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及时用上了刚刚空闲的右手及时撑住,才没有以头抢地。
“咝”嘴里吸着冷气,周秦川将手拿到眼前,还好,只破了些皮,没有出血。
随即摇摇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这句话虽然已经老得掉了牙,但此时周秦川实在想不到用其他什么话来吐槽。
还有,左腿的力道,仍是和平常一样孱弱无力。
被雷劈,所在之地也变得陌生无比,要说周秦川心里没有什么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穿越的念头很自然地浮上心田,那道闪电,当然应该是给穿越者伐毛洗髓的福利咯。
只是他眼力尚好,没有突然清晰的视界带来惊喜。
随之很快崴了脚,走路尚且困难,一时也想不出用什么方法验证自己是否已然脱胎换骨。
下山时走得虽慢,但感觉体力还不错,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有效应。
不过经此一摔,倒是让周秦川明白了,那闪电即便有效,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见到效果的。
意外突发下,左腿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就是明证。
自出生起,先天性心脏病就伴着周秦川,是以他自幼一直体弱多病。
当同龄人流汗奔跑的时候,他只能在一旁羡慕地看着。
周秦川自打记事起,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是那种快走几步都要停下来喘几口粗气的体格。
心脏不好,身体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多病不说,体力、力量等各项身体素质,与同龄人都有不小的差距。
就说眼前让他摔跤的这个坑吧,其实并不深,要是换了其他人,即便踩进坑里,多半也能靠另一条腿的力量站稳。
不会像他这般,不但摔了一跤,还把腿给弄折了。
没错,右小腿断了。
刚从坑里把腿拔出来,周秦川就确认了这个坏消息。
之前被崴了的脚踝倒没有再受伤,但是在身体前扑之时,小腿被卡在坑里这么一别,此刻怎么看都有些变形,就算没有骨折,也有些骨裂了。
而剧痛,如同被浇了油的火堆,此时此刻才轰然炸裂,疼得周秦川嘴角直抽。
怪不得刚才摔下去的时候,隐约听到异响。
当时还觉得自己多心了,没想到却是真的,那是骨裂发出的声音。
怪不得一开始并不怎么疼,而是此刻才突然爆发出来。
一般与骨头有关的外伤,若是比较严重的话,受伤伊始,并不会很疼,那猝然的伤势会使得其周边神经麻木无感。
但不用多久,一俟麻劲过去,剧烈的疼痛自会火烧火燎的让人跳脚,眼下就是如此。
周秦川对此还是有经验的,因为身体的缘故,他小时候骨折过两次,每次体验都是如此。
好容易拄着登山杖,忍着剧痛,单腿艰难地站起来,周秦川发现右脚只能稍稍沾下地,保持一下平衡,无法着力行走。
被坑了,周秦川感慨,自己这回算是真真正正地被一个坑给坑了。
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根本无从求援,这可如何是好一丝慌张浮上心头。
不过经年累月的病痛折磨,早让他的心性异常坚定,很快那丝惊慌就被周秦川抛之脑后,眼下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走到炊烟升起之处,找人求助。
别说自己受了伤,哪怕浑身上下完好无损,也难以在这荒山野岭过夜。
不说别的,入夜后的低温,就够自己受的。
别看现在太阳不错,晒在身上还有点热,可一旦入夜,周秦川能肯定,凭自己的单薄身板,是难以抵挡深夜春寒的。
背包里,并没有准备御寒衣物。
第2章二哈
将登山杖交到右手,做为身体右侧的支撑,右脚轻点地面保持平衡,周秦川就这么一瘸一拐地继续前行。
不过这一趟,他小心谨慎了许多。
每次站定之后,都要用登山杖在下一步落脚之地用力戳、敲,待确定无疑,没有陷坑之后,方才迈步。
从小独特的经历,让周秦川坚毅忍耐的同时,还能心细如发。
他这般小心,不是不知道时日已晚,这么做实在耽误工夫。
而是他察觉到,刚才害他受伤的那个坑有些蹊跷。
坑底有人工痕迹,坑面又做了伪装,显然是有人故意挖了做陷阱的。
果然,没走两步路,又一个陷坑现形,周秦川的这番谨慎不是没有道理。
小心翼翼地避开之后,接二连三的陷坑依次出现。
“谁是谁”周秦川气得破口大骂,“小心生孩子没,真是缺德冒烟儿了”
此地明明已踩出了一条小道,偏偏被人隔三五步就挖一个坑,连上那个害他骨折的,已经有五个坑了。
这些坑有深有浅,说起来周秦川还算幸运,他踩下去的那个坑不深,要是遇到深一些的,就不知伤到什么部位了,后果难以想象。
最后这个坑倒是不用周秦川再探了,一根削尖的木棍倒插在坑底,一只也不知是野生还是家养的鸡挂在其上一动不动,紫黑的血浆将坑底染得变了色,已然死去多时。
始作俑者看来是把山野小径当成狩猎之地,挖这么多坑,就是为了捉些野物,而那只鸡,显然是唯一收获。
周秦川暗自庆幸,还好第一个坑没有埋下尖棍,否则自己铁定中招儿,要是伤到腿部大动脉,又不能及时施救的话,下场比这只鸡好不到哪儿去。
“嗬嗬嗬”
周秦川尚在替死鸡默哀之时,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从身后传来。
扭头一看,一只黑白相间的二哈,正不停地伸出长舌舔自己的鼻尖,粗重的呼吸在口鼻间流淌,从远处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周秦川高悬的心放了下来,二哈呀,这种宠物,块头不小,牙尖嘴利,不明底细之人往往会被其外表吓到。
但只要一接触,你就会发现,这家伙的本性与外表反差极大,爱玩爱闹,但攻击性不强,只要不故意挑衅,不激怒它,没什么好担心的。
农村本来就有养狗的传统,但这些年,土狗渐少,倒是各种洋狗越来越多,有二哈在乡野之间走动,一点都不奇怪。
就比如说眼前这只,铁定是附近村子里豢养的,身上极脏,白色的皮毛被泥土掩盖,已经看不出本色了。
露出的牙尖上,有几道血渍忽隐忽现,嘴边的皮毛也有暗红色的血肉印迹。
对此,周秦川起初有些疑虑,这二哈怎么会有鲜肉吃
农村养狗,可没有城里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