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靓丽的风景刚一出现,顿就吸引了长街上所有人的目光,在见到这些美貌女子浅笑走过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心中的烦闷感不约而同的为之消散,竟是变得赏心悦目了起来。
更有甚者,已是认出这些女子正是最近风头正盛的维密娘子,回想起她们在表演台上的精彩走秀,全都忍不住一阵轻轻喝彩之声。
在维密娘子的簇拥之下,崔文卿手拿折扇和苏轼笑谈不止:
“文卿兄啊,整整十五天,你都没有踏入折府半步,说起来我还真有些佩服你的勇气呐。”
“呵呵,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即便是折昭,对我亦是无可奈何。”
“不过更让在下为之佩服的是,今日文卿兄竟然如此大张旗鼓的带领维密娘子们前来寻找金屋藏娇之地,且丝毫不顾及阿昭的感受,也不知道阿昭知晓之后,会是怎样的一番心情。”
话到此处,崔文卿翻了苏轼一个白眼,这才笑道:“管她怎么想,只要她一日不肯服软,小爷我就跟她这样耗下去了。”
听到此话,苏轼更是为之失笑。
说起来,他还真有些佩服崔文卿的勇气。
那夜因与司马唐决斗之事,被折昭责怪一番之后,崔文卿居然丝毫不顾自己的赘婿身份,就这么气咻咻的离开大都督府,前来服饰店居住。
而且今日还带着一群美丽的维密娘子招摇过市,前去寻找居住的府邸,可谓一点也没有惧怕折昭的意思。
这几日,一直在大都督府居住的苏轼更是很明显的感觉到,折昭美艳无比的娇靥似乎冷然阴沉了不少,心情更是欠佳,不用问也是因为崔文卿的缘故了。
能够把国子监女魔头折昭逼成这种模样,崔文卿着实有着几分让人钦佩不已的本事。
正在苏轼微笑思忖之际,吴采尔已是拉着崔文卿的胳膊指着前方一片府邸笑吟吟的言道:“公子,奴家所看的就是这片府邸,不知你觉得如何”
崔文卿抬目望去,可见长街行至此处已是不见店铺,一面白色的围墙连接而起,蔓延大概十来丈的距离抵达街口。
围墙居中处开着一扇算不上气派的大门,门前石阶三级,大红木门镶嵌着整齐铜钉,门前还悬挂着两个红色灯笼,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不休。
站定观望了一番环境,崔文卿颔首笑道:“这座宅子虽则位于闹市长街,然却在街口,倒也闹中取静,十分不错。”
吴采尔含笑言道:“公子,此宅主人乃是外乡人士,很少返回府谷县居住,故此他才决定将府邸外租,价格也还算公道,一年只需要三十两银子。”
对于崔文卿来说,一年三十两银子不过九牛一毛,根本毫不在意,含笑着与众女进入宅中四处参观,其内有跨院四间,更有假山、有水池、有修竹,有凉亭,环境也是十分优美。
参观一圈,维密娘子们叽叽喳喳议论不止,均是对府邸甚为满意。
崔文卿综合所有人的意见之后,颔首笑言道:“既然大家都觉得可以,那咱们就租下便可,如此一来,所有维密娘子均有安身之处,而我也可以在府谷县多一个落脚之地。”
话音落点,吴采尔等女均是欢呼雀跃,高兴不已,当即就与府邸主人签订了租赁合约,租下了这片府邸。
第二五七章折昭的烦恼
午时,众人已快要乔迁新居为由,寻得一处酒肆小酌。
有诸多美丽的维密娘子侍酒,加之今日苏三并没有同路而来,苏轼自然与崔文卿开怀畅饮,一坛凌冽的剑南烧春下肚,两人的脸上均是飘上了一丝红色。
酒酣耳热之际,苏轼忽地轻轻一叹,收敛笑容认真开口道:“文卿兄,再过几日,在下便打算返回洛阳了。”
崔文卿闻言一惊,讶然言道:“那日听都督娘子说过,苏兄不是还要前去边关了解形势么为何这么快就走了”
苏轼笑叹道:“洛阳公务繁忙,实在不容拖延,昨日安石丞相更是亲自来信,让我处理完一切之后尽早回去,故此,也只能决定离开了。”
“准备多久走”
“若无意外,大概是后天。”
崔文卿微微颔首,不知为何,竟是生出了依依不舍之情。
说起来,他虽则与苏轼认识不久,然却感觉已是交情莫逆。
苏轼为人光明磊落,豪爽仗义,虽则为文人,却丝毫没有一点迂阔之气,与之相交如饮美酒,不觉自醉。
能够与这样的高才逸士成为好友,特别这个人还是名震古今的苏轼,崔文卿在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小骄傲的。
故此听到苏轼将要离开的消息,他自是感觉不舍。
轻轻一叹,崔文卿亲自为苏轼斟满了杯中美酒,举起酒杯镇重其事的言道:“苏兄此去,你我再见只怕要在数年之后了,这一杯酒权当为苏兄践行,还望苏兄不要忘记崔文卿这个朋友。”言罢,一饮而尽。
苏轼微微一笑,也是举起酒杯饮得干干净净,心内却有着一份不能对崔文卿言及的秘密。
昨日,王安石的回信抵达府谷,对崔文卿所提出的异地安置之法大是褒奖,更提及就连官家,也非常认可这个主张。
王安石更在信中毫不避讳的言道,如果崔文卿能够考取科举进入仕途,必定能够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
故此,王安石请求官家特意找到了集贤殿大学士、落雁郡主陈宁陌,让她能够收崔文卿为学生,研习五经六义,以便备战明年的科举考试,据说陈学士已是同意了下来。
陈学士本就是苏轼在国子监时候的儒学老师,她的本领苏轼在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