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说道:“这里有黄金三千两,都是按照苏大人的要求做成金条,五十两一根……其中一千五百两黄金,是在下买下苏大人那些财宝的,另外的一千五百两,是在下赠与苏大人,只求我们能够交个朋友。”
交个朋友,就出一千五百金,相当于白银两万的价码,这个郑芝龙出手还真是阔绰啊,完全不像一个三十岁都不到的人能够拿出来的手笔!
难怪人家说他是海上霸主,真命舵主!
苏景连忙说道:“郑老爷,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在下何德何能,敢要了郑老爷这笔金子?”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郑芝龙赔笑着说道:“当然,苏大人是官,在下不过是民,不敢如此说话,可在下确实是有一件要事要和苏大人商量……呃,是请求!”
苏景拿了一根金条在手里掂量几番,又问道:“郑老爷有什么话,尽管明说就是……啧啧,这么多金子,莫非还有金子办不到的事情?”
“怕是还真有!”郑芝龙苦笑着回应,然后对苏景问道:“在下是江湖人,在海上闯荡也是迫于无奈,可是朝廷这边……在下只求一个心安,敢问苏百户,为何锦衣卫之中会有这么多在下的消息?”
“这个嘛……”苏景欲言又止。
郑芝龙眉头一皱,激动地问道:“是不是许心素?我就知道是他!”
苏景依旧沉默着,心里却暗道:这可是你自己认为的,可不关我的事……不过就郑芝龙的态度来看,好像你和你义父的兄弟很不对付嘛。难道真是那种水火不容的?
郑芝龙见到苏景不说话,就越发认真了,他气得一拳捶在桌子上,然后愤怒地说道:“好你个许心素,银子都是你赚得最多,你暗地里以一百一十两一担甚至更低的价格收购生丝,到了大员却卖出一百五十两一担,这其中的差价你是从厦门运过去,便能一担赚四十两,这海上的生意都让你一个人做了,现在……你居然还让锦衣卫调查我,真不想给我活路了吗?”
一担生丝,就能赚四十两?
那么一艘大船,岂不是能赚个几千两上万两了?
保守估计,许心素手里的船和官船加起来,也得有好几百艘了吧!这么多船来往一次,那就是几十万两白银的收入呀!
靠,苏景在心里暗骂:那这个许心素一年能赚多少钱?就算一个月只和做一次生意,那也是几百万两银子呀!
苏景当即就没忍住,骂道:“想不到这海商居然这么赚钱,为什么这样的生意,朝廷不掌握在自己手里呢?”
“朝廷自视甚高,怎么可能会愿意亲自和红夷做生意?”郑芝龙对苏景解释着:“这许心素在厦门,每年都能赚数百万两白银,可是这里面大部分的钱还是要用来上交给各位上官和京师朝廷的官员,一一打点的。不过许心素这个人心眼多,他每年给福建衙门的银子,转手就能以军费的手段给要回来。那厦门总兵俞咨皋视许心素为心腹,听说许心素专门给他一人就送了两万金,然后两个人便一起骗福建衙门的钱……那巡抚朱一冯倒是一条汉子,在下非常佩服,不过这人太过正直,就怕在巡抚的位子上面做不长久。”
苏景明白了,感情郑芝龙虽然是海盗,却看人特别的准,也知道大明官场上的一些文章,所以他料定福建巡抚朱一冯肯定做不久,这才会想着到这边来找关系的。
历史上朱一冯确实没能在福建巡抚的位子上面干太久,因为他对魏忠贤的行为看不惯,所以给他自己惹了许多麻烦,没多久就被熊文灿给取代了。
或许郑芝龙能够在海上呼风唤雨,除了他本身出色的才能……精通六国语言、善海战之外,还有就是他看人看得特别准,也有一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