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驾崩(2 / 2)

新旧帝更迭替换,虽然太子已定,宇文凌晔手里也拿着玉玺,已是名符其实的帝王,但在的那一刻,整个朝野还是乱了起来,明司南为了让宇文凌晔顺利登基,已经提前带兵将皇宫围了起来,城门也牢牢驻守住,不让任何可疑的人进入。

而宫中,各王生母被牢牢控制,曾经母仪天下的阴氏因为明德帝生前的命令已经幽禁了起来。

后立即升做了皇太后,当下被移居出历代皇后所居的凤鸣宫,迁往慈永宫继续幽禁。

养心殿中,宇文凌晔站在殿中,身侧黑压压的人群跪倒了一片。

由江若海带头,众人齐声高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凌晔只敛了冷然的眸子,一语未发。

与此同时,贤王府中,也开始有了动静……

宇文凌翌正在红枫树下品酒,穿了一身朝服,整整齐齐的坐着,修长的指挟着玉杯盏,表情惬意。

不远的前方,正有两三个舞姬正在跳着《清平乐》,外头的动荡似乎全然与他没有关系似的,对明德帝的死活也有些无动于衷。

全然不管明德帝当年是如何将他捧在了手心中,做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贤王爷。

略带邪魅的脸上噙着一抹笑,如常的样子。

平静的面容之下,暗藏着的是怎样遮掩也遮掩不住的寒冷……

前头歌舞在继续,忽然有人快马加鞭直接从贤王府的侧门里头狂奔了进来,直驾着马奔到了宇文凌翌所在的庭院中。

人未到,声先到:“王爷,宫中传来消息了,皇上……皇上……”一句话遥遥传来,“驾崩了……”

庭院中孤清的乐声也随着这道声音而戛然而止。

明德帝昏迷了数日,最后还是薨于了养心殿中……

来人莽莽撞撞的跌在宇文凌翌的面前,只跪了下来,俯首称臣,听令的样子:“王爷,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贤王府沉寂了这么多天,若是再不行动,宇文凌晔就要提玺登基了,这景台国就要易主了。

那时,宇文凌翌便再永无翻身的机会。

宇文凌翌只一动不动的拿着杯盏,沉了半晌,终于从明德帝西去的消息回过神来。

邪魅的身姿中透露出了几分寒意,看着面前的来人,只嘴角轻轻扯开,淡淡的笑了出来。

怎么办……

他等待了那么多日,在府中沉寂不言,安排了那么多兵马,埋伏在京都各处,暗中又召见了那么多臣服于他的武官,为的只是今日……现在问他怎么办……

自然是进行最后的一搏。

望着眼前那些蓦然停下的舞姬,手中的杯盏缓然掷下,只冷冷的出声:“传令下去,那三万兵马今夜各就各位,就按前几天本王吩咐的去做,蛰伏于那几个地方,晚上唱一出大戏。”

宇文凌晔想要登基?那还得看他许不许。

明德帝死了,他要景台国只有他为大,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今夜,不是宇文凌晔死在他的兵变中,那便是他死在宇文凌晔的刀剑之下。

二者,别无其它选择……

“呵呵。”宇文凌翌轻扯了唇畔,笑得寒意凛然,让人无端觉得可怕……

他本就是这样执着的男子,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放弃,除非要他——死。

否则他将永不停歇。

来人匍匐在地上,跪在宇文凌翌的面前,听着宇文凌翌带着寒意的话语,只将头压得低低,亦是添了几分绝然的态势:“是!属下这就传令下去!”

他也只剩下今日这个机会了……若是再不造反,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宇文凌翌挥了挥手,不到一秒,这庭院中的人顿然消失,只剩下自己独坐在这庭院中,像是一只犹斗的困兽。

在这满是红枫落叶的天地里,披落了一身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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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京都显然与往常都不一样,皇帝殡天的消息传开来,举国同悲,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白灯笼,时而有哭声从平民百姓家中传出来,街上因为帝王殡天,无人出行,就连平常开业的街坊酒肆、勾栏戏坊都不做生意了,厚重的门板竖起,歇业悲悯。

在这寂静的街道上,一辆从宫中出来的马车正走在御道上,马车平凡无奇,守卫的人也不多,只有一个车夫与十几个侍卫,是一般寺卿大夫出行回府的阵仗。

马车缓缓走在路上,车轮辘辘的声音在清寂的路上响起,格外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