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父亲可好?”谢峰在众人各忙已事时,问荀芸。
“你父亲在京城,一时半会是离不开的。”
谢峰以为父亲是和选矿队去了远方探矿,没料到是在京城,如果在京城,依父亲的脾气,总会前来看看他们,谢琛出生,父亲也只是捎了份礼物,并没亲来。
谢峰就告诉自己父亲也如母亲一般有重要事务在身,脱不开身。他常这样对自己说。
“父亲怎么会去京城?”谢峰问道,以谢运的个性,他不是能在京城呆着的人。
“峰儿,你和铮儿在这儿主持荆州军政要务,京城的那位可不放心。”荀芸拍拍谢峰头说,谢峰现在都二十五六的人了,她有时还将他当孩子一般待。
“羊铮离开京城,父亲就进了京城吗?”谢峰怔了一下问。
“你父亲不去,铮儿就离不开。”荀芸说,“四哥虽不说,但还是关心你们,你们都是他的孩子,他不替你们遮风挡雨能行吗?”
荀芸说得轻淡,谢运在京虽时常和左太冲和李太史清谈、下棋、喝茶聊天,但终究是不得自由的。
谢家产业现在基本都由荀芸打理,她入益州后,去了隐密处,不于外界接触,就由谢峰打理,好在,李二公子、刘裕将西部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谢峰基本上只管江南事务,虽然事务烦忙,但还不至于分身乏术。况且还有云中鹤和羊祜在背后鼎力支持。
她一年也难得见到谢运,谢家主母石氏和继子搬到京城和他同住,说是照顾老爷,其实也就是监视。
“难怪羊铮说,羊伯父无意他建功立业。”谢峰轻叹道。
“羊公推演伐吴之策,他布置的每一环节都不容有失,荆州是伐吴前战,唯有你二人前来,他才放心。条件具备后,自然是由武帝部署指挥,武帝是开国将军,他对用兵打仗本就不陌生。你们二人远离功名,你父亲也就可离开京城。”
“咱们这是为了什么?”谢峰长叹道,“如果为了自己,我们何必如此为?做富甲天下的豪绅不好么。”
“你选择了理想,就要为理想而战。也许这一生你总在付出,也不一定能看到成功的那一天。你要及时止损,现在回头不晚,如果继续前进,后面的路会更艰难。”荀芸说。
她不告诉谢运是被软禁在京城就是怕他知道了心恢意冷。这么多年都坚持过来了,如果半途而废,可惜!但她也不能不正视现实,谢峰的未来决定权在他手中,况且现在他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左盈快生了,还在外奔波,谢峰回来,还没顾上看她,荀芸能够理解谢峰的不愉。
“众生均等在世人眼中是个笑话,难道因为不被世人认可,我就放弃?如此,还有人相信众生平等吗?我们坚持着,至少现在有一小部分人是认可众生平等的,他们和我们一起努力着,我不能让相信自己的人失望。”谢峰看着远处玩耍的谢琛说,“我先去陪他玩玩。我想刘三他们消息到来后,就没时间陪他了。”
“我这个作奶奶的现在没时间陪他玩。代我亲亲他,向盈儿问好。”荀芸说完就飞身外出。谢峰长吁口气,向谢琛玩耍的地方走去。
羊祜与羊铮在研讨眼下局势时,看到谢峰和荀芸抽时相聊情景,羊祜看了眼羊铮:“谢峰成长很快,他已具备治理一方的能力。”
“我知道。”羊铮看荀芸飞身而去,谢峰向孩子方向走去,“他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中。”
“你和翊儿的顺心意也是日益见长。”羊祜夸奖着,“黄沙变绿洲,深井取水,建渠泄洪浇灌,水轮三事,哪一样不是利国利民?如果不是解决了西部各异族生存问题,边疆一时也不能平定,边疆不稳,中原一统就阻力种种。现在边境安宁,国库充实,咱们一举拿下东吴,就能还天下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