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卑鄙!”宋甄珠的脸上飞起一抹奇异的潮红。
他注意到,她连洁白如玉的小耳垂都变得红红的。她彻底的被他激怒了。看向他的时候,眼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都要喷出来了。
“我哪里有卑鄙?”他露出一个无公害的微笑。“是小昊请我帮忙,拜托我给他找到爸爸。”
他陶醉的闻了一下空气中飘来的她身上的甜香味道。
“你身上的香水味道真好闻。是香奈儿去年年底推出的新品吧?”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脸。气的想冲上去堵住那张笑的合不拢的嘴。
杨连云却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顶。
“算我求你,如何?”他止住微笑,脸上有了少见的沉重。
“只要一年时间。你仍旧可以住在这里,只是不可以再带着孩子出现在大众眼前。你仍旧可以上班,我保证,你的生活仍会跟以前一样,不受任何打扰。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先一次性支付你五百万元。”
“不是钱的事。”宋甄珠脸色缓和了一点,但是仍旧蹙着秀眉。“你如何能保证,你不会介入我的生活呢?”
“宋小姐对自己很有自信。”杨连云冷笑一声。“除了需要假扮我未婚妻,你其他的一切,我都没兴趣知道。”
“那是再好不过。”宋甄珠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我答应你,但是以后请当作没有见过我这个人。”
她的话令杨连云侧目,他不由得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宋甄珠。
“成交。”他的声音沉稳有力。
傍晚的时候,天空起了大片的火烧云。这在深冬,是很难得的景致。颜色浓烈的红色云朵大片大片翻涌,高高的玻璃外墙建筑反射着辉煌的金色或红色交织。看起来非常壮观。
这预示着明天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天气。
邱甄红的心情,却没那么好。她忧心仲仲的坐在出租车上,根本无心欣赏车窗外让人惊叹的美景。
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北京那所小公寓。
所有她用过的残留她气息的东西全部扔掉了。
为了不让许訥找到她,她甚至扔掉了那个新买不久的手机。
一分钟都不敢多停留。她把自己贴身衣物收进行李箱。带上早就准备好的帽子和口罩,逃一般的离开了房子。
那里有她和许訥共同生活过得气息。实在叫她难以忍受。一但计划好了要离开,多呆一分钟都受不了。
为了不让许訥嗅到自己的行踪。那家伙的智商实在高的可怕。她故意买了去美国的机票,然后在当地又花了一大笔钱托人混进了一个旅游团回国。
回国后,她甚至不敢用身份证买火车票,以防止被许訥寻到。最后她忍受着孕吐的不适坐了几天的大巴,孤身一人来到了云南。
人称春城的云南。气候温暖,鲜花繁多。却不是一个拥有巨大野心的城市。她太了解许訥,从小跟她一样穷苦过来的孩子,对繁华财富地位有着疯狂的迷恋,永远也不会离开那些光鲜亮丽的大城市,来这个小城市寻找她。
这样,她才能安心,不是吗?
出租车在一家三四层高的小旅馆停下。
邱甄红下车后,打量了一眼旅馆的外观。应该是私人开的民宿。外墙刷上的是灰咖色相间的墙漆,一扇落地窗前,摆满了娇艳欲滴的鲜花。透过玻璃门,她能看见大厅里放了几组沙发,上面坐了零星的几个人。她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开一个单间。”
“小姐,请出示身份证。”前台接待的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大大的眼睛,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啊,要身份证呀?”邱甄红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
“不好意思,没有身份证,不能开房间呢。”小姑娘轻声说。
“我身份证掉了,还没来得及回去补办。”邱甄红侧侧身体,让她看见自己凸起的肚子。“我怀孕了,需要在这边医院来作检查。麻烦你帮下忙好吗?我住几天就会走了。”
“这样阿。”大眼睛的小姑娘想了一下,拿出来自己的身份证,在机器上刷了一下。“那好吧,我用自己的身份证帮你开房间。你下回还是得带好身份证,要不然出门太不方便了。
“嗯。谢谢你了,小妹妹。”
“不客气,二楼第一个房间。”大眼睛的小姑娘递过来一个房卡。
邱甄红拉着行李箱上了二楼。轻车熟路的开了房门。
一进房间的位置,是个洗手间。再往前走点,是个很大的卧室。中间放着一个柔软舒适的大床。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味。
她的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或许是完全陌生的地方,却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她从行李箱中拿出睡衣和洗浴用品朝卫生间走去。
到陌生的地方后,先洗个热水澡然后再美美的睡一觉。是她一直以来的生活习惯。
卫生间的白色小台子上,居然也用玻璃瓶养了一大束玫瑰花。难怪房间里有玫瑰的香气。
她忍受不住诱惑,这么新鲜的花朵,要是泡个澡该有多舒服。只泡五分钟应该不会有问题罢。她安慰自己到。
她打开龙头,放满一大盆热水热气袅袅升起,很快充满了整个卫生间,连镜子都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水汽。
她把那束玫瑰花自花瓶里取出来,一片片揪下了所有的花辫。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的惊醒过来。原本温热的水都有点发凉。
糟了,她惊叫一声。赶紧从水中起来。
下腹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邱甄红不禁双手托着肚子,冷汗开始从头上滴落,她感到自己的大脑一阵阵发晕。
怎么办?也没有手机,找谁求救呢?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勉强打开房门,向前踉跄几步,扑到对面的房门上。
力气快要用完了,下腹的抽动越来越猛烈,疼痛也密密麻麻的涌来。
“开门…快开门!有没有人救救我的孩子…”
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脚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云朵上,手臂轻飘飘的
拍打在门上。
在她即将撑不住要滑倒在地上时,房门被打开了。有人关切的拉住她的手臂。她费力的想睁开眼,却还是看不清眼前扶住她的人是谁。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她虚弱的说完这句话,就失去了一切意识。这是在哪儿?
邱甄红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大片模糊的白色。头脑里仍头疼似裂。
好一会儿,她才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她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右手腕上插了一枚极细的管子,点滴里的药水缓缓输进了她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