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娘闻言心里一暖,不过要是没有苏景最后那句相当于解释的话,就更好了……
向来少女易怀春,何况李贞娘的芳心,其实早已经系在了苏景的身上,所以她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可李贞娘却还是忍不住脸红,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一般来说,女人碰到这种情况,首先要关心的是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在不在,可李贞娘她第一时间在乎的,则是苏景说了什么,而不是检查自己的衣裳……
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不少,她这才看着苏景微微一笑,说道:“有劳公子照顾,小女子感激不尽!”
“哪里!”
苏景连忙说道:“其实该感谢的人应该是我,若不是姑娘照顾,只怕我苏不移就要在张大人的府上睡一夜地板了!而且就睡在烫酒的火盆旁边,这多危险呀,所以应该说感谢的人是我才对。”
李贞娘闻言,垂下头用微不可察的声音问道:“难道苏大人一定要这么客客气气,相敬如宾吗?”
转念一想,相敬如宾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夫妻的,再联想到苏景似乎对自己并无感情,李贞娘不禁有些自卑地想道:我真是魔怔了,居然胡思乱想这些不切实际的。
苏景似乎没有听到李贞娘的话,他站起身来,径直走到床边,然后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苏景距离坐在床上的李贞娘非常之近,近得让李贞娘都不好意思抬头,怕和苏景四目相对。
苏景问道:“听说姑娘现在居住在秦淮河边,还是一所茅庐之内?若是这个消息被扬州那些自诩文采风流的士子们知道了,只怕他们非得恨我苏景恨得牙痒痒了!”
李贞娘闻言反问道:“他们为何要恨苏公子你?”
苏景哈哈一笑,答道:“扬州士子,皆以为才貌双绝的李贞娘脱离娼籍孤身离开扬州来到南京,都是因为苏景的缘故,现在听说姑娘你身居茅庐,他们岂能不恨我苏景呀?只怕不止是恨,说不准他们一个个的心里,都已经见我骂得狗血淋头了!”
“公子言重了……”李贞娘本来想说不是这样的,住在茅庐是她自己的主意,和苏景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别人要恨也不能恨到苏景的身上去。
可是苏景说的又不错,她离开扬州而且散尽钱财,这些又都是为了苏景,让李贞娘觉得自己想辩解都很无力,只好如此回答。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苏景突然念了《诗经·关雎》其中非常著名的一句,也是诗经起始的一句话,然后看着李贞娘笑道:“其实向姑娘这样的女子,可谓是世间少有,所以说句心里话,我也觉得让姑娘你住在茅庐之中,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李姑娘,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商议一下,你搬出来吧,别住茅庐了,住院子里面多好哇!”
苏景说着说着,突然便话锋大变,这让李贞娘感觉很有趣,她轻笑出声,而且苏景当着她的面念了关关雎鸠之句,似乎是在暗示什么,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让李贞娘有些晕乎乎的,想也没想就问道:“苏公子,实不相瞒,如今那茅庐我都居住不下去了,公子却要妾身住到院子里面去,莫非公子这是要养着妾身吗?”
说罢,李贞娘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苏景,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