此离去,并没有留下实证,后来返回遇袭的林中一看,弓弩全都已经消失不见,应该是被去而复返的明教妖人带走了。”
杨文广微微颔首,言道:“老夫执掌枢密院,对于弓弩的管控再清楚不过了,特别是这种制式臂张弩,更为管控的重中之重,绝对不允许民间私藏拥有,明教妖人是从何处得到臂张弩的呢实在令人想不透。”说完,大摇其头,显得颇为疑惑。
折昭也明白这并非小事,说句不好听的话,若那王道平真是明教妖人,那就意味着朝廷中藏匿着明教奸细,才使得臂张弩外泄。
然若王道平非是明教之人,事情就变得棘手麻烦。
折昭心中更有一番疑虑不能对杨文广言及。
那就是究竟是不是朝廷要对她动手说不定那王道平也只是阴谋失败丢车保帅的棋子而已,甚是王道平临死之前承认自己为明教中人的话,都有可能并非是事实。
倘若真是朝廷暗中对付自己,想削藩瓦解振武军
想到这里,折昭后背渐渐发凉,神情变得冷峻肃然,只可惜却不能对杨文广述说,只能将这份疑窦深深藏在心头。
见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默,崔文卿笑道:“其实娘子,这件事我们也可以换一个思路来想。”
闻言,折昭倒是露出了笑容,故作轻松的笑言道:“难道夫君有什么好的方法不成”
崔文卿点点头,言道:“首先可以肯定两点,第一,宁贞想要夺取你手中的残图是真的;第二,她并没有与王道平合谋,至始至终都是在救我。而她乃官家心腹,也就说是这件事不可能是朝廷为之。”
折昭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还是有着几分道理,点头道:“你继续说下去。”
崔文卿沉声道:“王道平的身份究竟是否为明教中人,其实也不难判定,臂张弩的来源肯定为朝廷兵器库,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大家都是明白,而王道平明知围攻你必定会有所损伤,那他为何还会选择用臂张弩作为武器,将如此显而易见的重要线索留给你呢很明显,这是一场栽赃嫁祸,目的便是为了挑起朝廷与振武军的矛盾,到时候天下大乱,制作阴谋的这一方才能够浑水摸鱼,达到其阴险目的。”
话音落点,杨文广点头道:“听文卿这么一说,逻辑倒是非常通达了,整个天下敢与朝廷做对的势力,也只有明教,这一点不容怀疑。”
听罢这番分析,折昭疑心顿去,点头道:“若是如此,那问题倒是变得好办了,目前最为关键的,当是以明教所持的臂张弩为源头,调查真相,并找出那个隐藏在军中的奸细。”
杨文广点点头,笑道:“这件事就交给老夫去办便可,对了,阿昭,你准备多久返回府州”
折昭美目视线飞快的瞄了崔文卿一眼,笑道:“年后吧,开春就回去。”
辞别杨文广离开正厅,崔文卿与折昭同路返回了所居住的小院。
荷叶正在院内晾晒衣物,见到他们回来自然是满心欢喜。
走入房内稍事歇息,荷叶已经为两人沏上了一壶热气腾腾的酽茶。
折昭亲自动手为崔文卿倒上一杯,递到了他的前面。
崔文卿自然不会和折昭客气,端起茶杯轻呷一口,啧了啧嘴巴顿觉口齿留香。
放下茶杯,见到荷叶微笑站在身前,崔文卿笑问道:“对了荷叶,公子走得这几天,可有什么事情。”
荷叶轻笑作答道:“事情倒是没有,不过苏公子倒是来府中找了公子你数次,还非常关切的问你多久回来。”
崔文卿一听,便知道苏轼找自己肯定是有所事情,不意荷叶已从屋中拿出了一张纸笺,递给他言道:“前天临走的时候,苏公子专门留下了一封书信,说是待公子回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