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事事都要讲究缘分许娉婷十七年前不经意就看到了许采薇,是几率极小又命中注定的事。
“咳咳咳,唔唔……”房间里传来厚重的闷声,许采薇忙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一溜烟冲到唐瑾瑜的榻前。
唐瑾瑜终于又醒了,他眼神不再像是一潭死水,每一次醒来,里面的光辉也越来越明亮。
只是他仍然很虚弱,一副被病痛折磨透的模样,看得人好心疼的。扫着他不再混乱的眼神,许采薇高兴的笑了起来,甚至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不许哭。”他竟然恢复了往日的严厉,看着那个白衣少女哭?子,皱着眉命令道。
“你当我是你手下的兵蛋子?告诉你,我救你两次了。你这条命,下辈子的这条命,都是我的。”她一副无理取闹的模样,坐在床边,伸手将他的脸捧在了手里。
他的肌肤也没有那么干枯,有了她每日魅气的滋补和营养的调理,也有了那么点精气神。
自己的脸被别人捧在手心里,唐瑾瑜只能瞪着她,却怎么也没法再吭声,只要他一开口,声音肯定会变得极其幼稚,到时候她又会借机取笑。
“你这个大坏蛋,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想过河拆桥?”
他的手拿捏住她肆意妄为的手,眼神却温和极了,“你辛苦了。”
许采薇听了,并不满意,她心疼的看着唐瑾瑜,头慢慢靠近他。用最魅惑的声音问道:“你这两年究竟在哪里去了?我不相信,你一直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唐瑾瑜身体一顿,听着这柔媚的声音,仿若点燃的火,肆意撩着他的心。魂牵梦萦的声音,魂牵梦萦的人,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当生死一刻,他才知道对一个人的不舍是那种透彻心扉,离别的遗憾是多么痛苦。
他的手颤颤巍巍的抬起,将她环抱在自己胸口。
“不管我在哪里,这里都有你。”生命太轻,想要的太重,经过此劫,他再也无法轻易对她有所承诺,唯有感谢。
许采薇笑,看着自己喜欢又熟悉的容颜,越来越心动。脱口而出,“那我们永远不分开了,我们在一起。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是……”
“对不起!”他的手没有推开,越发的紧,只是嘴里说的,却能拒人千里之外。
“唉,别这么见外嘛。”
“我要走了。”他接着说。
“你要出去逛一逛吗?我陪你一起去啊。”许采薇忙起身,心里发慌,语气也不稳定。
唐瑾瑜慢慢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他看着翻箱倒柜找衣服的许采薇,眼神越来越复杂。
“采儿,你尽快离开这里,去南方。我会派人送你,明天就走。”唐瑾瑜的口气没有丝毫能商量的余地,他早已做了这个决定,根本不容许采薇拒绝。
但,她还是要拒绝。
“不去,我为什么要走?难道你好了,就要甩了我?你真要回去娶那个大小姐?那我算什么?”许采薇生气的扔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鄙视的看着他。
“听话,这里不能呆。东北已经沦陷,这里已经成了最危险的地方。我一定会出现在前方,你在这里。我会分心。”他简介的交代,武断的决定,让她一时间接受不了。
“这两年……”她一直想知道,她苦苦找了他两年,他又在什么地方?这个问题她想了好久好久。
“两年前,我去了东北,这毒瘾,只是换取情报的代价。”当年他刚出了好乐门,就收到了东北沦陷的消息,东北的军阀张家少帅要他前去帮忙,两人是好友,再加上其中任务艰巨,他拖着一身病痛前往东北,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大多都是机密,他已经不想再提及。
许采薇几步就走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瘦弱的身躯,带着一股偏执。“不,我不会放你走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被打的靶子,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我不会让你离开,你就不能离开。”
“你还是那么倔强。”唐瑾瑜低垂着眸子,看着许采薇,他想到了两人最初的相遇,她也是这幅样子,眼神中藏着的执拗和痴狂,谁也拿她没办法。
“所以,你还是乖乖听话吧。”许采薇恨恨的说。
唐瑾瑜叹了口气,坐回床边,他准备好好对她说,让她心安理得的离开这里,去往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你不要给我洗脑了,我不会听的。你再说这些,我就让你永远昏迷不醒。”她认真得不得了的饿口气,让唐瑾瑜只能闭嘴。
只是,他必须离开,一分一秒也不能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