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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屠承、左思等人的强拉硬扯下,李虎被拖着强行带走

大明宫,紫宸殿。

六大军机大臣俱在,另有宗人府左宗人顺承郡王刘浩,宗人府右宗人礼肃郡王刘格。

此八人悉数跪伏于殿内,沐浴皇威。

原本,崇康帝是要敲响景阳钟,召集满朝文武和王公大臣齐至的,却被宁则臣跪死劝阻下。

因为,天家还要颜面啊。

虽被劝下,但满头霜发的崇康帝,却愈发暴怒,恍若一头欲择人而噬的暴龙。

“颜面,朕还要什么颜面”

“朕的皇儿死的不明不白,朕的大臣图谋作乱,满天下深受君恩的士子咒骂于朕,连朕的后宫妃子,都以巫蛊之事,毒咒于朕”

“朕还要什么脸面”

“今日,朕就让你们亲自来审,看看到底是朕要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戮功臣,还是这起子无君无父丧心病狂的贼子,要行弑君弑父之为”

“陛下啊”

见崇康帝果真要让黄门太监将傅贵妃带上来,交由大臣们来审,宁则臣老态龙钟的再次跪地道:“天家体面为重啊”

天家何以为贵

便是皇家在人们心目中的神圣不可侵犯,至高无上的威严。

一旦威严扫地,人们心中失去了敬畏,那必然会生出祸事来。

只是这一次,崇康帝却铁了心,让人家傅贵妃并诸淑景殿昭容黄门带上殿后,将堆在御桌上的一堆画如鬼怪扎着钢针的木人扫落到了地面上,厉声咆哮道:“审让天下人看看,到底是朕刻薄寡恩,妄杀功臣,还是这起子狼子野心的贼子辜负了朕”

开国公李道林看着那满地骇人的木人,再看看早已瘫软的傅贵妃,面色痛苦的闭上了眼。

长兴侯府,完了。

第五百七十八章贾琮快跑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紫宸殿内君臣的意料,也更加恐怖起来。

因为傅贵妃所行巫蛊之事,竟是其母长兴侯夫人,从成国太夫人孙氏那里听来的。

不过,孙氏只是话家常时说了一嘴,只说小兴善寺的庙祝老尼会这等厌胜之术,颇为灵验。

若只如此倒也罢,可小兴善寺,却是礼裕亲王刘谷的家庙。

礼裕亲王刘谷,是圣祖皇帝一个时代的老人,虽然还年稍幼于太上皇。

整个刘氏皇族中,如今最德高望重,最年长者,便是礼裕亲王。

若是连他都牵连其中,反对崇康帝,对于崇康帝而言,将会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这个案子,还怎么往下审

整个紫宸殿内,都弥漫着一种不安的凝重和尴尬。

看着眼睛猩红的崇康帝,所有人心中凛然的同时,也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个词:

德不配位。

若非如此,又怎会连宗室里的老好人,一辈子不理俗务避嫌的礼裕老亲王,都沾上了边呢。

没有人去怀疑这只是一个巧合,天底下没那么多巧合的事。

且不说别的,在家庙中豢养巫蛊术士这一条,都不能用一个巧合遮掩过去。

至于成国太夫人

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前还难定论。

需要等长兴侯府侯夫人的供词

正这时,忽有黄门进殿,言殿外有二等御林军侍卫苏伦来报。

传入内罢,御前侍卫苏伦大声道:“启禀陛下,紫宸殿总管苏公公命微臣进宫回奏,冠军侯带锦衣卫围住长兴侯府后,长兴侯世子傅怀恩拒不投降,且口出诸多大逆不道之言,而后举兵造反,被冠军侯悉数诛杀后,苏公公言陛下旨意,若有反抗者,夷族。然冠军侯言,陛下或需要证词,拷问同党,长兴侯府若皆杀之,或使叛逆同党隐匿。苏公公命微臣回宫,请旨行事。另,冠军侯请奏陛下,要防长兴侯傅隆举叛事。”

听闻此言,开国公李道林霍然色变,举叛

糊涂啊

宣国公赵崇亦是面色骤变,这个头一开

往后崇康帝怕是要愈发防备贞元勋臣了。

果不其然,众人就见崇康帝眸中瞳孔猛然收缩成针,不过没等他开口,近来一直沉默寡言的李道林就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臣以为,长兴侯府反击绝非心存不臣之意。只是锦衣卫逼迫太甚。傅贵妃行事,绝不可能为傅隆指使臣自请前往显武营,带傅隆至圣前自辩。臣明白,厌胜之术,绝无侥幸之礼。唯请陛下仁慈,念在长兴侯有大功于国的份上,只只诛首罪”

崇康帝张口就想拒绝,眼睛余光却看到宁则臣正使劲冲他用目光示意。

君臣相得大半生,他自然极轻易的读懂了宁则臣之意。

这一明悟,让崇康帝渐渐冷静下来。

如今他手中已经执掌了五团京营,但一直未完全吃透,还在消化中。

这个时候,本该安心休养生息。

等彻底掌控了这五团京营后,再加上三万御林军,整个神京形势,就以皇权为重。

此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更不好逼迫太甚,以免引起强烈反弹。

这个度,万万不可超过

现在只要诛灭首恶,让局势再平稳下来,等来日,想要清算今日之过,还不是易如反掌

巫蛊厌胜之术,岂能轻易放过

隐忍了大半生的崇康帝,再度咽下想要将逆贼斩尽杀绝的戾气,看着李道林缓缓点头道:“好,朕就给你开国公一份体面,只诛首恶”

李道林闻言,深吸一口气,跪伏到地上,叩首拜谢后,前往了显武营。

等他离开后,崇康帝命御前侍卫苏伦:“去告诉贾琮,命他查抄长兴侯府,悉数打入天牢。另,前往成国公府,请成国太夫人孙氏进宫问话。”

苏伦领命前去后,宣国公赵崇低沉的声音道:“陛下,贾琮与成国公府不睦,会不会”

崇康帝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冠军侯自有分寸。”

说罢,不再理会,而是看向宁则臣,沉声道:“宁爱卿,劳你领二百御林军,前往礼裕亲王府,取他家家庙庙祝进宫问话。今日,朕倒要看看,到底能牵连多广。”

贾琮从未如此厌恶过一个阉奴,纵然是戴权,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条蠢萌蠢萌的老狗。

可身旁这个苏城,面上和风细雨,微笑谦卑,但那双细眸中闪现的光芒,却总给贾琮以毒蛇窥视的感觉,让他很想打死这条阉狗

“冠军侯,您和奴婢做的事,其实相差不离儿太多,都是为主子爷效命不是既然主子说了,有反抗者则夷族,冠军侯只需听令便是,何苦再横生枝节”

“您要知道,有些时候,咱们回去问了,反而让主子难做。有些事做得,主子爷却不能说。这个时候,就得看咱们”

听着苏城用阴柔的语调诉说着他的奴才论,贾琮听了片刻,着实难以为继,便开口打断道:“苏公公,本侯虽然尊重你的忠义,但不得不提醒你一声,你和我不是咱们,你是天子家奴,而我,是天子之臣。陛下是你的主子,是我的君主,但此二主非一主。你有你的为奴之道,本侯有本侯的为臣之道。本侯自束发以来,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