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里这些不算是个事,我说你是我妹妹就是,以后姐姐会罩着你的,放心。”沈筠走过去,伸手重重拍了拍沐歌双肩,要她放心。
她沈筠可不是见谁都认妹妹的,沐歌是个好姑娘,她能那么快适应这里,全靠沐歌提供的信息,而且沐歌这姑娘,总是念着要让她吃好睡好。
“王妃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沐歌说完这句话,忍不住咬了咬自己舌头,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大胆了,连王妃的话都敢挑刺。
“哎呀,懂得吐槽了,不错不错。”沈筠见沐歌紧张起来,笑眯眯说。
吐槽?这是个什么词?沐歌没听过,但沈筠笑着说就证明她不责怪自己。她觉得沈筠比以前好相处了,而且性格也变了,但这是好的变化。
沐歌在发呆,沈筠一眼就看出来,于是撞了撞她手肘问:“宝蝉来干什么?”
宝蝉可是安晴的贴身好婢女,正所谓蛇鼠一窝,大概就是形容这主仆两人,但宝蝉出现在后院实在有些突兀。
沈筠很清楚,自己跟安晴不是一路人,自然跟宝蝉也不是一路。
沐歌紧张兮兮左右看了看,降低声音说:“她被安晴捏了,满手臂都是伤口,我给她上药。”
拧着的眉因一个个消息没法舒展开,同时令沈筠思考,自己是不是活得太安逸了,忘记了警惕安晴这颗定时炸弹。
“你真好人。”沈筠嘲讽了句。
沐歌听得出沈筠说的是反话,大概就是好心没好报之类的猜测,但她没在意,转身往水井走去,她今天还没完成沈筠的任务呢,给那些种在地上的种苗浇水除草,一项不能错。
她曾经看过沈筠为了这片东西发火骂人,偷偷问过沈筠这是什么苗,沈筠只是笑了笑,吩咐她好生照顾这些种苗,当儿子那样照顾。
沈筠和沐歌在院子里忙活到夜幕降临,两人一起在房间吃晚膳,一开始沐歌很抗拒,现在能坐下来吃了,还时不时聊天,告诉沈筠王府里的事。
沐歌收拾完碗筷,回来看到沈筠趴在桌子上,不知对着什么东西发呆,走过去问:“王妃,怎么了?”
沈筠收起快速运转大脑,回过神来,拿起桌上的东西问:“沐歌,见过这个吗?”
那是一枚类似徽章的东西,像是黏在什么东西上,她对这个没印象,但这却是那些追杀她的黑衣人留下的。她想起慕容琛问过,如果换作是她,派人去追杀,会不会在对方没反抗力之前就说出幕后指使者,答案是:不会。
她没那么蠢,可相对的安晴也不笨,对方报出安晴这名字,是因为熟悉王府情况,还是在借刀杀人?
她记得自己来这里后只彻底得罪了安晴这个女人,但之前她就不知道了。可相反的,王府里有人想置她于死地,而且清楚她的一举一动。一天不扒出这个人,她就不能安心。
沐歌眸底散发出光芒,可很快暗了下去,拧眉说:“想不起来。”
沈筠就知道,问沐歌是没用的,但还是问了,一定是自己疾病乱投医了,这事不能着急,只能慢慢查。
“我去洗澡了。”她说着站起身,瞥了眼尾随的沐歌,“不用伺候,我自己可以洗!”
沐歌摸摸鼻子,笑了笑,转身走出房间阖上门,走去院子看月光。这是每次沈筠沐浴,她要做的事。
沈筠脱掉衣服,泡进洒了花瓣的温水里,找了个舒适位置靠在木桶里,洗了把脸,然后突然闭起沉进水里。
她多么想这样不起来,也许死了就能穿越回去了,就像当时在现代穿越过来那样,可这是不切实际的,她没有寻死的心,真没有!
可,被谁包围着太舒服了,真不想起来,而且她在水里能闭气好一会。
此时,瓦顶传来轻微声响,一双黑眸透过细小洞口观察了里面情况,等了一会,也不见她浮起,眼皮跳了跳,他想也没想,躲避视线快速跃下,俯身沿着墙边摸到窗户边,抽出腿间绑着的匕首。
银白色刀身在月光照射下显得苍白,他握在手里,把刀尖插入窗户缝,从上往下滑,直至碰到阻扰,然后左右轻轻摆动。接着听到轻微‘哐’地一声,他收起匕首,拉开窗户跳了进去。
他快步来到木桶旁,望着满是红色花瓣的水面,也不知从何下手,可容不得他再三思考,他闭眼弯身伸手就往水里捞。
指尖很快触碰到温热,‘唰’地一下拂过,滑入丝绸,他定了定心神,一把扣住类似肩膀的地方,将水里的人揪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举动,使沈筠在水中吐了口闷气,因为肩膀的力道很重,好不容易重见光明,她咳嗽不停,怒瞪着罪魁祸首,但看到那张脸,整个人怔住了。
他瞥了水中的她一眼,看见她雪白胸脯一半露出水面,尴尬把视线落在别处,淡淡开口:“收款。”
“不提钱会死吗!”她生气瞪着他,一字一句像从牙缝里蹦出来。
“会。”来人开口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