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要知道宫外发生了什么,还得靠身边的人告诉他才能知道。
这样,就给了那些小人机会。
更何况像魏忠贤这样的小人,整个朝廷都成了他的一言堂,想要欺瞒天启皇帝,自然更加容易了。
叶绍袁见着了皇上,他的心里也非常激动。
这可是皇帝呀!
自皇帝登基之后,便效仿他的父亲不上朝,不面见自己的臣子,以致一班老臣被迫害的遭受迫害,被放逐的放逐。因为皇帝不问朝政,放任阉党壮大势力,与东林党朝争,写就了一部血泪史,多少东林党的先辈,苦苦哀求要见皇帝一面而求天不应,求地不灵?
现在,他叶绍袁居然有机会,站在皇帝的面前。
叶绍袁的心情激动,同时也复杂。
他多么想,就趁着这个机会,当着皇帝的面揭露魏忠贤的种种恶行,可是……话到嘴边,叶绍袁又不禁想起自己的夫人和孩子……
一家人,若是因为他一时冲动,而得罪了魏忠贤,恐怕全部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再者,从之前皇帝与魏忠贤的谈话来看,魏忠贤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还是难以撼动的!
所以,叶绍袁思考一番,只得忍住!
可是,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却被朱由校看在了眼里,于是朱由校问道:“你似乎,还有话要和朕说?”
“是!”
叶绍袁反应极快,连忙改口说道:“臣叶绍袁启奏皇上,这一次袁大人上疏,其意不止是为山西筹粮,而是忧患民生……秦川一带,百姓民不聊生久矣,以致贼寇势大,还请皇上与魏公公早坐定夺才是!至于微臣,既然居户部侍郎之位,也不能在一边旁观。微臣想尽办法,已经联络了我大明水师买办兼厦门水师提督郑芝龙,务必在年内再运送一批粮食北上,以解西凉百姓燃眉之急!”
“哦?”朱由校闻言大喜,甚至有些震惊,他看了看魏忠贤。
这个时候,魏忠贤就有些尴尬了,他不禁地叶绍袁提醒道:“叶大人,这可是皇宫,当着皇上的面,你可别胡乱说话。若是到时候,没有粮食运过来,便要追究你了!”
叶绍袁连忙说道:“魏公公请放心,此事乃是下官的小婿苏景写信承诺于下官的,所以下官敢在皇上的面前打包票!”
毛一鹭也帮忙说道:“皇上、魏公公,此事确实属实。苏景此子,实乃是我大明的福星。皇上或许忘了,正是因为苏景,江淮大旱才能安然无恙地渡过。而且朝廷这一次招安郑芝龙,此人所立下的功劳也不小!这一次运送到山西的八十万石粮食,便是此人从南洋购买,再与荷兰人的舰队对峙,才运送到扬州转而北上的!苏景曾经断言,我大明只要有郑芝龙在,便可保海晏河清,甚至还能从南洋诸国,每年都运来不少的粮食。若果真如此,那我大明将来,便不惧天灾,百姓也不会饿死了!”
“郑芝龙、苏景……”
朱由校沉吟道:“这个苏景,莫不就是现在辅政朕的皇弟,在江淮总览军权的南京锦衣卫指挥使?”
“不错,正是此人!”毛一鹭点头。
其实,他和叶绍袁这一次进宫来,就是来皇上面前,故意提起苏景这个名字的。
不管怎么说,也让皇帝先对苏景耳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