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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也休息够了,咱们再往上看一看吧。

清臣啊,当年第一次入大慈恩寺登大雁塔时,最吸引你师父的,不是一层的古人诗词,你师父胸怀广大,并不以前人所作诗词为美。

也不是二层的佛祖金身和三层的佛祖舍利。他是儒家子弟,养浩然之气,子不语怪力乱神,并不信这些。

最吸引你师父的,却是第四层那两页贝叶经。

他平日里也没甚别的喜好,不贪杯也没甚别的,只好钻研文字。

为了四层塔室内的那两页贝叶经,他当初还专门请了天竺人教他梵文呵呵呵

如今他年纪大了,登不上这雁塔了,咱们就再代他瞧一瞧。”

贾琮不想还有这等典故,笑道:“师娘,先生当年可曾解出这两页贝叶经”

吴氏摇头笑道:“这我哪里知道我并不关心这些。能把这一大家子的吃喝住行安排妥当,我就够累的喽”

贾琮笑道:“师娘这些年确实辛苦了,弟子在尚书府住了两年,就见家里从来都是井然有序,仆人虽不多,却各安其职,做事皆有规矩所依。听说这些规矩都是师娘定下来的,真真了不得”

吴氏呵呵笑道:“这也不值当什么,我们家算不得高门大户,不比你家一府三四百人。虽只几十人,可若没个规矩行事,那还了得你师父从来都不理会这些,家里也没甚产业好打理,所以他连个清客相公也不请。只能我来操持”

一行人走的极慢,贾琮为了不让吴氏感觉到累,就一直与她说话,问道:“弟子记得,师娘是苏州人士吧弟子在国子监读书时,有一监生便来自苏州,说话极有趣,很有腔调哩。”

吴氏大为高兴道:“那是自然的咧”语气上已是换上了吴侬软语,道:“苏州话,是顶顶好听的。苏州景也美,人也美,话也美。离乡大半辈子,终于能回去了。也不晓得我家那艘乌篷船,还在不在的了”

贾琮闻言,连猜带蒙听了半懂,学着腔调笑道:“子厚,侬懂不懂苏州话”

宋华闻言,与众人一起哈哈一笑,却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又忽地一怔。

此时已行至四层塔层入口处,宋华看向里面,表情意外。

贾琮顺着他目光看去,就见第四层塔楼内,竟已经有一老一小一对尼姑在那里。

知客僧知趣介绍道:“太夫人、清臣公子,这二位师父亦是来自苏州,是苏州玄妙观的慧静师父与妙玉师妹。

因听闻都中长安有贝叶经,故特来京抄写经文。

慧静师父极精演先天神数,住持方丈亦十分敬重。

这数日来,均在鄙寺抄写经文。”

吴氏闻言,得知竟是同乡贤人,大喜过望,忙见过老尼,两人用苏州话攀谈起来。

贾琮则有些意外的看着慧静老尼身旁那个带发修行的小尼,他没想到,这个白纱遮面的带发俏尼姑,便是妙玉。

竟在此时相见

s:呵呵,巧不巧

第一百七十八章无题

吴氏和慧静师太的语速轻快,语调好听,但贾琮听不大懂

他也不好总盯着妙玉看,虽说能在此时见到妙玉,的确算是一种惊喜,可他连宝黛湘云都见过了,见到妙玉也谈不上激动。

不过,白纱遮面上,那一双清冷秀气的明眸,确实好看。

贾琮引着众人入内后,围在当中木台边,看着木台上黄锦中摆放的窄窄的两页贝叶经。

其实看不出什么来,因为都不识字

“子厚,你认不认得”

贾琮打趣问道。

宋华连连摇头道:“祖父并未教我,进学之后,还是以四书为主。”

贾琮笑道:“无趣。”又对一旁晴雯等人问道:“你们爱看热闹的戏,喜欢孙行者大闹天宫的热闹,喏,这就是孙行者保护唐三藏从西天取来的真经。”

晴雯等人本来见所谓的贝叶经只两片窄窄的树叶,颇感无趣。

此刻听闻贾琮之言,四双眼睛登时睁得溜圆,直愣愣的看着那“小叶叶”,不敢置信道:“三爷,这这就是真经”

贾琮点头笑道:“天竺古时可没纸张,经文都刻在这样的贝多罗树叶上。唐三藏取回的数百部经书,均是如此。”

香菱憨憨的问道:“三爷,那孙行者哩”

贾琮摇头笑道:“孙行者不知去了哪里,不过我知道唐三藏在哪。”

“在哪”

四个丫头齐齐问道。

贾琮道:“不就在楼下”

晴雯眼睛都直了,结巴问道:“那那舍利子”

贾琮笑道:“就算那舍利子不是,不过这大雁塔内,必有玄奘法师的顶骨舍利,为大慈恩寺真正的镇寺之宝。”

“阿弥陀佛清臣施主不止诗才冲星河,连我沙门典故都了如指掌,真真难得。”

知客僧惊奇的看着贾琮,念了声佛号赞道。

贾琮回礼道:“法师谬赞了。大慈恩寺乃长安四大译经场,又是法相祖庭,小子生于此地,不敢不知。”

“呀你便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清臣公子”

一直带着清冷疏远气息的妙玉,听闻知客僧之言后,明眸登时睁圆,似比方才晴雯等人得知那树叶子便是西天真经还震惊,脱口而出问道。

一旁正与吴氏聊乡杍旧事的慧静师太回过头嗔诫了声:“妙玉”

又对吴氏歉意道:“我这弟子,本为养身方入空门,心思并不全在佛祖灯前。虽然极灵慧过人,精通经文,可却更喜诗词。近来都中人人皆唱清臣词,她亦极喜欢。此刻得知这位小施主便是清臣公子本人,故而失态。”

吴氏闻言,便知妙玉不过暂存佛门罢了,并不见怪。

又见她带发修行,便笑问她的出身。

慧静师太说道:“她原也是仕宦人家的小姐,家住苏州定慧寺巷吴王桥后,本姓顾,亦是名望之族。因自幼体弱,舍了多少替身也不足,只好自入空门,方好了起来。却可怜家中父母早逝,如今只存一人,便一直跟着我。”

吴氏闻言,先是怜惜的看了妙玉一眼,却忽地想到什么,急问道:“吴王桥后顾氏我记得当年有一堂妹便嫁入定慧寺巷顾家,姓吴,闺名琴颖”

“啊那是我先祖母”

妙玉也全没想到,自己竟还有这等亲人在,眼神激荡。

一旁处,贾琮与宋华面面相觑

荣府,荣禧堂东厢。

铺着猩红莽条褥的炕上,王夫人与薛姨妈姊妹二人坐于炕桌两边。

屋内竟无丫鬟服侍。

炕桌上只摆着两盏茶,淡淡的云烟自茶盏升起,香气清新。

不过王薛二人并未喝茶,王夫人淡淡道:“琮哥儿生的好,这倒也罢,关键他写的好字,连大司空那样的高官都喜爱之极,老爷也常常夸赞,如今又作得好诗词,都说是极好的。宝丫头她们又都是喜爱这些的,怎能不入了眼去也是情有可原。

再者,日后这荣府的爵位都是他的,呵呵”

薛姨妈越听越不安,满面愁容的唉声叹气道:“姐姐快别说了,我们成什么了旁的倒也罢,现在想想,上回蟠儿惹祸时,琮哥儿出手相助,那一会儿怕就动了心了姐姐啊,这可怎么办哪

宝丫头素来懂事,如今怎就不想想,琮哥儿纵有万般好,可有那样一个娘日后我死了都没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