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今朝有酒今朝醉,能悠闲几日算几日。”
“四皇子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对付你的大皇兄。”
蓝衣男子勾唇一笑,正要说话之时,身后响起时伊美的声音:“栖川野,你怎么在这儿?”
栖川野转过头去,见时伊美跟身边跟着另一个红衣姑娘,他笑着招了招手:“美子,快过来坐。”
时伊美拉着善若坐了过去,她看了眼紫衣男子,偏头问栖川野:“这位是?”
栖川野笑着介绍:“他是北燕皇帝。”
时伊美妩媚地笑了笑:“你就是凤云杉对吧,以前我经常听古将军说起你。”
凤云杉听到“古将军”几个字,眉头一皱,他急忙压下情绪。
栖川野看了眼凤云杉的表情变化,低头喝了口酒,什么也没说。
凤云杉站起身:“在下有事先走一步,几位慢聊。”
翌日,天未亮,将军府便热闹欢腾了起来,大老远就能听见古三月的声音。
“常五,迎亲的礼都拿齐了没?”
“拿齐了,三少你就放心吧,昨天晚上就备好了。”
“新娘子坐的褥子拿了吗?”
“拿了,都拿了。”
古三月特别紧张,简直比她自己成亲还要紧张。
从将军府到相府,其实半个时辰都要不了,但古三月却总担心半途会遇到意外。
早上起来时,不知为何,她眼皮总是跳。
本来想找玄止给她算一卦,但玄止在她还没起床时就离开了。
古三月眼皮还在跳,她心里越来越不安,于是便走过去问常五:“国师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常五摇头:“国师没有说何时回来,他只说水月门有点急事,得立马赶回去,让三少不用等他一起北伐。”
“嗯,行,我知道了。”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相府赶去,小七身穿喜服,胸戴大红花,端坐在一匹枣红色大马上,后面跟着八抬大轿。
喜婆站在轿子旁,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撒着花瓣。
古三月则扮成轿夫,混在抬轿子的队伍中,原本她没打算跟着一起去迎新娘,但心里总是不安,生怕中途出意外,所以便不顾其他人反对,硬是扮成轿夫跟着一起去。
当喜轿抬到北大街的十字路口时,突然从周围冲出一群乞丐,将迎亲队伍团团包围在中间。
而为首的一个乞丐,杵着一根打狗棍,端着缺了口的碗,一边唱莲花落,一边朝小七靠近。
喜婆看了眼身后抬轿子的古三月,问道:“这可怎么办?”
古三月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串铜钱,递给喜婆:“撒给他们,让他们赶紧离开。”
喜婆接过铜钱,一边撒,一边笑嘻嘻地说着吉利的话。
然而那群乞丐捡了钱,并不走,仍旧站着把他们围住。
小七拱了拱手:“丐帮的各位兄弟,小弟今日成亲,望各位通融一下。”
不管是婚宴还是办酒席,一般都会有丐帮的人围堵。这种情况下,其实只要给点钱,或者给点吃的,他们自然就散开了,不会刻意为难人,毕竟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但今日却有些反常,这些乞丐拿了钱却不走,集体唱着莲花落将古三月他们围住。
小七再次笑着开口:“各位英雄好汉,劳烦大家让个路。”
大喜之日,他身为新郎官,得一直保持微笑,不能生气,更不能跟人发生口角之争,打人杀人就更加不吉利了。
从昨天晚上,古三月就叮嘱他,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笑,不能有情绪。
于是此时此刻,小七心里虽然已经有了情绪,但他仍旧控制着,一直笑着对那群围堵的乞丐说好话。
然而他连说了两次,那些乞丐就像没听见似的,只拿钱却不让路。
于是古三月站了出来,她看向为首的乞丐,瞥了眼他身上挂着的四个袋子,微微一拱手:“想必阁下就是陌阳城的花长老,今日是我兄弟成亲之日,还望花长老行个方便。”
花长老抠了抠鼻子,又抠了抠牙缝,然后在裤腿上蹭了蹭。
他看了眼古三月:“让路嘛,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古三月耐着性子对他笑了笑:“花长老有事直说。”
“哎呀,丐帮最近有点困难,我都好久没吃过叫花鸡了,帮里其他兄弟,更是两个月没吃过肉了。”
古三月勾唇一笑,吩咐后面的人:“给花长老三十两银子,让丐帮兄弟们开个荤。”
“三十两?啧啧啧……”花长老嫌弃地摇头,“古将军,您这出手也太小气了,不说整个陌阳,就光是东南西北四条街,帮里兄弟总共就有两百多人,你这三十两够干啥。”
“那花长老明说吧,你要多少?”
“这个数。”花长老比了五根指头。
古三月深吸了口气,继续保持笑容,然后又给了五十两。
花长老再次嫌弃地摇头:“我知道古将军是痛快人,我也不跟你废话,只要给五千两,今日我们就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