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闻言大惊,忙用软轿护送着太后回了銮驾,匆匆出了武王府。
刚离开武王府,就听那独臂大将厉声吼道:“自今日起,王府封门,不见任何外客。敢擅闯者,杀”
随着“砰”的一声,王府朱漆斑驳的大门关闭,仿佛关上了一个时代。
贾琮率军在外围护送着太后銮驾,一直护卫至銮驾进了皇城,都没发生任何他所担忧的事。
他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多虑了
这世上或许有人敢弑君叛逆,因为他们有不少出师之名。
譬如倒行逆施,譬如与民争利,譬如暴虐苛政,再譬如逼死母妃,甚至是以清君侧的名义进行。
这些都说的过去。
但是对一朝皇太后,且是颇有贤名的皇太后出手,那却是自掘坟墓的做法。
反而会迎得天下群雄群起而攻之。
想透这一点,贾琮为今日的紧张感到惋惜
看看已经西斜的太阳,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这种时刻小心提防,神经紧绷的感觉,真是不美妙啊
看着警戒森严的皇城门,贾琮眼睛微微眯起。
天子出京后,皇城便开始戒严。
虽不知他这个当朝冠军侯,锦衣卫指挥使还能不能入内,但贾琮没有去试探一番的心思
自皇城折返,于朱雀街西行,至光德坊,遇韩涛并五城兵马司主事裘良。
二人正各自带着兵马,巡视西城诸坊。
看到贾琮后,忙上前见礼:“见过大人君侯。”
贾琮微微颔首,问了裘良母亲安,裘良家原是景田侯府,只是并非世爵,到了他父亲那一辈已经没了爵位,但也算是世交。
客套罢,贾琮提点道:“旁的倒也罢,一定要仔细走水。水火无情,若是有贼人生乱,多半先以火攻。”
裘良忙道:“君侯放心,五城兵马司专备了一百辆水龙车,便是为了防备此事。另外各坊也都让坊正准备了水缸蓄水,以防万一。”
贾琮点点头,知道经过百余年的发展,这座城市的安防系统已经算是成熟的了,便未再多言。
领兵回府。
一路上,展鹏、郭郧等亲兵家将小心防备。
但直到回至贾家东府大门前,始终一路平静。
没有任何事发生。
看着抓头搔耳的展鹏,贾琮也懒得理会。
这个混账巴不得发生点刺激的事,好让他过把瘾。
待魏晨、沈浪等人过来请安时,贾琮问道:“可发生了什么不对没有”
众人皆摇头。
贾琮轻呼一口气,道:“不要大意,早点用了晚饭,早点轮流歇息。我告诉你们,如果有贼子谋逆叛乱,那么他的出师之名中,清君侧是必不会少的。而我这个天子爪牙,怕是第一个要被清算的对象。这一点你们心中要有数,任何大意,都会出现大问题。
御林军前、后、左、右、中五卫,天子带走了一半兵马,前、中、右三卫。
京营十二团营中,扬威、立威、奋武、果勇、敢勇、显武六大营,带出了三万兵马,留存三万。
另耀武营、练武营、效勇营、鼓勇营、伸威营、振威营带出了三万兵马,留存三万。
如今还不知到底会是哪个营可能生乱,虽不至于全部作乱,但纵然只有一营兵马生乱,扑至贾家,那也将是一场血战。
你们不知道要面临多少兵马,不知能坚守到哪一步。”
原本渐生松懈之意的诸将,听闻此言后,无不面色肃穆起来,连展鹏都不敢挤眉弄眼了。
独孤意再度保证道:“大人放心,只要大人不计墙屋损坏,以国公府为营盘防守,只要对方不动用火炮”
贾琮截断道:“若是动用了呢”
独孤意沉默了,不过随即想明白一事,眼睛一亮,道:“所以大人才愿意将敌人故意放进府内再杀,还不能一次杀完”
贾琮微微颔首,道:“也是万不得已之计。不过,对方多半不会在神京城内动火炮,不然不好收尾。除却城门上那几尊火炮外,都中也不允许有那东西。但不怕万一,只怕一万。”
“卑职等明白”
诸将再不敢轻忽,贾琮连这点都思虑在内,他们又怎还敢大意
辞别众人,贾琮回至宁安堂。
“爷回来了”
平儿看到贾琮进门后,惊喜的起来相迎。
今日她提心吊胆了一天,唯恐贾琮在外面出点什么事。
这会儿见他全头全尾的进门儿,海松了口气。
贾琮见她这般激动上前,便轻轻拥抱了下她,应道:“嗯,我回来了。”
这般温柔体贴的郎情妾意,却险些刺瞎了另一人的眼。
王熙凤简直要咬碎银牙,如今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没羞没臊的狗男女
“咳咳,哼,哼哼”
一阵干咳清嗓子的提醒后,平儿面红耳赤的从贾琮拥抱中逃出来。
贾琮却莫名其妙的看着王熙凤,问道:“凤姐姐染风寒了身子不舒服还是早点请郎中吧”
王熙凤:“”
平儿在一旁强忍着笑,拉扯了下贾琮的胳膊,嗔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爷还没吃饭罢”
贾琮嗯了声,道:“午饭都没吃,瞎跑了一天,让厨房送点吃的上来。”
一听贾琮连午饭都没吃,平儿立刻慌了神,忙亲自前往厨房去催。
等平儿离去后,王熙凤似笑非笑的看着贾琮,眼神隐隐挑衅。
贾琮气笑道:“你这是好日子过舒坦了,想寻些事本还想承你的情,你若再作,别怪我不认。”
王熙凤闻言面色一变,丹凤眼盯着贾琮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贾琮呵呵了声,道:“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有什么神秘的”
王熙凤这下知道贾琮果真知道了昨日之事,她一拍桌几,却压低声音道:“好你个琮兄弟,你真真好大的能为那边勾着宝丫头,这边却连你林妹妹的闺床都敢睡你好大的色胆”
不知为何,说至此,看着贾琮俊秀的不像话的脸,看着他脸上的高冷,她身上忽然有点酥,也有点湿
贾琮看起来却微微有些疲倦,毕竟一整天了,除了早饭外,没进一口水米。
他瞥了眼身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