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两枚手榴弹几乎同时爆炸,哪怕小川之幸躲到了床底,仍感觉五脏六腑被震移位了。
巨大的声响,令他瞬间失聪,但他知道,一定是游击队干的。
他正想爬出来指挥作战,突然屋顶倒了下来,一根木头砸到床上,把他死死压在下面。
房间的油灯也灭了,只能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手榴弹爆炸声。
“砰砰”
“砰砰”
“砰砰”
这些手榴弹的爆炸,还很有节奏,每次都是两枚手榴弹爆炸。
住了日军的每一间房、每一个窑洞,至少遭到两枚手榴弹的袭击。
有些地方,甚至扔进去四枚。
在封闭的空间,手榴弹的威力大得吓人。
原本手榴弹的爆炸范围就在八米以上,两枚手榴弹在狭小空间几乎同时爆炸,里面的人,就算能幸存,也很悲惨。
关在村子中央一间破室的三十六名村民,早在爆炸前,就被悄悄叫醒。
爆炸伊始,他们在区分委同志的带领下,迅速朝着北边撤退。
虽然发生了枪战,但游击队并不恋战,他们的任务是救人,得手后迅速撤退。
晚上的袭击,主要以第一小队为主,在枪战中,关兴文手臂被子弹打穿。
关兴文见到张晓儒后,兴奋地说:“三哥,真是太痛快了”
“你没事吧”
关兴文不以为然地说:“没事,手臂被咬了一口,事不大。”
张晓儒突然问:“咱们住的房间扔了手榴弹吗”
关兴文诧异地说:“咱们那里也扔”
张晓儒敲了一下关兴文脑袋,说:“怎么你想不打自招”
陈国录笑着说:“团座的意思,不能让日本人怀疑我们。”
昨天晚上他主动归队,在关兴文回来,他终于发现,原来张晓儒跟自己是一伙的。
在此之前,他总觉得张晓儒的行为举止有些奇怪,今天总算解开了谜团。
“咱们和警备队,只放两枚就可以了,我们的放在空房间里,他们的嘛”
“砰砰”
“砰砰”
张晓儒高声大叫着:“妈啊,这是怎么啦”
关兴文笑道:“三哥,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张晓儒低声骂道:“滚,每个人都要把戏演足了。另外,我的身份,不得告诉别人。”
随后,他“连滚带爬”,去了川夜濑不逢的房间。
张晓儒在他们的房间外面大喊:“川夜先生,你没事吧”
此时,天色微明,已经能看清一点景物。
里面没有回应,张晓儒站在门外等了一会,这才走了进去。
房子的屋顶,被完全掀翻,房间内全是掉下来的瓦砾。
蓦然,张晓儒在瓦砾下发现了一条腿,他马上扒开,发现里面是已经气绝是川夜濑不逢。
张晓儒不放心,把手指放在他鼻子下试了试,发现确实没了呼吸,这才放下心来。
这间房的手榴弹,是张晓儒亲自扔的,看到自己的“战果”,他很有成就感。
“嘤嗯。”
小川之幸听到有人说话,想张口说话,可一张嘴,却忍不住痛得叫了起来。
他虽然及时躲到了床底下,但爆炸的冲击波,还是令他受了伤。
听到小川之幸的声音,张晓儒目光一冷。
张晓儒走过去,“关心”地说:“小川队长你怎么啦”
同时,把木头拿开,翻起床板,将小川之幸拖了出为。
“八嘎”
张晓儒正准备趁机了结小川之幸,突然听到门口有日本兵的声音。
他暗暗叹了口气,今天算便宜小川之幸了。
张晓儒马上谦卑地说:“太君,小川队长受伤的干活。”
“快快地抬出来。”
天色越来越亮,已经能看清人影。
外面聚集了十几名士兵,不少人都挂了彩。
小川之幸看到手下,一脸杀气地说:“杀给给”
然而,他的手下却没有动,游击队早就跑没影了,去杀谁。
小川之幸只觉得全身每一处地方都痛得厉害,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还是报复:“把村里的支那人全部杀了”
可是,小川之幸沮丧地发现,村民早就跑光了。
随着天色大亮,日伪的损失也统计出来了。
这轮手榴弹袭击,炸死了三十二名日军、六名警备队,其中,日军有二十五人不同程度受伤,警备队有四人受伤,第一小队有七人“受伤”,关兴文在与游击队的枪战中,“英勇”负伤。
小川之幸再也不敢在西村停留,再这样的下去,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张晓儒对凌晨的袭击很满意,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叛徒李万田竟然躲过一劫。
s:今天的更新,可能还是不定时。
第七十章七零五民兵连
死在西村的日军,除了川夜濑不逢外,其余全部火化,把骨灰带走。
警备队的六个人,就在南边的蚊子山挖了个大坑,一起埋了。
受伤人员,轻者让日军卫生员涂点药,简单包扎一下。
伤重者,去县城军医院治疗。
关兴文受了枪伤,在张晓儒的要求下,也被送到县城手术。
因为关兴文的“英勇”表现,还得到了日军的表彰。
此役之后,自卫团第一小队,正式加入大枫树据点警备队。
关兴文担任大枫树据点队副,叛徒李万田担任队长。
张晓儒回到淘沙村的第二天,在魏雨田的窑洞,王双善正在向魏雨田秘密汇报。
“组座,我听陈国录说,这次日军在西村损失惨重。死了三十二名日军,其中包括川夜濑不逢,另外还有六名警备队。三十多人受伤,自卫团第一小队,也伤了七个。”
“中共出动了正规部队”
王双善叹息着说:“估计至少有一个团。要不然,川夜濑不逢也不会死。”
魏雨田突然说:“刚才你说,这是陈国录讲的”
王双善笑着说:“是啊,他这次吓得够戗。”
魏雨田叹息着说:“中共发展得太快了,这方面真得向他们学习。”
王双善突然说:“组座,我觉得,可以争取一下陈国录。”
魏雨田疑惑地说:“他”
王双善笃定地说:“他这次吓破了胆,已经萌生退意,只要我们晓之以理,肯定会加入。”
魏雨田沉吟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