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箫。”
方梓隽远远看到那一幕,赶紧抱着悄悄跑过来。
这声刺耳的呼唤,很快唤回了霍锦笙的理智。
他看到粱箫刚好闭上眼睛,歪着脖子沉睡过去。
眼里的血色瞬间褪去。
手的力道突然一松。
粱箫失力的从他的手里脱离,双腿瘫软在地。
“箫箫。”霍锦笙慌忙把她抱在怀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
刚才他做了什么,他差点掐死她。
他恨不得插自己一刀来赎罪。
“箫箫,你醒醒。”
用力的摇着粱箫,她半点反应都没有,就像一个娃娃一样任他摆布。
“滚开。”
方梓隽放下悄悄,用力的将他推开,霍锦笙没有防备,全身都像失力一样坐在地上。
方梓隽抱着粱箫,害怕的摇着她,“箫箫,你醒醒,你不要有事……”
悄悄也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摇着妈妈的手臂,“妈妈,你不要死,妈妈不要丢下悄悄。”
粱箫没有反应。
方梓隽用力的掐她的人中,全身都在发抖,“箫箫,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求你醒过来,你听到悄悄在哭吗?你舍不得丢下悄悄的对不对?快醒过来,箫箫,醒醒……”
霍锦笙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一双眼混沌无神。
眼前的一切都静止了,他只看到粱箫苍白无声的脸。
那一刻,他好像看到天塌了下来。
“咳咳。”
粱箫终于缓过一口气。
方梓隽大喜,紧紧抱着她。“箫箫,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粱箫不停地呼吸,昏迷前的那一幕突然袭击脑海,她吓得浑身一抖,快速清醒过来,便看到悄悄伤心的在自己面前哭。
“悄悄,别哭,妈妈没事了。”
“呜呜,妈妈。”悄悄也吓坏了,从小到大只有她吓唬妈妈,第一次被妈妈吓到,她怎能不害怕?
“悄悄,妈妈真的没事了,妈妈刚才只是一口气没缓过来。现在真的没事了。”
“真的吗?”悄悄一双泪眼看着她。
“真的,我没事。”她从方梓隽怀里起来。抱着悄悄安慰。
方梓隽看着她们母女俩抱在一起,紧张的心终于松懈。
他愤怒的看向一旁的霍锦笙。
他站起来冲过去,将霍锦笙的衣领提起来,“霍锦笙,你刚才差点杀死了她,你混蛋!”
霍锦笙毫无防备的承受一拳。
头一偏,他缓慢的回头,用手擦掉嘴角的血迹。
只要她没事。受一拳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拳,他该受。
方梓隽忍不住内心的愤怒,“霍锦笙,刚才如果我晚来一步,箫箫就没命了你知道吗?你一次次的伤害箫箫,现在还想掐死她,你到底想怎样,早知道你如此卑鄙,我真后悔当初成全了你。”
又一拳打过去。
霍锦笙快速躲过,握住他的拳头。
“方梓隽,我卑鄙?你自己又有多高尚?明知道粱箫是我的妻子,你还不是偷偷爬上了她的床……”
“霍锦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方梓隽的脾气一向控制得很好,之前他一忍再忍,现在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让他痛悔,脱口而出,“霍锦笙,我现在就告诉你,其实悄悄是……”
“对,悄悄就是我和梓隽的女儿。”粱箫突然打断方梓隽的话。
两个男人都震惊了。
方梓隽回头,看到粱箫走过来,平淡无波的眼眸让人捉摸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边走边说,“霍锦笙,你不是一直想听我亲口承认悄悄的身世吗?现在我告诉你,悄悄就是我和梓隽的亲生女儿,五年前我们就离婚了,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们一家三口的平静生活。”
方梓隽惊讶的看着她。
她看上去那么平静,平静的有点可怕。
霍锦笙的眉眼,越来越深。越来越?淡。
她终于承认了。
可是,他的心却真真实实的痛了。
他捂着胸口,看着她露出残忍的笑容。
以前,这样的笑容属于他的,现在,她一次性的全部偿还给他。
“霍锦笙,我和梓隽青梅竹马,当初梁氏破产。为了梁氏的旧元老能够安度晚年,我不得已才嫁给你,我的心里一直忘不了他,梓隽也忘不了我,所以我们旧情复燃了,后面的事,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够了,粱箫,我真后悔用命救了你这个贱女人。”霍锦笙的恨意,溢满了整个眼眶。
如果刚才他还有一丝后悔错手伤了她,现在他恨不得再掐她一次。
看到他恨不得掐死她的眼神,粱箫自嘲一笑。
他为了救她受了重伤,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本来她已经对他有所改观,想在他伤好以后和平共处,至少不用再剑拔弩张,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她的底线。
她不是一直该受他欺负。
她也有受不了的时候。
她已经无法忍受他肆无忌惮的伤害。
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无所畏惧的直面他的愤怒,嘲笑道,“对,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为什么?
她现在已经没有资格知道了。
霍锦笙憎恨的说道:“粱箫,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娶了你这个贱女人!”
霍锦笙愤怒的走后,粱箫努力伪装出来的坚强终于奔溃,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痛苦的哭出声。
“箫箫。”看着她那么痛苦,方梓隽欲言又止。
她说那些话故意气霍锦笙,其实痛苦并不比霍锦笙少。
梁箫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故作坚强,“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