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啦,这小子居然胆敢殴打朝廷命官。”
“卫士,速速将他抓起来”
守在大门口的四名卫士闻声而动,手持矛戈大步跑来,便要来拿崔文卿。
崔文卿这才放弃了对黑衣吏员的追打,也不躲避,站在原地冷笑言道:“怎么,打不过还要喊帮手不成”
黑衣吏员有了倚仗,这才止住步子恶狠狠的望着崔文卿,双目中满是阴毒之色:“殴打朝廷命官可是重罪,看来你这小杂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连本官也敢得罪,来人,将他抓起来,押到大牢里听候发落”
闻言,吴采尔等女通通色变,而许多围观士子们却是充满了幸灾乐祸之色,一片嗡嗡哄哄之声也是随之而起:
“真是大胆啊,居然连朝廷官员都敢殴打,即便再生气也不能动手啊。”
“不错,看来这人是一个倚仗家世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子弟而已,常言富不与官斗,这下可就麻烦了。”
“哼,我看他完全是想在这些小娘子们面前表现一番,逞逞英雄。”
“英雄那是那么好当的,只要被关入大牢之中,再英雄的人物都会变成狗熊一个”
崔文卿也不挣扎,任凭那几个卫士抓住了自己,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表情,显然对这一切都不甚在意。
黑衣吏员这才快步而至,冷笑言道:“小子,刚才你不是很嚣张么连本官也敢殴打现在本官就教教你该怎么做人。”
崔文卿不屑嗤笑道:“老梆子,是你无理在先,倘若你今天胆敢动我一下,我必定会让你后悔做人。”
黑衣吏员又惊又气:“呵事到如此小子居然还敢嘴硬”言罢,捋起袖子轮圆胳膊,便要狠狠一掌扇在崔文卿的脸上。
“住手”
便在这时候,一句严厉的嗓音忽地响起。
黑衣吏员愕然回头,却见一个身穿绿色官衣的年轻官员脚步匆匆而来,正是府谷县陈县令。
见状,黑衣吏员连忙回身一拱,大礼拜见道:“下官见过陈县令。”
陈县令也不搭理他,对着擒着崔文卿的卫士们一通招手,连道“放开放开”,这才对着崔文卿肃然拱手道:“下官来迟一步,让姑爷你受惊了。”
没想到陈县令居然认识此人,黑衣吏员和周围围观的士子们全都大吃一惊。
然一听到陈县令的称呼,所有人又全都露出了然之色,暗忖道:姑爷莫非此人是陈县令的亲戚不成
崔文卿揉了揉被卫士们扭痛的手臂,笑盈盈的言道:“原是陈兄,多谢相助,若非你前来,说不定今日我还得吃一个暗亏。”
第二三一章别驾到来
陈县令谦虚摇手道:“姑爷这么说实在客气,下官也只是凑巧路过而已,不知姑爷为何与人起了争执”
崔文卿望了站在旁边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黑衣吏员一眼,冷冷言道:“此人侮辱前来诗词雅集登台献艺的维密娘子,说她们是下贱女子,只能从后门进去,在下气不过,便与他争执了几句,没想到此人继续出言不逊,于是我忍不住之下,就出手教训了他一番。”
“竟有此事”陈县令面露惊色,继而沉下了脸,对着黑衣吏员严肃开口道,“维密娘子乃是刺史大人邀请而来的贵客,是谁让你这样无礼对待,还将她们拒之门外”
黑衣吏员面色涨红,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见他半天没有吭声,陈县令眉头一拧,厉声言道:“怎么本官问你话,你居然还缄口不言说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妄自做主,怠慢宾客的”
面对陈县令的厉声责问,黑衣吏员硬着头皮开口道:“县令大人,你是府谷县的县令,而这次诗词雅集乃是由我们刺史府直接负责。”
陈县令目光微微一眯,口气不禁寒上了几分:“你的意思是说我这府谷县县令,管不得你们刺史府的事情了”
“下官并非这个意思”黑衣吏员咬了咬牙,鼓足勇气开口道,“但是刺史府做事自有一套规矩,而且今日诗词雅集乃是由王别驾具体负责操持,若陈县令有不同意见,不妨前去与王别驾商量一下。”
黑衣吏员口中的别驾乃是刺史府的副职,除了正官刺史之外,就数别驾的官最大了。
陈县令一听,立即忍不住怒了,冷笑言道:“怎么地,还抬出王别驾来压我不成好好那本官今日偏要插手此事,教训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小人”言罢,扬起手掌,不容分说就扇在了黑衣吏员的脸上。
只闻“啪”的一声大响,黑衣吏员脸上立即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他连忙捂着脸怒视着陈县令,眼眸中透出既震惊,又愤怒之色。
陈县令冷冰冰的言道:“尔目中无人,狗眼看人低,当受此罚,还不速速向崔公子以及诸位娘子道歉”
黑衣吏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捂着伤脸身子微微颤抖着,显然内心正忍受着极大的愤怒。
“怎么莫非本官说的话你还不听”陈县令眉峰一挑,口气更是不善。
黑衣吏员无可奈何,正在犹豫是否就此服软之时,突见一顶轿子从街口悠哉悠哉而至,顿时止不住双目一亮,也不理睬王县令,就这么快步上前拱手言道:“下官见过王别驾,请王别驾为下官做主。”
陈县令看到来轿,神情很明显为之一变,对着崔文卿小声言道:“姑爷,来者乃是府州别驾王中昌,此人不是一个善茬。”
崔文卿冷笑言道:“那黑衣吏员官爵低微,断然不敢在此侮辱我的维密娘子,不用问,必定有人在后面为他撑腰,说不定就是这个王别驾。”
陈县令颔首言道:“姑爷放心,只要有下官在此,绝对不会再让姑爷以及娘子们受到半分屈辱,且看王别驾如何来说。”
两人说话间,轿子落地,走出一名身穿红色官衣的中年男子,四四方方的国字脸,浓眉大眼,颌下短须,模样看起来甚是威武,正是府州别驾王中昌。
此时,黑衣吏员凑到他耳畔低语几句,并朝着崔文卿以及陈县令所在的方向指点了数下,王中昌微微颔首,电一般的目光已是朝着他们望了过来,神情冷然,隐隐有着几分厉色。
崔文卿轻笑道:“似乎来者不善啊,没想到在这府谷县内,居然还有人前来招惹我崔文卿,看来鲍和贵的前车之鉴还没能够发人深省。”
陈县令轻声言道:“此人乃是朝廷少壮派的官员,一直暗中觊觎府州刺史之位,不过大都督不太喜欢他,故此未能所愿,因为此事,他一直对大都督是怀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