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止和面的动作一顿,他揉搓着面团的手微微收紧,半晌,回道:“你的伤还没好,明日不能走。”
“一点箭伤,不打紧,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没那么娇气。”
“可我想跟你在一起过年。”他抬起头来,隔着屏风笑看着她。
他笑容依旧邪肆,神态依旧恣意从容,然而古三月却看得有些难过。
于是,她很没出息的留下来了。
夜晚换药时,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很紧张。
玄止坐在她床畔,咳了咳,脸有些红。
古三月也有些不自然:“把药放在那,我自己来。”
“你……伤……你的伤在背后,还是我来替你换吧。”玄止说话时,都有些结巴。
古三月昏迷的时候,他为她脱衣换药,虽然也很冲动,但却不像现在这样,紧张到心跳得都要炸裂了似的。
“嗯,也行,那我背过身去。”古三月想了想,箭伤在后背,她自己确实不方便涂药,行军打仗之人,没那么矫情。
于是她转过身去,把衣服脱下来,露出滑腻干净的背。
玄止光是看着她的背部,就已经呼吸加重,急速喘着粗气。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温暖的背,他整个人都在颤栗。
他一咬牙,控制住冲动的情绪,急忙给她把药涂好,然后重新绑上绷带,只是绕到前面时,他再次停住了。
“那个……咳咳,我……我要给你绑……”
古三月转身面对着他,并没多大的反应。
玄止急忙错开眼,快速绑好,然后脚步踉跄地冲了出去。
除夕夜时,两人坐在烧着炭火的榻上一起吃年夜饭,晚饭很丰盛,全都是玄止做的,有竹笋烧鸭子,人参鸡汤,还有香菇牛肉馅的饺子等。
玄止舀了碗鸡汤递到古三月跟前,温声道:“多喝点鸡汤,补身体。”
古三月夹了个饺子放进嘴里,囫囵地应了声。
虽是除夕,但战乱后的风雪夜,满是萧条荒凉感。
两个人默默地吃着饭,古三月始终低着头吃菜喝汤,她很想问玄止,为何会出现在东江,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咳了咳,继续低头吃饭。
玄止淡声道:“秦桂自私贪婪,他仗着是秦朝颜的叔叔,在军中混了个闲散职位,经常克扣粮草,并倒卖。此番你与东江交战,势如破竹,秦朝颜怕你功劳太高,抢了他的弟弟的位置,所以就让秦桂在军中安插了眼线,你们攻打皇城那晚,射中你的那支箭,淬了剧毒,幸好你百毒不侵,否则早已成了亡魂。”
古三月放下筷子,看着他:“你如何得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