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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话,李氏和那拉氏越说越轻,珍珍听不见便垫着脚企图扒开一点点窗缝。

“咔哒”一声,倒被李氏抓了个正着。

“是二丫头吧”

李氏高声点了她的名,珍珍揣着手一溜小跑窜进了李氏的屋子。她没有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解释,只是红了眼眶扑在李氏膝头。

李氏抱起她后,对那拉氏说:“伴君如伴虎,在朝为官就是如此。”

那拉氏已经抹净了眼泪,尽量恢复了往日的端庄,只有还红的眼圈和略哑的声音流出她的伤心难过。

“我会再劝劝爷,孩子不跟着去,我跟着去照顾照顾他也好。天寒地冻,我舍不得。”

李氏本还想再劝,但见那拉氏的一往情深又收了口。

“你家中的事若顾不过来,还有我们。”李氏转又问,“萨穆哈家那里可通过气了”

那拉氏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让爷去和他们说说,好歹求个情什么,却被爷拦下了。”

李氏追着问了几句,那拉氏也说不清傅达礼的想法,只说坚持不许萨穆哈去搅和,现下也只是关在家中自己收拾东西。

珍珍听着心惊,待那拉氏走后她拉着李氏问:“大堂兄到底犯了什么错啊”

李氏摇摇头,“最怕的是没有明面上的错处,而是撞在了圣上的不痛快上。”

等等不是说康熙是明君吗

“万岁爷不是明君吗”她把想说的话跟着说了出来。

李氏笑笑,“明君也有不痛快的时候,这就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道理。”

珍珍突然打了个激灵,急急揪着李氏的衣袖问:“姐姐也在宫里,要是遇到万岁爷心情不好,姐姐是不是也会”

李氏的眉宇间突然染上一片阴郁,“你姐姐她啊罢了,最多落个因笨出宫,咱们家也养得起她。”

李氏说这话时神情十分复杂,后面的话又戛然而止。珍珍愣了愣,突然胆寒,接着又开始腹诽,内心将康熙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翌日清晨,额森去胡同里转了一圈,把傅达礼和萨穆哈两家昨晚的事打听了一遍。他们这才知道,昨日萨穆哈到家也是愁云密布,刚开口和王佳氏说了声傅达礼遭贬,王佳氏就哭天抢地活像他们一家子都要陪着去流放一样。

闹到萨穆哈头疼,他就躲去了傅达礼处与他喝酒,王佳氏听闻后又杀到傅达礼家,口口声声都是什么拖累、什么连坐。

牛真牛

珍珍给王佳氏鼓了鼓掌,她觉得王佳氏就是她当年吃外卖间隙当下饭菜的老娘舅节目主角,若是到了现代,粉个爱豆,一定能当撕逼小分队队长。

这日家学也分外安静,傅达礼的长子惟松遭遇打击木讷不语。散学时珍珍先安慰了他,然后说:“我有书一直没给大堂兄。”

惟松不疑,请了珍珍一起回府。

珍珍揣着小书包跟着惟松进了傅达礼家,她敲了敲书房的门,里面有一陌生男子的声音响起:“哪位稍候。”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种田想起,过几年康熙爷就在畅春园里试种两季稻了,好好一皇帝,有个当农民的理想

屋子里是谁,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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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20章

咦珍珍听见陌生男声立即回道:“我,我等下再来,再来拜访。”

怕在外人面前失礼,她还特意加了一句。

屋内的傅达礼听出了是她,对客人道:“是我家中的一位堂妹,恰是蓁姑姑的小妹。”

那位客人似乎起了兴趣,道:“哦那便请进来吧。”

说着,有人替珍珍打开了书房的隔扇,开门的青年男子穿着昏黄色的斗篷几与傅达礼晦暗的书房融为一体。

可他展颜一笑却是温暖:“倒是很像蓁姑姑,只是年纪小了许多。姑娘请进。”

珍珍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又觉自己这样看陌生人不甚礼貌,于是抱紧了书匣快步走到书桌前。

她踮着脚将书匣轻轻放在傅达礼面前,认真说:“大哥哥,您之前借我的论语我来还您。”

傅达礼一怔,下意识说:“可我并没有借过你论语,我借你的难道不是诗经吗”

谎言没拆穿,但珍珍却没有不好意思,而是改口说:“论语是儒家经典,读书人都爱读,我送大哥哥一本在出门路上念。”

傅达礼是真的疑惑了,他盯着珍珍看了半晌后,有些宠溺又无奈地笑问:“珍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那青年男子却哈哈笑起来,他摇着头感叹:“傅达礼啊傅达礼,你家的姑娘真是蕙质兰心。”

他将珍珍的书匣往傅达礼再推了三寸,“薄技雕虫尔,虚名画饼如。儿时论语在,敢负此心初。以此赠兄台,我先告辞了。”

傅达礼要送他,男子却推拒了。

珍珍带着疑惑的表情看这男子快步离去,傅达礼替她解惑说:“那位是李煦兄弟,过去出入御前见过皇后和你姐姐。他母亲也是当今皇帝乳母,曹李两家有些姻亲,待秀芳成婚也算与我们有亲了。”

傅达礼说完回身再看那书匣,品着刚刚那阙诗终于明白过来,“珍珍你是特意来安慰我的吗”

“大哥哥,古来英雄都有三起三落,又有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这次讲论语有错,碰上皇上不高兴才罚你,可这只是一次,来日呢来日方长呢”

傅达礼一直含着笑意听珍珍的小絮叨,他不急不缓地说:“我于而立之年回首看除了为皇上写了几篇锦绣文章,于国于家尚一事无成,如今见河工困境想出力一二,没想却独木难支。往日我珍惜翰林的名声,在朝中独来独往,说得好听一点是洁身自好,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太过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