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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按礼数来说,这当然不大合适。

但贾家多咱这般礼数严谨了

又不是礼教大儒之家,犯规矩的事还少了

还是探春舍不得贾琮挨冤枉,声音也有些黯哑,道:“和三哥哥并没关系”

贾母哼了声,道:“怎么没关系人家想让你去给人家庶子当媳妇,不就是为了巴结贾家你这三哥哥不是说,如今贾家的威风都靠他怎么没关系再说,庶子又如何你这个三哥哥不一样庶出如今不也和我顶的杠杠的说不定人家和你这三哥哥一样”

探春闻言,面色涨红,又羞又愤,眼泪哗哗的往下落。

贾政和王夫人这才听明白怎么回事,纷纷皱起眉头来。

贾琮真是日了狗了,看着贾母,忍着嗓子的嘶痛,缓缓道:“老太太这话在理,想要讨我三妹妹,庶出嫡出不当紧。不过既然和我相比,那就好好比比。不求他也得个冠军侯,能得个野鸡候野鸭候我也认了,必准备一百二十八抬嫁妆,风风光光的送三妹妹出阁。若做不到,就让他家先努力奋斗几十年再来提亲。我贾家凤女,焉能嫁犬族废畜”

这话真真差点把贾母气成脑溢血,她本也没想委屈探春嫁给劳什子强哥儿、伟哥儿。

除非是保龄侯世子史超,换成次子她都不乐意。

也早说过了,此事自由史鼐、朱氏夫妻同贾琮谈。

这会儿原不是为了说这事,可探春既然留下来了,也就顺口提一下。

贾琮不乐意在她意料之中,她都不乐意,更何况贾琮

她早就听闻,探春和她这个三哥哥关系极亲近。

贾琮若同意,那才让她意外。

可你不认可也就罢了,自我吹捧一番也没大问题,为何偏偏说什么犬族废物

史家是犬族,那她史老太君是什么

老母犬

“你这个挨雷劈没孝心的下流种子”

贾母面红耳赤的好生破口大骂了一通,见贾琮没事人一样垂着眼帘站在那,就觉得心窝口一团火烧的她心口生疼

见她面如金纸,双手捂着胸口喘息,把贾政、王夫人、鸳鸯等人吓坏了。

忙连连相劝,鸳鸯哭着在贾母胸前背后按了好一阵,贾母才满脸后怕的喘息过来。

她刚才真的感觉到,距离死只有一步之遥

贾琮也并未真想气死这位老太太,不然他一天之内就能让朝野上下喷成筛子。

李世民尚且不敢弑父,不敢明着违逆孝道,更何况他

贾琮无奈上前,跪地道:“若是琮说错何话,老太太要打要骂容易,你虽不喜琮,但到底是琮之祖母,打骂都由你,又何必生这样大的气若果真气坏了身子,琮亦得不孝之名,实在担当不起。”

贾母被这“孽畜”生生气笑了,她这一笑唬了鸳鸯、王夫人等人一跳,以为老太太被气疯了。

就听贾母咬牙道:“你你还有脸同我提孝道”

贾琮不解道:“老太太,琮到底说错了何话三妹妹是你和太太一手调理出来的女孩子,虽是庶出,可比多少正经嫡出的闺秀还要优秀。往里日除了宝玉和林妹妹,你最喜欢这个孙女,想来也不会忍心让她下嫁吧”

贾母气道:“我何尝同意过我与云儿她二婶婶说的明白,这事我做不了主,家里有个能为大的很的人,让她去同你这个大冠军侯说”

“”

真相大白了。

贾政、王夫人等人都恍然,贾琮则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原来他把这位老太太也骂进犬族了

他叹了声,道:“是琮口出无状,请老太太恕罪。”

贾母见他难得低头认个错,心里怒火居然小了些,却哼了声道:“我当不起你的赔罪你说说看,强哥儿是不是犬族废畜”

贾琮竟然没作多想,便道:“史强此人,为保龄侯府三公子,贞元二十二年生,庶出。说起来,他还真与我有些像,却比我还难些。生母早丧,生父、嫡母不喜,上头还有两个兄长常常羞辱欺负。他虽也有位叔父,但史家三叔却管不到保龄侯府的内事”

听贾琮如数家珍般脱口而出,荣庆堂上众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贾琮恍若未知,看了怔怔望着他的探春一眼后继续道:“许是在这样畸形的环境中生存长大,也让史强养成了残暴畸形的性格。此人上媚而下虐,将身边的侍女百般凌辱。在保龄侯和朱氏面前,任其作践羞辱,在史超史伟跟前,任其啐骂殴打。转过头来,悉数发作在柔弱的婢女身上。”

贾母面色铁青,实在听不下去了,厉声道:“琮哥儿,你在浑说什么史家的事,连我都没知道这样清楚,你是如何知道的”

贾琮看着贾母缓缓道:“老太太,琮为锦衣卫指挥使啊,我做的就是这份差使”

看着贾琮黑白清明的眸眼中,目光是那样的清冷,忽地一股寒意和恐惧自贾母心底升起,她看着贾琮一字一句道:“琮哥儿,那是我的母族,连你的身上,都有史家的血脉啊你想做什么”说到最后,声音都开始发颤。

让锦衣卫盯到这个份上,史鼐和朱氏连个屁都不知道,还在算计着贾家的姑娘,贾母心中那份恐惧便愈盛

让锦衣卫盯上,岂有好事

若是往年她还不会这样害怕,可是今年是大凶之年,先是闻所未闻的死了三个皇子,又圈禁了那么多亲王王府。

她的亲孙子更是连灭了两座武侯府,这样看来,再加上一个保龄侯府,也不过稀松平常

她怎能不怕

而史家,到底是她的母族啊

见素来强势动辄骂人的贾母居然也会怕成这样,贾琮心里并没什么快意。

他从未将这个老太太当成仇敌,这只是一个典型的封建贵族家族的老太太,仅此而已。

贾母偏疼宝玉,对其他孙儿寻常,对他比较不喜。

但也仅是不喜。

若她起了坏心,那贾琮想活到今日的难度,要增加十倍不止。

当初贾政也是通过贾母,才从大房将他要了出来。

不然做兄弟的没有从兄长房里要个侄儿出来抚养的道理。

至于常骂他

是让人不舒服,但这个时代本就如此,贾政常常打骂宝玉不说,连王夫人都教训过宝玉。

若是因为这点事就将贾母灭了,未免有些龙傲天。

对于她,贾琮做不到化干戈为玉帛,再去她膝下做孝子贤孙。

但也不至于结成仇人。

看了眼苍老的脸上满是惊悸之色的贾母,贾琮心中无喜无悲,他垂下眼帘淡淡道:“锦衣卫的事,老太太还是不要多问的好。不过只要保龄侯懂事些,不再强拒新法,史家暂时多半无事,老太太尽放心便是。”但他并未给贾母一个想要的保证。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他虽愿意做个顺手人情,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