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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呵呵笑了笑,点点头,重新上马,引着队伍进了皇城。

入宫后,叶清挑开车帘,明媚的眼睛看着贾琮笑道:“清臣,你自去含元殿应付朝臣们,我先带着林妹妹去慈宁宫,等你和九叔忙完那边就过去九叔必也喜欢见见你带回来的太子妃。”

贾琮闻言,眼睛微微眯了眯,看着叶清明媚无双的大眼睛,淡淡道:“我知道了。”

说罢,又透过窗口,看着坐在里面很有些不安的黛玉,微微一笑,温声道:“跟着你叶姐姐,不必怕,我去去就来。”

黛玉“嗯”了声后,就看着贾琮渐渐远去。

再看身旁的叶清,见她笑的满脸灿烂,还道了句“算你有良心”,饶是她冰雪聪明,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而叶清感觉到黛玉在看她,转过头看她怜人的模样,哈哈一笑,搂着她的削肩头,道:“太子妃,走吧,咱们去见太后娘娘去,给她老人家请个安。”

黛玉闻言面红耳赤,她之前在马车里,已经听叶清将贾琮离奇的身世说了遍。

虽然极为吃惊,但是

对她来说,其实贾琮的身世到底如何,身份到底如何,并不太重要。

只要两人能好好的,不会遭遇磨难,其他的,又有什么重要呢

黛玉轻声道:“叶姐姐,再莫说什么太子妃了,我不想做,也做不来的,我只要能和三哥哥在一起就行。还是你来当吧”

看出黛玉是诚心诚意说话,叶清愈发喜爱于她,没再嬉笑,而是正色道:“你莫要推辞,若我来坐这位置,那才是给你三哥哥添恼的。中宫皇后乃天下妇人之首,亦为天下妇人表率。我若来做,天下那群酸腐儒生们非得造反不可再说,我也不愿被圈在九重深宫中。”

黛玉小脸儿上满是纠结,难为情道:“那你当初”

叶清何其聪慧,知黛玉说的是扬州府她迷啪贾琮之事。

不过就她二人在车里,虽心里羞涩,面上却还强撑着,将黛玉揽在怀里,明媚的大眼睛挤了挤,道:“好妹妹,这事儿咱们晚上睡时再细说”

黛玉闻言花颜失色,惊骇的看着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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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骂金銮

大明宫,含元殿。

说来可悲,君父新丧,合该举国悲痛之时,然而就在这座数日前崇康帝还召见群臣大朝的宫殿内,在这国丧之时,殿内却好似进行一场狂欢一般。

被崇康帝用十数年的时间,处心积虑、呕心沥血才打压下去的武臣气息,这一刻气焰之盛,几乎要冲破这座含元殿的殿顶。

新党诸臣,甚至八大军机,此刻都只能静静的站在一旁,看一个又一个气息彪炳狂野的武臣们,或饱含热泪的对龙椅上的那位新君诉说着这些年的怀念,或愤懑震怒的呐喊着这些年朝廷对边军的打压欺辱。

他们自言,等待王爷的武王令,已经等了太久。

原以为这一辈子都等不到了,会在苦寒之地被冷漠的朝廷遗忘,自生自灭

却不想,终于还是等到了武王的召唤

这一刻,这些边军大将们一个个仿佛都成了武王最忠诚的死士,只要一声武王令下,他们甘愿舍生赴死,踏破凌霄,屠尽漫天神佛,将武王送上天帝之位

彪炳桀骜之气,着实令满朝文臣心惊更担忧

同样是武勋将门,这一刻,开国功臣一脉,却沉默的连一句话都没有。

他们甚至只能站在朝班的最后面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开国功臣一脉,却连三年的好时光都没过到,就再次被打落尘埃。

甚至,还不如从前

一时间,牛继宗、柳芳、冯唐等人,心如死灰。

贾琮进殿时,并未走上前,也未让充当大殿守门将军的金军惊动里面,只默默的走到武臣朝班末尾站定,静静的观察。

牛继宗等人虽发现了他,却只能抱以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而后纷纷摇头叹息。

这个时候,虽然都知道贾琮下场多半极惨,可牛继宗等人也无能为力了,他们自身难保。

昨夜他们其实都想过和封住他们大营的边军大战一场,可是别说打了,他们将严训了几个月的士卒拉出来后,那些士卒连和边军正面相对的士气都没有。

看着那群如虎似狼,在九边苦寒之地熬的凶神恶煞的边军,他们手下士卒仿佛在看一个个红着眼的修罗恶鬼一样,好像那些边军能生撕活剥了他们一般,气势上就溃不成军。

牛继宗等人现在还记得,对方不过区区一个边军里的游击将军,连参将都不是,却用极蔑视高傲的眼神看着他们,好似巴不得他们动手,然后趁机屠灭了他们

虽然倍感羞辱,但牛继宗等人也不得不承认,差距真的太大了

所以,为了自家阖族老小,牛继宗等人终究没敢妄动。

不过他们可以苟且偷生,可贾琮却

想想这几年直接或间接死在贾琮手上的贞元勋臣,牛继宗等人甚至都不愿去想象他的下场

唉,令人心灰意冷的世道

皇庭之上,和从来正襟危坐在龙椅上紧绷着脸的崇康帝不同。

武王很随意的半侧着身子,单手支靠在御椅扶手上,面上也带着浅笑。

安静的聆听殿内的心腹将帅们叫骂了好一阵也没不耐,只在贾琮进殿时目光微微凝了凝,不过看贾琮直接走到武勋朝班尾部站定,武王眼中浮过一抹淡淡的笑意,没多说什么。

对于贾琮沉稳不骄狂的性子,他一万分的满意

又过了稍许,武王感觉差不多了,便轻轻咳嗽了声。

只这一声,就见方才还让满朝文臣心里厌恶恐惧乃至愤恨的武将丘八们,瞬间闭上了他们恣意的嚎叫谩骂,一个个肃穆直立,目视武王,等待命令。

正如当年,每逢大战之前,武王都会召集众将,允许他们畅所欲言,直抒胸臆,谈论战法,甚至还会分成敌我双方,在沙盘上展开推衍对战。

那个时候,每个人不分身份大小,人人都能畅所欲言,想怎么打就怎么说,不必遮掩顾忌。

但是,当武王出声后,整个大军中,便只能有一个声音。

那便是至高无上的武王令

这一刻,众将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有些人,甚至因此而热泪盈眶。

武王不似崇康帝那般肃穆谨慎,他很从容不迫,轻轻一叹道:“孤也不曾料到,这些年你们竟过的这样苦是孤的不是。”

见众将一个个神情激荡,都想说点什么,武王举起有些苍白修长的手摆了摆,道:“罢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罢。万般罪过,孤朕,一力担之这些年欠发的军饷,今年一并都补足了。朕的将士,岂能被苛待”

边关众将,纵然大多头发都花白了,然此刻听闻武王之言,却依旧聊发少年狂,齐齐振臂怒吼狂呼,高喊万岁

声势之大,之烈,让整座含元殿都在颤栗。

贾琮冷眼旁观,怎么看都觉得,这含元殿像是在变成一座大军帐,而不是谈论国朝大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