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鬼子真鬼!”那值班人员骂骂咧咧的放下电话,连蹦带跳的跑出了值班室。
“王站长,快醒醒!”那值班人员死命的推着正鼾声如雷的王天木。
“到了?”王天木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
值班人员无言,趴在王天木的耳边大声道:“那个黑木从苏州站下车了!”
“下了就下了,急什么?”王天木嘟囔着翻了个身,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站长啊,目标就要跑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值班人员使劲的摇晃着王天木肥硕的身子,但王天木根本“不为所动”,张嘴打了个哈欠,然后把枕头蒙在了头上。
那值班人员满脸无奈,看着王天木,咬咬牙,然后伸出两根指头,在王天木腰间使劲一扭。
“哎呦!罗永乾,你他妈的想死!”
王天木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顿时睡意全无。
这值班人员正是曾经在燕大附近看守耿朝忠的原警所所长罗永乾,自从暴露以后,他就被耿朝忠送回了南京,安排到了王天木手下。
“站长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罗永乾满脸焦急,“刘醒在跟着他们!他一个人怕是有危险,站长,现在怎么办?”
“让你别急,老子有数,你急什么!”王天木坐直了身子,狠狠的瞪了罗永乾一眼,嘴里默默的嘀咕了一句:
“饶你奸似鬼,也喝老子的洗脚水!”
苏州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胡同里,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血腥气,那个名叫“刘醒”的列车员正躺在地上,胸口上一个大洞,正汩汩的淌着鲜血,显然是活不了了。
“义父,这死狗竟然还敢跟过来,真是不知死活!”仲下直人看着脚下的尸体,面目狰狞的说道。
“你杀他干什么?!”黑木庆清的脸上却有几分怒意,“你杀了人,就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了,特务处这帮人不把苏州翻个底朝天才怪!”
“义父,他要掏枪,我不杀他,我们两个都有危险!”仲下直人很委屈。
“算了,”黑木无奈的摇摇头,低头看了看表,“马上三点半了,我们走,快点!”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站台隐隐约约传来了火车的轰隆声,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略微改变了装扮,再次步入了火车站。
这是从苏州开往北平的过路车,两人验完票,再次坐进了一间包厢,黑木的心情终于安定了几分,关上包厢门,脱下衣服,看样子是要准备睡觉了。
“义父,喝杯开水再睡吧!”仲下直人从桌子上拿起暖瓶,给黑木倒了一杯水。
“嗯。”黑木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有点异味,不过火车上的水一向如此,黑木皱了皱眉头,还是将一杯水一饮而尽。
“你也准备睡吧!这一宿闹不得安稳,到了北平,我们再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黑木解开一粒纽扣,和衣躺在了床上。
“好。”
仲下直人舔了舔嘴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后,也躺在了对面的卧铺床上。
“等等,有点不对,我怎么有点头晕。”黑木突然皱起了眉头,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义父,怎么了?”仲下直人赶紧爬起来。
“头头好晕”
话音未落,黑木突然一头栽倒在了床上,仲下直人大惊失色,刚想爬起来,眼前却是一片金星乱冒,紧接着也一头栽了下去,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