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佯装虚弱小声说。
他用力戳了下她前额,“想也别想,这种伎俩还想骗我,嫩了点。”
她哭着一张脸,捂着被戳疼的额头,嘟起嘴唇,目送他进内室。
沈筠啊沈筠,你到底为什么要说不回去啊,回去的话高床软枕等着,置于在这里睡客厅吗,还是躺椅,明天起来骨头一定会叫嚣。但她没办法,只能认命躺了下去。
她辗转反侧了好一会,还是沉睡了下去,即便睡得不舒服,但今天她很累,脑袋接收了太多东西,感觉要炸开,所以要睡觉来平复一下。
她睡着后不久,顾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床厚厚的被子,本来还带了个床垫,可她已经睡了,恐怕是铺不成了,只好把被子给她盖好,掖好被角,看了她的睡颜一会,才转身回房。
第二天,两人一起来到那位受害者的家,一走进院子,就看见一个女孩在洗衣服,长得也算平凡,但就不懂为什么指责了无辜的人。
听到脚步声,十七八岁的女孩抬起头,警惕看着来人,“你们是什么人?”
沈筠在顾琰的示意下,走近女孩,才道:“我是沈淳的家属。”
女孩猛地站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们想做什么!”
“我们是来解释那件事的。”沈筠试着上前,可被顾琰拉住,她从他眼底看到,不要着急慢慢来的意思。
她吁了口气,重新站好,“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原因,但是冤枉一个好人,你的良心真的过意得去吗?”
“谁说我冤枉他了!那么多官兵看着,难道我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吗!”女孩怒吼。
“但是你确实这么做了。”
女孩退到门边,看到扫帚就拿了起来,在沈筠面前甩,“你们走不走!”
沈筠还想上前,顾琰按住了她肩膀,示意她先离开。
“你为什么阻止我,我差点就可以逼出她的话了!”出了院子,沈筠生气道。
“然后呢?抓她上官府,给她再来一次反口,还有告你骚扰她吗?”
“可是……”
“可是什么?我知道你着急,但若对案件毫无帮助,反而会帮倒忙,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他问,见她没有再反驳,才再开口:“给别人一点时间,也许她有悔改之心呢。”
“可能吗?”她看着他问。
她期待的眼神,令他的心突然一紧,为了掩饰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说:“只要你想,也许就会实现。”
也许是他的话起了作用,她觉得这一天过得很漫长,却没有再去找那女孩。不管女孩有什么苦衷,只要她愿意出来证明沈淳是冤枉的,沈筠都感谢她。
而她的突然消失,却让慕容琛急红了眼,他训斥了负责守卫的人侍卫,几乎将整个王府都掀了,就是没找到她。
“愣着干什么,找不到就继续找,要本王赶你们去吗!”他怒吼,把桌上的茶壶茶杯扫下地。
安晴站在一旁,看到他自虐的行为,赶紧拿着手绢替他擦拭,因为那茶是她刚泡的,热着呢。但是,心里非常恨沈筠。
慕容琛本想挥开安晴的手,可刚一动,想起她怀有身孕,便硬是收回了力道。
“妾身真羡慕姐姐。”她道。
慕容琛抿唇没有说话。这时,林宇谈了半个脑袋进来,他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往外走去。
“怎样,找到人证吗?”两人一走远,慕容琛就问。
“没有,因为下手的时候是在巷子里,对方手法极快,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林宇答。
“看来他是不打算留后手了。”
“多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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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沈筠起了个大早,连门都没敲,就把顾琰从温暖的被窝里扯了出来。所以,顾琰现在顶着两个红色血丝的眼睛,跟在她身后。
“走快点。”她催促道。
“是是是。”
一到昨天的院子,他就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不浓,但绝对不会错。
他一把拉住她急着往前冲的身子,让她站在自己身后,“跟进我。”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她不懂,只能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走进院子,今天特别安静,女孩洗衣服的身影不见,晾在院子里的衣服也是昨天的。可顾琰知道为什么不对劲了,因为没有了咳嗽声。
听说女孩的爹得了重病,一直躺在床上要人照顾,咳嗽声不断。今天却安静得出奇?
他伸臂护着身后的人,慢慢往屋子移动,越靠近血腥味就越浓,待他们看到屋内的情景,两个人都呆住了。
地上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滩血,墙上是喷射造成的血痕,女孩和一个中年男子倒在床上,胸前中刀,鲜血染红了衣服。
他们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见院子外有动静。
两人心下一惊,要是被当场抓获,不是成了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