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笑为了回礼,也把自己陪嫁过来压箱底的那些从前看过的黄暴书籍送过去给娘娘们一一传阅。
事实证明,后宫里的女人们都是很闷骚的。所看的话本子黄暴程度竟丝毫不亚于她。
闻人笑很高兴,每天都在谢郁窗明几净的书房里看得津津有味。谢郁也晓得她看的不是什么有营养的书,但都由着她去了。
后来两人再没去看过闻人雪。却不代表闻人雪不会主动来找太子。
又过了两日,闻人雪的身体已经好全了,能够自如走动。她当然不甘于只在院子里走动,谢郁没有禁她的足,她又来者是客,出得院子在东宫里活动自如,宫人们也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宫里就渐渐起了一些流言。先前被压下去的太子太子妃成婚当日的事件,而今又被人拿出来说道。
上次宫里传得沸沸扬扬的,大抵都是替太子妃感到欷歔。成亲乃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没想到却半途被劫持,约摸终身难忘。
但这回,流言或多或少是指着太子妃闻人笑来的。后宫是什么地方,八卦场所,各宫的主子虽然不至于乱嚼舌根,可上上下下宫人数千上万,哪里堵得住他们的口。
这些流言就像风一样地传到东宫,闻人笑的耳朵里。
无非是些什么,太子妃被刺客掳了去,大婚当日,又是那般国色天香,岂会完好无损地回来?约摸早就已经被那些刺客给采撷了,已然是个不洁之身。如此不干不净的女人,怎还能入主东宫,配做东宫的太子妃?
听到这些的时候,闻人笑出奇的淡定。谢郁也出奇的淡定,两人就跟没事儿似的,继续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这天早上,谢郁下了朝。闻人笑估算着时辰,过来和谢郁一起用早膳。
只是,某人却先闻人笑一步,来了谢郁的院里,不是闻人雪又会是谁。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飘飘然地站在院里的桂树下,不惹纤尘,洁白如莲。
彼时谢郁一跨进院子,抬头便看见她转过身来,目色似羞似怯,唇边带着几许柔柔的笑意。
谢郁清冷地看着闻人雪,却出声对扈从道:“谁允许你放她进来的?”
扈从很委屈,道:“属下方才却给殿下传膳了,没有留意……”
“退下。”
扈从:“是。”
这时闻人雪柔柔福礼道:“雪儿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不要怪他,都是雪儿自作主张要来的。雪儿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思及这些日都没来给殿下亲自道谢,是以才大胆前来,给殿下请安了。”
谢郁拂袖往她身边走过,道:“好得差不多了是吗,看来今日是来辞行的,既是如此,一会儿本宫让人送你出宫去。”
闻人雪一愣,咬了咬唇,白着脸道:“殿下就这么不想看见雪儿么。雪儿究竟做错了什么,殿下要这般对我?”说着,她就双眼噙着眼泪,如泣如诉地道,“从前,殿下明明对雪儿很好的,为什么如今,却要这般冷待雪儿?”
谢郁顿了顿,回过头,一脸鬼畜地看着闻人雪,也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道:“本宫是有家室的人,不接受倒贴上来的女人。”
闻人雪面上写着难堪,仍是强忍着道:“可以前殿下不也是打算娶雪儿为侧妃的吗?如今,如今姐姐虽为太子妃,但雪儿也可以服侍殿下的,只要能够留在殿下身边,雪儿做什么都愿意……”
谢郁淡淡道:“本宫答应过太子妃,只娶她一个女人。而你,”幽幽目光寸寸打量着闻人雪,顿了顿道,“长得太丑了,就算本宫要纳侧妃也不会纳你。”
闻人雪:“……”
那时,闻人雪似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想要嫁的男子,居然嫌弃自己丑。她闻人雪怎么在上京也是排得上名的才貌双全的名门小姐,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如此的不堪入目!
都是因为闻人笑!竟不知道闻人笑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使得他甘愿只娶闻人笑一个女人。
殊不知,谢郁说那些话的时候,闻人笑将将来到这里,听了个清清楚楚。扈从也是为了避免谢郁和闻人笑的误会,本想拦着闻人笑,不让闻人笑看见闻人雪也在这里。实际上,她是不怎么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