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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见黛玉没甚恼色,她们心里才放宽了心

至于黛玉对贾琮的心思,她们都已经不去理会了。

左右如今看起来,黛玉并不比那位宝姑娘差什么,这幸福的烦恼,还是交贾琮自己去思量罢。

一家人说说笑笑着,吃起了崇康十三年的最后一餐团圆宴。

神京,荣国府。

探春院。

一屋子女孩子看到宝玉连椅子一起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差点没吓出好歹来。

虽然她们都极喜欢贾琮,但是谁也无法否认,在贾府地位最高的贾母心中,唯有宝玉才是如宝似玉的宝贝孙儿。

他要是有个好歹,那便是捅破天的大事了。

尤其探春最为紧张,这里是她的屋子,宝玉在她房里出了事,那老太太、太太还不吃了她才怪

她几步迈到宝玉跟前,看着挣扎着想起身的宝玉,急问道:“二哥哥,你可还好”

宝玉痛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先道:“我并无大事,你们千万别怪她”

探春无语,和湘云一左一右搀扶起宝玉来。

站在宝钗身后的小五悄声对面色紧张的宝钗道:“姑娘喊了后,小七就收回了大半力道,看着唬人,伤不到里面的。”

宝钗回头正色问道:“果真伤不到里面”

小五点点头,道:“果真不会。”

宝钗这才松了口气,上前打量了番宝玉,道:“你这动手脚的毛病多咱能改这回是小七收了力,才没伤到你,下回再惹出事来,我瞧你还站的直站不直”

宝玉还笑的出,对正在训小七的平儿道:“好姐姐,你快别怪她了,我忘了她不是咱们家的丫头”

史湘云在一旁气笑道:“你家的丫头你就可以尝人家嘴上的胭脂早晚再让小七给你一拳”

众人见宝玉果然没事,也就放下心来,叮嘱完屋里的丫头不许说出去后,一起嘲笑起宝玉来,宝玉倒也不恼。

正这时,却见贾环从门口跑进来,也不知他几时出去的,贾环面色有些焦急,对探春道:“不好了,我刚才瞧见宝二哥身边的小丫头惠香往里面瞧了眼,正是小七打他的时候,然后惠香就跑了,我去追没追到,她必是去给老太太、太太告状去了”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见王夫人派了两个嬷嬷来,叫她们全都过去。

湘云急的在一旁叮嘱宝玉,一会儿千万别说小七动的手,宝玉忙应下,还安慰小七别怕。

众人心思稍安,没一会儿袭人也来了,见宝玉并无差池后,松了口气,看了小七一眼,而后一起往荣禧堂旁王夫人常宿的厢房走去

第四百七十五章奸计

荣禧堂东廊下,三间小正房。

由于贾政内书房就在左近,所以王夫人常于此处起坐宿夜。

由于今年外面形势紧张,各家各府都不过打发些二等婆子上门送礼祝贺。

贾母不乐意接见,王夫人便在此处接待来客。

过了午时,送礼之人尽了,王夫人尚未去贾母院侍奉,薛姨妈就从老太太房里抹完骨牌回来,笑道今日老太太手气旺,赢了好些,不过许是高兴的有些过了,早早的就疲乏了,也不想吃什么,撕了个鹌鹑腿子就碧梗粥,吃过就歪着去了。

正好王夫人刚忙完,姊妹俩人让厨房送来些清淡可口的菜肴,边吃边话些家常。

薛姨妈见王夫人穿着一身沉香色妆花补子遍地锦罗袄,髻上簪着一枚衔珠嵌白玉凤鸟簪,雍容贵气,笑道:“姐姐看起来倒比我还年轻好几岁,这身打扮真合身。”

王夫人淡淡一笑,看了薛姨妈一眼,道:“我都奔五十的人了,孙子都读书了,哪里还讲究这些妹妹才年轻。”

暖水绿千鸟纹宫纱薄绡袄,头上簪着一枚白玉嵌珠银步摇,较素色,她是寡居之妇,不好穿红着绿。

但气色看起来,却是不错,只是没王夫人的贵气。

薛姨妈笑道:“姐姐,前面一直听宫里传出信儿,大姑娘愈发受宠了。你家大喜的日子,怕是不远了吧”

王夫人闻言,轻轻一叹,低着头夹了片花香藕片,放进口中慢慢咀嚼着,摇摇头道:“宫里那种地方,最是信不得的,谣言越紧,常常越是反着来。如今又出了这样一桩险事,真真听着就让人心寒。”

薛姨妈忙笑着宽慰道:“你家不比旁家,断不会有事。不说你家根基壮,是勋贵里拔尖儿的,且我听蟠哥儿说,如今天子正在大用你家的琮哥儿。后宫和前朝素来分割不开,外面旺些,宫里也能受益。天子勤政,少近女色,两个贵妃位都未封满。若是大姑娘能进一步占着一宫,那你家才要愈发兴旺了宝玉能有个贵妃亲姊,往后再有一个皇子亲王外甥,这一辈子可不就是富贵之极”

王夫人闻言,面上到底忍不住生出笑意来。

薛家还在内务府还挂着皇商的牌头,所以能知道不少宫里消息。

况且皇宫那种地方,本就藏不住什么秘密。

去年至今,天子愈发勤的点了贾元春侍寝,宫外虽未宣诸于口,却又是人所皆知的秘闻。

以贾家的根基门楣,若是要晋封,的确少不得一个皇妃,甚至一步至贵妃位也说不准。

真到了那一步,王夫人心想也不枉她礼了这么多年的佛

不过,她素是不愿将心思形于色的性子,闻言虽笑了笑,却还是道:“这种事,不到落地,谁又能说得准”不愿再多言,因而问道:“蟠儿近来可还好早先进来给我磕头,正巧锦乡侯家派了媳妇来,我也没顾得上让他吃茶,说些话。”

薛姨妈笑道:“你还让他他整日里没安笼头的野马似的,还能怎样好歹这几日他姨丈和舅舅都再三教训他,不许出门半步,就在家里厮混着。近来倒是和琏儿走的近些,唉,不省心的孽障。”

王夫人呵呵笑了笑,道:“他没再闹着回江南”

薛姨妈抽了抽嘴角,道:“他少做那美梦宝丫头说,琮哥儿看在姨丈和姨妈的面上,关照他一些,他就得了意了,在南边儿称王称霸,人家都奉承他,请他东道,他便快活的不得了,不似在京里有人管束着,自然还想再回去。可琮哥儿到底和我们隔着一层,这光哪里好沾不过姐姐,说起来,你家那个琮哥儿真是个厉害的,听说在南边杀了那么些人”

王夫人微微摇头,道:“不过仗着天子的威风罢,他小小人儿,又有几分能为况且,造下那么多杀孽,日后怕是要损福祉。”

薛姨妈忙道:“可不是嘛我就这样同蟠儿和宝丫头说,在京里有你亲姨妈在,咱们能在此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就是福气了。那边那种烈火烹油的气象,看似热闹,未必就是福气。”

王夫人笑道:“那他们姊妹怎么说”

薛姨妈叹息一声,道:“蟠儿那孽障自然听不进去,不过倒也不妨事,左右他一人下不得江南。宝丫头倒是听进去了,她素来听话,如今每日和宝玉他们姊妹们顽笑说话,做做女红,读书写字,总算有个省心的。”

王夫人闻言笑了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