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走了进来先是看了鲍和贵一眼,待到后者给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后,她这才跪在地上作礼道:“民妇顾盼盼,见过折大都督。”
折昭也未没有让她起身,只是冷冷言道:“顾盼盼,时才本帅审问崔文卿、鲍和贵两人斗殴纠纷之事,现在差你来询问缘由,还望你能够如实告知。”
说完之后,折昭对着穆婉挥手下令道:“穆将军,速将鲍和贵所写的那份口供给顾盼盼一览,让她看看鲍和贵所言是否属实。”
闻言,鲍和贵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瞬间就是一松,惊喜得差点笑出声来。
他所言的那封口供本就是胡编乱造之言,其中很多地方更是凭空捏造而成。
原本他还担心尚未与顾盼盼串供,而被折昭发现端倪,没想到折昭这个女人居然如此愚钝,竟将他所写的口供让顾盼盼观看,如此说来,大局已定。
一旁端坐的折惟本面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冷笑:“阿昭这个蠢货,终究太过年轻稚嫩,连审问案情的基本规矩都不知道,实在太过愚蠢了啊”
众人心思闪烁间,顾盼盼接过穆婉递来的口供慢慢细看,刚看罢没几眼,她忽地美目圆瞪,满脸不能置信之色,身躯更是瑟瑟发抖起来。
见状,鲍和贵暗感奇怪,然折昭在场他也不敢冒然询问,只得耐着性子等下去。
待到顾盼盼看完之后,折昭沉声言道:“现在鲍和贵与徐如水双方的供词都已送到了本帅这里,顾盼盼,本帅也要你将今晚所发生的事情真相写一份供词出来,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若有欺瞒,后果自负”
“是。”顾盼盼愣怔良久方才应了下来,望了鲍和贵一眼,神情有愤怒有不解,更多的却是一种怨毒。
鲍和贵愕然,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疑惑,出言道:“顾姑娘,你”
一言未了,端坐在案几上的折昭猛然拍案喝斥道:“鲍和贵,本帅审案岂容你多嘴若是在多言多语,当心本帅用镇军棍取你性命”
鲍和贵不敢忤逆折昭的意思,脑袋一缩,只得将剩下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片刻之后,顾盼盼就写好了供词,交给了折昭。
折昭接过细细一看,唇角忽地绽放出了一丝轻松的微笑。
见状,鲍和贵心内不禁有些发毛,连忙朝着折惟本望了过去,折惟本心领神会,咳嗽数下清了清嗓门,沉声出言道:“大都督,既然三人都已经写好了口供,孰对孰错还请你言明,另外有言在先,倘若有谁触犯了国朝律法,不仅须得接受家法处置,大都督更要将他交给官府,依罪定论还望到时候大都督能够大义灭亲,不可徇私枉法”
“可以,折昭一定谨记长史之言。”折昭眼眸中闪动着莫名的神光,忽地俏脸一沉重重拍案,亢声言道,“经过本帅的了解调查,并提取三人口供,现以查清事情的起因经过,数天前,鲍和贵前去娇娃馆面见徐如水,要求徐如水破坏内衣秀,徐如水不从之后,鲍和贵恼羞成怒寻思报复,故而将徐如水带到了鲍府当中,施以鞭笞进行报复”
听到这里,鲍和贵顿时露出了惊骇莫名之色,连忙出言反驳道:“大都督,草民没有”
第九十一章坑你没商量
“住嘴”折昭厉声一句,打断了鲍和贵的话,继续言道,“在施以鞭笞期间,鲍和贵想让徐如水勾引崔文卿,并要求徐如水偷偷下些春药让崔文卿服用,从而破坏崔文卿与折昭的婚姻,再被徐如水拒绝之后,鲍和贵就想杀人灭口,所幸崔文卿突然带人前来,鲍和贵这才作罢。”
说完之后,折昭美目一瞪,怒视着鲍和贵厉声喝斥道:“现在证据确凿,鲍和贵,你还有何等说辞”
鲍和贵如遭雷噬,瞬间就愣在了当场,半响恍然回神,惊慌不已的言道:“大都督,这些都是徐如水的污蔑之言,你如何能信”
折惟本也是黑着脸言道:“阿昭,徐如水既没人证也没物证,何能证明她所言属实你如何能够这样糊涂断案欺压吾之妻舅。”
折昭冷笑道:“谁说徐如水没有人证,她的人证就是顾盼盼,正是顾盼盼所言口供与徐如水时才之言一般无二,故而本帅才能认定徐如水所言乃是实情。”
“什么”
折惟本惊得从长案后站了起来,一时之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盼盼居然成为了徐如水的人证这这这,怎么可能
鲍和贵犹如一直被踩了尾巴的猫般从地上弹起,望着顾盼盼不敢相信的尖道:“你你晕头了,为何指证起我来为何要与徐如水一起谋害于我”
顾盼盼重重一哼,面上的神情又是怨毒又是不解,怒气盈然的言道:“鲍和贵,枉我这样相信你,没想到大难来临之际,你居然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我的身上还说什么是我妒忌娇娃馆的生意比美娥馆的生意好,让你教训徐如水,最是卑鄙的是,你居然还说今晚的一切都是我指示的,包括对崔文卿下春药我再傻再蠢,也不会做你的替罪羔羊”
尖锐高亢的嗓音落点,鲍和贵已是彻底懵懂了,浑浑噩噩如同生在大梦之中,少顷才结结巴巴的言道:“我我我没有,你,你”
崔文卿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得意洋洋的言道:“哈哈,两位不要这样奇怪了,也不要因此而产生误会龌蹉,时才顾盼盼所看的那份署名为鲍和贵的口供,乃是本公子写得”
“你说什么”
折惟本、鲍和贵、顾盼盼同时惊呼一声,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崔文卿,全都是一副傻掉了的模样。
崔文卿挠了挠头皮,有些得意的笑道:“三位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其实啊,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调查出真相,故而才用鲍大东家的名义写了一封口供,将罪责全推到了顾盼盼的身上,果不其然,顾盼盼一看就以为鲍和贵想要舍弃她独活,气不过之下,自然不肯受其冤枉,就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招供了。”
鲍和贵这才明白了过来,面上顿时雪白一片,悲愤不已的怒喝道:“你这王八蛋,竟敢使阴谋陷害于我,看我不杀了你。”言罢,张牙舞爪的朝着崔文卿扑来。
折昭眉头一皱,对着穆婉使了一个颜色,穆婉连忙飞掠而上,粉拳一扬已是将鲍和贵击倒在地,哀号不止。
顾盼盼这才明白鲍和贵并没有背叛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崔文卿的阴谋,没想到她居然中计原原本本的招供,让事情再也无法转圜。
心念及此,她心头发紧喉头发哽冷汗涔涔欲哭无泪,直觉一股冰凉的寒气爬上脊梁,口中陡然一声愤怒尖叫,犹如瞬间被人抽了骨头般,软倒在了地上。
没想到竟发生了这样的转机,徐如水惊喜之余又是忍不住喜极而泣。
这位崔公子当真是神人,居然就这样神乎其技的让对方自露马脚,也让她顺利洗掉了身上的冤屈。
折惟本面黑如炭,气得是瑟瑟发抖,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