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慕容琛没来她这里,她松了口气,免得他问起,自己在他面前暴露。
说起来也奇怪,她觉得自己演技挺好的,毕竟是看过二十一世纪无数电视剧的人,各种套路顺手拈来,可在他面前,她像被扒光一样看穿,很可怕。
一大早起来,她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抱着早餐,空着肚子走向书房,沿湖走过的时候,在对面看到安晴低头走路,出来的地方跟她想去的地方一样。
她扯了扯嘴角,不想花心思去猜测安晴干什么去了,只是快步向书房进攻。
书房外,她这次没冲进去,而是非常淑女地敲门,等待里面的人应声才走进去。
“看来有人给你送吃的了,我的操心是多余的。”她边说边把安晴送来的东西推到一旁,面无表情。
慕容琛看了看她脸色,有点失望,却忍不住逗她,“你这是抱怨还是吃醋?”
手上动作一顿,她笑眯眯抬头,说:“爷,别太看得起你自己。”
她每一句都不肯让步,他渐渐习惯了,还以此为乐,想看她不屑说这些话的样子。
他坐了下来,看着她给他放碗筷盛粥,给他夹起包子放进他碗中,待她坐下,他问:“无事献殷勤,这次又想做什么?”
刚夹起的包子再次被她放下,她不满嘟嘴,“你就不能让我好好吃完再谈?”
他笑了笑,“有区别吗?”
额,好吧,确实没啥区别,反正都是要说的,可她就是不想让他称心,让他心痒,但明显失败了,让步的人一定是她,因为她忍不住。
她放下筷子,低头想了想,想好抬头的时候,他正紧盯着她,看得她忍不住一颤。
“你城外是不是有间别院?”
他挑眉,“怎么,你想拿去卖了,还是自己去住?”倒是没想过她会问这个,还以为说两个侍卫的事。
虽然两个侍卫说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但他们有苦难言他看在眼里,却不打算追究。她逃不出他掌心,所以不担心。
“都不是。”听他的话,好像很乐意给她管啊,她放宽心,继续道:“反正也空着,不如做些善事?”
“比如?”他耐心问,对桌上的早餐早已无半分兴趣。
“城外因水灾来了很多难民……”
“不行。”他打断她的话,拒绝了。
“为什么呀,你又不住,为什么不给别人住,而且还要定时拨人过去打扫,浪费资源,懂吗!”本以为他很好说话,没想到就这么被拒绝了,她一肚子火,说话也冲着去了。
“想不到你管的还挺多的,这当家给你当本王真是拿罪受。”
“给出去的东西如泼出去的水,别想拿回去。”她赶紧护着腰间那串钥匙,正对着他呢。
他轻笑出声,手支着下颌抬眸望着她,“那得看你有没本事守住了。”
“喂,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拿到就是我本事!”
“是你本事啊,可钥匙很重的,也要你拿得起。”
“放心,我抓起了就没嫌过重。”她气鼓鼓地说,忽然皱眉,暗骂自己被带进去了,“言归正传,为什么不肯把别院拿出来?”
“因为没理由拿出来。”凭什么就他要拿出来,这城外的别院不止他一间啊,她怎么老挖坑给他跳,而且他不能坏了事,太子还指望拿这些人做文章,要他插手进去,恐怕事情会难办。
这句话让她拧眉陷入思考,“我难道还不足以变成你的理由?”
“也不是不能……”他回味她的话,提出:“除非你答应本王的条件。”
“条件是什么?”说起来也奇怪,为什么她会想帮助那些毫无关系的人,而且那么卖力?想不通,只好用同情心泛滥来说自己。
“签卖身契啊,一个月服从本王的卖身契。”他故意加重话中的意思,是因为他清楚,她是受不了刺激的,特别是针对她本人的时候。
“好。”
“你说什么?”这下换他错愕了,怀疑自己幻听了。
“签吧,卖身契在哪里?”
“你可想清楚了,这些人是外人,跟你没半点关系。”
“是,我想清楚了。”她深呼吸,朝他摊出手掌,“拿来。”
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望着他写着卖身契的样子,她知道自己没退路了,可心情却出乎意料平静,她一定是脑子生病了吧。
他把卖身契递过来,她甚至都没完,就大手一挥,把自己名字写上,然后交给他,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