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偷听到什么了?”
屋里响起君袭墨的声音,凌洛讪讪的进屋,眸子一下子锁定在了案台上的点心上,“哇哦,酒酿桂花糕,桃酥。”
“你喜欢?都拿去吧。”瞧着她璀璨的眸子,他心下一暖,眼神柔了好多。
“嘿嘿,小的最喜欢吃这个了。”凌洛毫不客气的抓了两块桂花糕塞在嘴里,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小心点,别噎着。”
他体贴的递上一杯茶水,满眼溺爱的看着她胡吃海塞。这样她毫无女孩子的样子,但看起来真的好生动。
“倾城似乎对你有些敌意,你别见怪。”
“那是肯定了,哪个喜欢你的女人肯定都对我恨之入骨的。”
“所以,此生本王只会娶一个女人,免得她们争风吃醋。”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唇角挂着浅笑。
她听得懂的对么?他只想宝贝她一个人,宠她爱她,任她在他的世界里嚣张跋扈的走来走去。
“那你不是会很寂寞?看着别人左搂右抱你不嫉妒么?”
“弱水三千,那一瓢足够,为何要左搂右抱?”
“……嘿嘿。”凌洛尴尬的笑笑不说话了,只抓着桂花糕一个劲的猛塞。
“洛儿,我们的计划,可能要落空了。”见她吃的差不多了,君袭墨才道。“拓跋弘的王妃是一个相师,那么她一定也看得出这场酝酿许久的暴风雨。不会选择这么一个时间来进攻的。”
“相师?”
“恩,塔琳娅是北晋国第一美女,也是个有名的相师,本王倒是忘记了这一点了,所以咱们能想到的,她肯定也能想到,确实不容小觑。”
“可是,如果没了这场雨,我们要硬拼的话,恐怕有些不易。拓跋弘手里是十五万大军,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那么大的悬殊。”
更重要是,那个玉倾城……真的是君袭墨的红颜知己吗?她怎么会知道拓跋弘的老婆是一个相师呢?
“无妨,一计不成,还有另计,过来。”君袭墨冲凌洛招招手,把她拉在了身边,摊开了面前的羊皮卷。
“他们这山谷的上游便是漠河,如果在这里劈开一条水渠,这漠河的水便会飞流直下。那里虽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却也是个死谷,如果前方堵死,他们便无任何退路。”
“大将军的意思是……”
“没错,本王已经派云展兄弟俩带兵去那边了。漠河的水位在暴雨中会突飞猛涨,所以本王相信塔琳娅再算,也断然算不得这一招。”
“……”
看着君袭墨那波澜不惊的脸,凌洛心中再一次折服。他以为他老在营房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想到方圆几百里的山头他都巡了一遍,知道哪里不好守哪里不好攻。怪不得他每次总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原来他一直成竹在胸的。
“既然大将军早有此意,为何还要用小的的计划?”她有些酸溜溜的道。
“不给你点信心,你又怎么会给本王出谋划策呢?”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抬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最近胖了一点了嘛,可还是怎么丑,下回易容个好看点的。”
“讨厌!”
凌洛拍掉他的手,心头更加抑郁。她以为凭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本事,足以在君袭墨面前卖弄一下,谁知道人家早就计算好了,唉……
“对了,你今天在城楼做什么了?”他忽然间又问道,与刚才的对话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
凌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讪讪的拧起了眉,“大将军,你……在战争结束后,会履行承诺吗?”
“怎么,百里南歌的病情又加重了?”他脸色一沉,眸子黯淡了一些。
虽然她一直都在他身边,可她心里却实实在在想着另外一个男人,要说不嫉妒不恨,那绝对是假的。
可是,他除了留住她的人,还能留住什么?她能为了百里南歌忍受那么多事情,足以证明那份感情深得不能再深了,他如走进她的心呢?
“恩,所以……”
“本王说了,你若在,万事皆可。这样的问题以后不要再问了,也不要提及百里南歌,本王不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人。洛儿,你的心可是除了他,可是谁人都装不下了?”
“……大将军为何如此问?”
“你明知道为何。”
“在小的六岁被他从死人堆里抱起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成为永恒!”她淡淡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永恒!
君袭墨仿佛能听到心破碎的声音,“砰砰砰”的碎了一地。
永恒?
也就是说她接受他吻她抱她都只是为了百里南歌,都只是在委屈而憋屈的承受?他在她的眼中,不过是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