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说看。”宁郡郡守家的小女儿一身清冷气息,如青竹凌风傲雪,是在场众人中最合乐韵眼缘的人之一。
商妙音应了一声,直面皇族守护们:“辛淑公主辛太子身为皇族,不可能不知帝国律法,上位者视律法如无物,低位者必仿而效之,久而久之,律法将为摆设。
辛太子辛淑公主知法而不守,是为知法犯法。
辛淑公主仗着皇族公主身份,当众行凶杀人,视人命为草芥,且不修口德,是为第二罪。
辛太子身为兄长,对胞妹未尽教导之职,反而事非不分,亲眼见胞妹行凶而不加阻止,还包庇其人,德行有失。
在宁郡律法中,辛淑公主死罪,辛太子当鞭笞一百。”
“你说得还是太轻了,辛合太子何止是德行有失,分明是德不配位。”乐韵眼皮子一揭,送了辛合帝国太子一个美好“评价”。
辛氏皇族众守护大乘如坠冰窖,浑身都在冒寒气,太子完了!
辛合帝国的太子被长生树守护者斥“德不配位”,不仅将成为辛合帝国的笑话,还可能连带得辛合帝国与皇族也一并遗臭万年。
辛太子听到“德不配位”四个字,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小便失禁。
辛淑公主两眼一翻,晕了。
商妙音亲眼看到辛太子和辛公主的反应,对仙子的佩服之情犹如天河之水涛涛不绝。
太子公主都不顶用,皇族守护们战战兢兢地跪地,面相阴柔的黄内侍哭求:“太子公主有错,老奴不敢求仙子开恩免太子公主的刑罚,只求仙子开恩给他们留一口气!”
“律法如山,本仙子可不做破坏宁郡律法,成为万夫唾弃的第一人。商郡君是一郡之主,秉公处理即可。”
乐韵转身就走,求她开恩?她没亲自动手宰人就不错了。
“求仙子开恩求仙子开恩……”黄内侍不死心地苦苦哀求,淑公主是皇家唯一的嫡公主,修炼天赋不输皇子,多方相师为公主相过命,言公主命格贵重,是帝国之星。
帝国之星若折损在宁郡,帝君帝后不敢对长生树守护者不敬,他们这些守护者难逃一死。
黄内侍也不敢带着公主逃,在长生树守护者面前逃跑是最蠢的做法,没人能猜到逃跑的代阶是什么。
乐韵一步走出几十丈远,听到鬼哭狼嚎声,蓦然转身:“你是宫中内侍,最是清楚你们的公主是什么样子的人,本仙子且问伱,你们的公主滥杀无辜,那些人求她开恩时她可曾开恩饶人?”
黄内侍如被扼住了脖子的鸟,哀嚎声戛然而止。
“你是近侍,你且说你们的这位公主打杀了多少宫人?”乐韵再问第二问。
黄内侍仍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不敢说,是因为辛合国的这位嫡公主以杀人为乐,她今年五百七十四岁,身负一千四百五十五条无辜冤魂。
本仙子若开恩留她一条命,又置那些死在她手里的无辜冤魂于何地?
谁人不是父母所生?谁家儿女不是父母心头肉掌中珠?难不成就你们公主的命是命,他人的命就不是命?
辛氏女仗着生在皇家,视律法如儿戏,视人命贱草,帝国国主与国后视而不见,你们这些守护也视而不见,你现在还求本仙子也视而不见?
你是辛氏昏君的奴才,可以装眼瞎心盲,本仙子眼不瞎心不盲,敢管他人不敢管之事,敢斩他人不敢斩之人。
辛合国的公主今日必死,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保不住她这条贱命。
商郡君将人带下去,就在郡守府前行刑,将今日死者的遗骨移出来,让辛氏女跪在死者前受刑。
再嘱咐掌刑之人,对辛氏女行鞭笞之刑,刑鞭一千四百五十五下,以告死者亡魂。”
乐韵用了帷帽遮掩住自己,为的不是想节外生枝,路过郡守府时遇上糟心事也没准备插手管闲事。
可惜,她不想管也不得不管。
辛合国的太子代君巡国,辛公主又得了几分国运庇护,商郡君纵有秉公执法之心,但商氏无不臣之心,是以哪怕他再强硬地想将公主绳之以法也难以实现。
因为辛氏女背负了太多的冤魂,商郡君压制不住有国运庇护的辛公主,乐韵才没袖手旁观,出手管了人家的闲事。
神树守护者一通话砸下来,黄内侍面如土色,神树守护者不仅知道淑公主本性必斩公主,还骂了国君“昏君”。
神树守护者这句“昏君”,足以令帝国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