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县城西面并没有围墙,因为直接挨着长江,等于有天险为屏障。
现在,天险上出现了一堆人,其中有甘宁、魏延、廖化、文钦,嗯,就是贾诩让他们来的,任务只有一个:截流。
一群人唉声叹气,随意地搬运着石块,扔着沙包。
“军师未免太偷懒了,竟是连正面交锋也略去,只叫我等做些征夫的勾当。”魏延叫苦连天,他一身的劲儿,准备发泄在战场之上的,没想到现在,连个人影儿都碰不到。
而且,更可气的是,军师似乎连主意都懒得出,照搬了姑爷水淹长沙城的方法,还美其名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师你妹啊师!
甘宁更是闷闷不乐,沉默地狠狠掷着石块:“这回怕是要被益阳那群家伙嘲笑了,也不知他们砍了几个脑袋,指不定怎么炫耀呢。”
四人一齐叹气,好像自从跟了贾诩后,就没一天不是在大叹气中度过的。
“对了,军师给的锦囊呢?”甘宁忽然想到,那天被这几个胖揍一顿后,还是腆着脸又跟贾诩求了一个,不过他是碰也不想碰了。
“别多想了,肯定又是笑咱们猴子呢。”魏延没好气道,偏偏又奈何不得,因为,自己几个人在这位军师手里,还真是就跟猴子一样被玩得团团转。
不过,这次是文钦忍不住了,他弱弱地举着手中的锦囊道:“那个,我拆开过,上面没写是猴子……”
“啥?!”其余三人迅速扔下手中的物事,围了过来,个个脸上带着猥|琐的笑意。
“军师说,忍不住了吧?忍不住,就拆吧!”
“日!”
三人齐齐翻了个白眼,同时心中一股古怪的想法油然而生:军师对自己等人未免也太了解了吧?莫非真能看透人心不成?
一想到此处,几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看来,以后当着军师的面,还是放空最为安全,否则,就连自己的亵衣颜色都要被掌握得一清二楚了……
既然锦囊都发出邀请了,自然却之不恭。
小心翼翼地拆开,里头终于不是有一个小锦囊,而是放了一张折好的纸。
“邾县北林子间有兵一千,着一人领兵,攻西陵,许败不许胜……”
随着廖化逐字读出,几个人都皱起了眉头:搞什么鬼?一千人去攻城,还不许胜?那是吃饱了撑的吗?
而且,这任务谁要接啊!不但拿不到人头,还得赔上一场败绩,妥妥的亏本买卖。
真不该手贱硬要打开什么破锦囊的……
“咳咳!”魏延重重一咳,挂起了一个非常假的笑容,“既然军师有令,那就着仲若去一趟西陵吧。”
甘宁跟廖化迅速点头称是。
文钦欲哭无泪,自己资历浅,年纪小,但难道就该去背黑锅么?可是,大佬们都已经商量决定了,自己再如何反对也是徒劳啊!
几双大手重重地搭在了他的肩上,耳畔是一些带着非常虚假笑意的话:“仲若年少有为,合该担此大任吶!”
是,这当然是大任。
因为,文钦打小学习的就是如何打胜仗,这要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败仗,还真是颇有难度啊!
怀着满腔悲愤,一步三回头地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挥手送别的甘宁等人,文钦的背影显得分外沮丧……
不过,一千兵马倒是实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