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不用和我说不好意思的,诺诺。”
宫澈对着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反倒让阮诺诺的心底更加觉得沉甸甸的。
车子缓缓驶入隐龙巷,站在巷口的守卫小哥一眼就发现了两人,“什么人?”
守卫小哥见是陌生车辆,立刻一脸凝重的跑上前,拦住了两人。
“我们是来参加贵夫人的葬礼的。”
宫澈将手中的通行证递了过去,俨然是早有准备。
“不好意思,今天隐龙巷不接待外宾,也不会有什么葬礼,两位请回吧。”
隐龙巷的守卫小哥换了一拨,居然都不是阮诺诺认识的。
不接待外宾……也没有葬礼?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隐龙巷才发了讣告的,怎么又不接待外宾了?
宫澈好脾气的笑,“我们是贵夫人的朋友,想来送她最后一程,麻烦小哥行个方便。”“不好意思,我们大少爷吩咐了,今天不允许任何人进来,请回吧。”
“这……”
宫澈皱眉,正要再说些什么,便看到一辆加长款的房车缓缓向他们驶来。
阮诺诺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张伯的车,下意识就要喊人,却只觉得手被人不轻不重的抓了一下。
心里咯噔一响,抬头,对上了宫澈略带警告意味的眼神,瞬间噤声了。
“张管家。”
守卫小哥迎了过去。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顾曼丽一脸不耐的脸,她的身旁,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爸爸!
阮诺诺忍不住向前一步,整个身子朝阮正明所在的方向倾过去。
阮正明的状况看上去并不好,惨白脸上一片灰败。
原本还有零星黑发的头顶此刻已是满头银发,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一般。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隐龙巷苏宅,却也是最后一次。
却是作为一个父亲前来祭奠自己的女儿,白发人来送黑发人,人世间最惨痛的事莫过于此。
“爸爸……”
阮诺诺鼻尖一酸,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向前的脚步。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麻烦您让一下。”
守卫小哥尽职地拦住了她,甚至还警惕地望了她一眼。
这个女孩到底是谁?为什么反应那么奇怪?
“怎么了?”
张伯也察觉出了异样,视线往外瞥了一眼,突然愣住了,“诺诺?”
“诺诺?!”
阮正明闻言也瞬间坐直了身子,原本萎靡的眼神瞬间放出了光,明知道不可能,却依然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顺着张伯的视线往车外看去。
那是个身形和自家女儿差不多的小姑娘。
可是……那不是她。
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上,找不出一丝一毫和阮诺诺相似的地方,除了那双令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的眼眸。
早在两人喊出她名字的那一刻,阮诺诺差一点就要呼喊出声。
“安安,怎么了?不要挡着人家。”
宫澈不动声色地将人往旁边拉了拉,看向车里的几人,语气充满了歉意,“不好意思,舍妹不懂规矩,冲撞到各位了。”
不是诺诺……
张伯失望地收回视线,摇着头苦笑,是啊,怎么可能是那孩子?
那孩子早就……
叹了口气,低声道,“没关系的,我们走吧。”
车窗又一次缓缓升起,隔断了阮诺诺的视线。
隐龙巷的门禁打开,黑色的房车缓缓在她面前驶过,只剩下一个车后尾,渐行渐远。
爸爸……
阮诺诺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了一下。
肩膀被人不轻不重地按着,像是在提醒着什么,阮诺诺心头一震,咬了咬牙,生生将眼泪和着不舍逼了回去。
“走,我带你找别的方法进去。”
宫澈轻轻按了按对方的肩膀,阮诺诺总算定了定神,往反方向走去。
“大少爷,阮先生和阮夫人都到了。”
张伯站在听风轩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半晌,卧室里并没有任何回应。
张伯和顾曼丽对视一眼,无奈道,“麻烦您先带着阮先生去楼下休息一会儿,我再劝劝少爷。”
“那你快点儿,我家老公身体不好,哪里吃得消……”
“顾曼丽!”
阮正明冷喝一声,打断了自己爱人的抱怨,脸上的神情十分不满,“你少说两句。”
“不过是个赔钱货……”
“顾曼丽!你再多说一句你就给我滚!!!”阮正明动了真气,对着顾曼丽大吼了一句,整个人便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来。
张伯看不下去,回头叫住了两个正好路过的佣人,吩咐道,“带阮夫人他们去楼下休息。”
“是。”
身形矮小的那个佣人轻声应道。
说完,转身对着阮正明夫妇柔声道,“阮先生,请跟我来。”
“好,有劳了。”
阮正明粗喘着气,也不等顾曼丽,径自拄着拐杖往前走。
“诶,你等等我啊!”
“诶,你等等我啊!”
顾曼丽见对方真的不管自己就走了,不由地急了,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张伯见两人走了,这才对着另一名佣人道,“你在这里候着,我去楼上拿备用钥匙,记得守着大少爷,如果有什么动静,就立刻通知我。”
“是。”
被唤到的佣人低垂着脑袋,看不清长相。
张伯急着上楼去拿备用钥匙,急匆匆就走了,也顾不得对方到底是不是有些面生。
阮诺诺站在这间熟悉的卧室前,心情莫名复杂。
阿沐……就在这扇门之后……
这么一想,阮诺诺的呼吸便粗重了几分,眼眶酸酸的,忍不住要落泪……
谁能想到,上帝会给他们开这样一个玩笑,明明只隔了一扇门,却像是隔了两个世界……
忍不住伸手去摸那扇冷冰冰的门,木质的纹路清晰,磨蹭过她的掌心,透着淡淡的檀香味。
仿佛那个人的脸颊……
阿沐……
软萌鲜妻:老公太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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