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祥怯怯的看向贾环,贾环连连使眼色,让她接上。
如今贾琮生发了,贾环本就是来吃香喝辣的
晴雯等虽看不惯他一身“赵姨娘”的影子,可念及当初贾琮落难时,阖府上下就这么一个肯出手,哪怕只是为了一个顽伴,可也难能可贵。
所以他只要不过分,谁也不会吝啬待他。
只是,心里到底生厌
贾环犹不自知,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忽地小声道:“三哥,我刚才听我娘说,往后这贾家算是变天了,你如今能耐之极,连老太太都敢见而不跪,走时也打声招呼,我娘让我多溜着你点”
“快住口,不敢胡说”
贾琮还未开口,平儿却变了脸色,顾不得主仆之别,大声斥道。
这等话传出去,那还了得
贾环自己说罢也觉得大逆不道,被训斥后垂着脑袋不言语了。
贾琮解释道:“因为陛下赐我天子剑,还未供奉起来时就被喊了去。手持天子剑,就不好给老太太下跪,连话也不能多说。语气恭敬些,有负天子剑。语气不恭敬,又有负孝道。所以最后我只是行了一礼,就出来了。和贾家变天什么的,没一分一毫的干系。
宫里天子尚且要诚孝礼敬太上皇和皇太后,我敢不孝,岂不是自寻死路
如今外面盯着我的人不知凡几,我又怎会行此疏漏”
平儿等人闻言海松了口气,贾环却大失所望,嘟囔道:“这么说来,贾家还是没变天,以后她们还能啐我啊亏我没有先去那边嘚瑟一圈,要是去了”
往那条线上想了想后果,贾环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眼睛里瞳孔放大。
“噗嗤”
春燕实在被这环三爷都逗的忍不住了,她一笑,其她人也纷纷笑了起来。
贾环要真的狐假虎威往荣庆堂走一圈儿,这会儿多半尸体都凉了
贾环知道贾琮待屋里人和善,拿她们当家人,也可能当老婆,反正他也不愿得罪她们。
他听他娘说过,这世上枕头风可是了不得
所以也就任她们去笑了。
唯有小吉祥见她们环三爷被人取笑,有些难看的耷拉下了毛毛虫眉,一双小手捏着衣角
不过没一会儿,见贾环又和贾琮等人嘻嘻哈哈顽笑起来,乐不可支还手舞足蹈的,小吉祥也高兴了起来。
她在家里,极少见贾环这般高兴过,怪道他这个主子,总想和琮三爷这里的人顽。
堂外一轮皎皎明月升起,银纱般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内一群欢笑中的少男少女身上。
这岁月静好。
龙首原上,那座孤零零的王府内。
在最里面一间只有方寸之地的密室中,武王坐在一轮椅上,看着密室墙壁上一副画像,眼神温柔如水。
良久之后,他自膝上拿起一张纸笺,低哑的声音吟道: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念罢后,武王温柔的目光渐渐变得明亮也变得凌厉起来,而后,他缓缓发出笑声。
十三年来的,第一次笑声。
“呵”
“呵呵”
“哈”
“哈哈哈”
武王对着画像仰天大笑,声震四周。
笑了良久,面色隐隐苍白的武王才收声,锋芒敛尽,目光重复温柔的看着画像,轻声道:“听到了么不愧是你的儿子,好大的志向好烈的傲骨”
“只是我却不配”
“咳,咳咳你放心,我终究会看着他成长起来,不会再急着去见你,否则,你必不原谅我”
“他吃了那么多的苦,总要得到补偿才是”
“这江山啊呵。”
“咳,咳咳”
第二百六十九章误会
翌日清晨,启明未明。
宁安堂东厢北屋。
平儿俏脸晕红,羞的几不敢抬头。
可目光却又宠溺蜜意的看着枕边人,任他的手在衾内爱怜抚用
唯让她吃不住的是,分明是少年郎,怎做这等事如此理直气壮,眼神中除了喜爱和情意外,没一点羞涩。
似看出了她的不解,贾琮笑道:“好姐姐,你难道不知,这世上每个表面道貌岸然的男人,背地里一定都有一颗狂热闷骚的心。故而老夫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所以,自然理所当然”
平儿闻言又面热又想笑,发软的双手抱住怀中的那只不安分的手臂,娇羞嗔道:“哪有说自己是闷的”
贾琮笑道:“姐姐错了,我怎会说自己我哪里是道貌岸然之人,真正道貌岸然之人,是那种在自己最亲密的人面前,也会端着礼法的派头,一本正经,他们做得偏说不得,被窝里行事再急切,言辞上也依旧煌煌正义,从不言欲。好像说一个字就会脏了他们的大道一般,呵呵,我不同,我做得更说得”
见贾琮愈发理直气壮,还洋洋自得,平儿实在忍不住,伏在他肩头很笑起来。
此刻,平儿身上只有一件藕荷色锦兜,白皙如脂玉的肩膀露出被外,香气更是沁人。
一把青丝拖在枕边,锦被内的风光,更是美的惊心动魄。
贾琮此时却有些郁闷,叹息一声,不等平儿不解发问,就开口解释道:“遗憾我今年才十三,虽说大户高门中的子弟,十二三岁多已知人事,有了房里人,可以折腾了。可我却知道,这个时候肾气未壮,强行之,非但对寿元有损,还会影响个头。我虽不畏死,可若为贪一时之欢,却无法让我俩长长久久相伴一世,岂不愚蠢我是舍不得早早离去,留姐姐一人在这世上受苦的。”
这番话,比世间最动听的甜言蜜语,还能打动人心。
尤其是对一个前面那些年心中始终孤苦的女子而言
见平儿眼泪一瞬间落下,双臂紧紧的抱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