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成王败寇。
按照杨全山的意思,是趁这一次的机会,将整个署名的官员全部抓起来问罪,并且让他们再也无法开口……所以一来,纵然南京这一次肃清官场的事情闹得再大,其过程或者起因,就都由苏景一人发言了。
到时候,苏景他想说这些官员勾结海贼意图造反,或者是这些官员勾结无良商人坑害百姓,扰乱赈灾,意图毁灭大明社稷,都是可以的。
这样的手段,非常的残暴和冷血。
但也是杨全山一贯的风格!
“望江楼与顾家父子事件之后,百姓已经不再将我奉若神明,我的声誉也一落千丈……若此时,再大兴诏狱,恐怕会让人趁虚而入呀!别看现在江淮各地都非常平静,灾民们也在忙着重建家园,可其实这平静之下,却是四处暗雷。只要有人,将这些人暗雷点燃了,那必然会造成无法预估的后果!所以……”
“谁敢多事?我这就是去镇江,将水师调来!”
“不行,镇江的水师若是被调走,则长江之内便再无兵力,若此时有海贼前来猖狂怎么办?”
镇江水师,本来就是镇守长江入海口的最后一道屏障,自然不能轻举妄动。
而且,有镇江的水师隔岸相望,本来无险可守的南京城也才能更加稳固。
杨全山不再好坚持了,只好问道:“那四弟,你去找那李逢节,又能做什么?”
苏景答道:“我要问清楚,到底是谁牵的手,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向我发难!这件事情,我怀疑背后一定不简单,肯定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操纵……”
“此时的南京,许显纯与李公公都要回来了,加上信王殿下入主皇宫,而且毛巡抚也还没有离开,可谓是一时风云聚集,绝对不能有失啊!”
“四弟你是怀疑,这件事情可能和许显纯以及李实他们有关?”
“谁知道呢?”
苏景摇摇头,想了想,还是对杨全山说道:“罢了,我懒得去府衙,你拿着朝廷给我的总督印信,去召李逢节前来锦衣卫衙门见我!”
虽然苏景的心里,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打算大事化小,可他觉得杨全山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现在既然已经是一个上位者了,在江淮地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也不能自失身份,该摆的架子还是要摆起来的!
所以苏景,让杨全山去请李逢节前来见自己。
杨全山走后,苏景眉头紧皱。
其实,李逢节来了以后,他又能怎么办呢?
虽然朝廷给了苏景节制江淮兵马的权力,可苏景的手里,并没有任免官员的权力。
李逢节乃是南京知府,正四品上的大官,苏景连审问他的权力都没有。
虽然锦衣卫可以大行诏狱,但是对于知府以上的官员,除非有证据抓到他们叛国欺君,不然也是不能轻易用刑的。
这让苏景,有一种自己手脚都被束缚了的感觉。
按照惯例,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朝廷既然给了他节制兵马的权力,连他是总督都是特封的,那为什么不肯给他稽查官员甚至是任免官员的权力呢?
说白了,就是苏景现在的手里,还少一道圣旨。
一道可以,镇住江淮地区各级官员的圣旨!
没有这道圣旨,那苏景纵然手握兵权,可是江淮地界上的那些官员,也不必全部惧怕他。
一念及此,苏景不禁在想,这或许是魏忠贤当初在选择和他做利益交换,同意惩治晋商并且给予自己权力的时候,特意保留的一手!
想到这里,苏景不禁摇摇头,暗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魏公公啊魏公公,我如果是孙悟空,你就要做那个如来佛祖,让我永远也跳不出你的手掌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