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唐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同样拱手言道:“没想到在下与崔公子乃是同科,的确非常有缘,我一直非常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够成为阿昭的夫君,今日总算目睹崔公子真容了。”
崔文卿眼波一闪,微微笑问道:“原来如此,那不知道司马兄认为在下是否般配我家娘子呢”
此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立即就让气氛微微一僵,司马唐笑容略微一滞,继而平静如常的回答道:“若是按照我所认识的折昭,崔兄只怕难以相配于她,不过阿昭如何作想我也不甚明白,相不相配自当不便评论。”
折昭闻言,这才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连忙笑吟吟的圆场道:“俗语常言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般配不般配也只有自己才明白,夫君啊,你又何须询问他人的意见”
一句“他人”顿令崔文卿和司马唐同时一愣,霎那间,司马唐眼眸中掠过了一丝阴冷,显然被折昭用他人这样疏远的称呼来评论自己,所刺激到了。
崔文卿恍然一笑,颔首道:“娘子说的对,是为夫轻虑了,抱歉抱歉。”
折昭嫣然一笑,顺势给了崔文卿一个提醒的眼神,又来到了另一位红衣公子面前。
此人正是苏轼,见到折昭正要开口介绍,他立即摇手笑言道:“哈哈,在下自我介绍便是,何须劳烦折大都督。”言罢对着崔文卿拱手道,“在下苏轼,亦是折大都督的同窗,今日得见崔公子,见教了。”
见到传说中的苏东坡,崔文卿双目不禁一亮,笑容更是变得了真诚,态度热情的拱手言道:“在下早就与闻苏公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实在久仰了,今后还望多多指教。”
苏轼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崔文卿对他的态度,与对谢助教和司马唐明显不同,暗自纳闷之际,颔首笑道:“崔兄客气了,其实在下对崔公子所提议的国债以及福利彩票之事非常有兴趣,到时候还想麻烦崔兄为我详细解释一番。”
崔文卿点头笑道:“没问题。”
简单的介绍寒暄后,几人分宾主坐定。
折昭身为东道,坐在东面第一案,为显尊师重道,则安排谢助教坐在她的旁边,位于西面第一案。
其后便是东面第二案的崔文卿,与之相对的是落座西面第二案的司马唐。
再其后,东面是为童擎,西面为苏轼,小书童苏三则立在了苏轼的身后。
最末一案,则为谢助教的学生肖忠良。
折昭率先端起了酒杯,笑吟吟的开口言道:“今日府州以及振武军有幸,得遇谢助教以及司马兄、苏兄莅临,本帅忝为东道没,在此敬各位一杯,聊作接风洗尘。”说完之后,端着酒杯微微拱手示意,仰头一饮而尽。
见到折昭豪饮一杯,众人自然不甘落后,除了谢助教不善饮酒喝的果酒之外,其余几人都是将杯中的剑南烧春仰头饮干。
第二零九章飞花令盟主加更8
三杯美酒下肚,折昭俏脸上飘过了一丝嫣红之色,感概无比的叹息了一声,口气中不禁带上了丝丝缅怀之意:“回想当初在国子监时候的日子,真是无忧无虑,逍遥自在,那时候更时常与司马兄、苏兄一道游山玩水,逛遍洛阳,实在是不亦乐乎啊。”
苏轼颔首笑道:“那时候少不更事,自当快乐无比,只是后来大都督家中突遇变故,不得已辍学返回府州接管振武军,倒是令我们几个好友惆怅了一段时间。”
“是啊。”司马唐同样点了点头,望向折昭的目光中有着一丝难以割舍的情怀,“阿昭,其实你走了之后,吾等出去玩耍的时候也好是少了许多,整日都埋头苦读,以功课学业为重,到是没了以往的悠闲。”
折昭愕然,笑问道:“哦不知哪是为何啊”
未等司马唐作答,谢助教已是捋须淡淡开口道:“长大成人心智渐开,司马唐他们自然明白了当以学业为重,这是成长的必然经过,否者他和苏轼怎能一改昔日恶习,发奋图强,从而摘取了新科状元以及榜眼”
折昭恍然,不禁颔首一笑。
唯有司马唐脸上掠过了一丝黯淡的光泽,暗道:没了你折昭,我如何能够再如以前那般畅快,也只有用功苦读,寻求能够登科及第,获得与你般配的身份,只可惜当我终于成为状元,而你却已经成为别人的娘子了
心念及此,司马唐暗叹一声,自斟自饮大喝闷酒,唏嘘叹嗟不已。
这时候,一队美丽动人的歌姬翩然而至,丝竹管弦声亦是随之而起。
歌姬们彩衣飘飘,广袖飞舞,曼妙婀娜的身躯跟随着曲调翩然而舞,华丽而又优美的舞姿直看得人移不开视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酣耳热之下,气氛渐渐变得热络。
特别是个性豪爽,不拘小节的苏轼,更是离座与崔文卿把酒言欢,虽则有暗地考校之意,但更多的却是觉得崔文卿此人酒量着实不错,与他真乃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这时候,谢助教乘着酒意微笑提议道:“有酒无令,岂不无趣,这样,咱们来行酒令如何”
话音刚落,肖忠良欣然点头道:“恩师此言不错,学生自当同意。”
谢助教哈哈笑道:“忠良啊,在场可有新科状元郎、榜眼郎,均是不可多得的高才,今科你也要参加科举,可得向两位多多学习才是。”
肖忠良连连点头,神情已是跃跃欲试。
司马唐淡然笑道:“既然谢助教有如此雅兴,在下自当奉陪,阿昭,你的意思如何”
折昭像来不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然谢助教始终为长者,出言拒绝却是不妥,只得点头笑道:“主随客意,自当可以。”
谢助教颔首笑道:“那好,咱们乃文人雅士,自当行雅令,这样,就行飞花令如何”
话音落点,在座众人全都微微颔首,唯有童擎有些懵逼,却不懂得这飞花令乃是何也,连忙硬着头皮问道:“谢助教,敢问这飞花令规则”
谢助教惊讶的瞪了童擎一眼,似乎非常奇怪居然还有人不知道飞花令,开口悠然解释道:“所谓飞花令,乃是指行令人将所出之令中楔入一个特定的字,依照座次次序轮流出令,而那特定之字也依次变更位置,令句可选用诗和词,也可用曲,能够接令之人不必饮酒,而接不上酒令者,则罚酒一杯。”
童擎约莫有些明白,虽则他不通诗文,却不想在折昭以及众人面前弱了面子,于是乎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既然如此,那么就由老夫率先出令了。”谢助教说得一句,捋须思忖半响,开口言道:“老夫所出一个花字,接令必须以五言为主,第一句为:花落草齐生,莺飞蝶双戏。”
这句“花落草齐生,莺飞蝶双戏”乃是唐朝大诗人孟浩然所作,第一个字便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