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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贾母的逼问,和王夫人的敌视,贾琮却依旧平静,躬身道:“老太太这话,让琮如何当得起”

贾母闻言险些气炸了,厉声道:“你有何当不起的你如今翅膀硬了,在外面认识这个公子那个公子,仗着人家的势,翻手为云覆手雨,就差没将老婆子我也送进镇抚司的诏狱了,你还有什么当不起的”

因为涉及锦衣亲军和宝玉,所以贾政也来了。

听闻贾母之言,他忙劝道:“老太太严重了,琮儿再无此心。”

不过见贾母着实气坏了,王夫人也不比寻常,贾政暗自头疼之余,又看向贾琮,问道:“听说琮儿今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贾琮点头道:“许是因为前番交好之故,今日一早便有人暗自传信儿,说了此事。”

贾政皱眉道:“那你缘何不报”

贾琮顿了顿,微微苦笑道:“缘由有二。其一,因为李嬷嬷是宝玉的奶嬷嬷,李贵又是宝玉的奶兄弟,家里若提前得知,哪怕为了维护宝玉的颜面,怕也会着人去周旋解救一番。其二,便是昨儿老太太让我少往内宅来”

“放屁”

贾母脸都气白了,自觉被屎盆子扣了一头,颤抖道:“你不能来,就不能打发人来不能往内宅来,还不能往老爷书房去我如今算是瞧明白了,你就是藏了奸的但凡挡了你的,你都巴不得别人不得好死”

这话就太重了,贾琮不得不跪下,解释道:“老太太先别怒,且听我说罢。若果真无理,琮愿任凭责罚,绝无怨言。”

贾母喘息着气,心中虽恨不得让贾政立刻施家法,可她到底不是全糊涂了,知道无论是贾琮还是贾府,都已今非昔比

心中憔悴之余,便咬牙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若是说不出嘿”

周围人面色一变,贾琮却犹不畏惧,他道:“没有及时给亲长通报,此事的确错在贾琮,也的确藏有些许私心”

听到这话,连贾政都变了脸色,目光掩饰不住的失望。

亲亲相隐是深入人心的规则,是孝道的延伸,为了私心而昧犯此规则,也是一种不孝。

这是大节有失啊

贾琮却又摇头道:“老爷不必误会,侄儿这般做,倒不是为了自己。区区一个李嬷嬷,对侄儿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更不是为了对付宝玉,我深知宝玉富贵闲人的性子,所以吾家必不会像其他高门那般,多有兄弟阋于墙之祸事。

兄友弟恭,在侄儿与宝玉之间,并非什么场面做戏之事。在我们兄弟之间,实实在在的没什么矛盾可言。

侄儿又不是蠢人,自寻麻烦,怎会对付宝玉”

听他这般说,贾政面色登时缓和下来。

虽说他极看重贾琮,也视他为贾府日后的希望所在,可贾琮真若这个时候就要下手对付宝玉,他也必不会愿意

谁也不是圣贤,就算是圣贤,也容不得如此。

贾母却不信,哼了声,说出王夫人的心里话,道:“你莫非是为了宝玉的那份家业”

贾琮闻言,呵呵笑出声来。

贾母大恼道:“你笑个劳什子鬼”

贾琮忙答道:“老太太许是不知,琮与叶家那位的香皂铺子沁香苑已经开张了”

贾母冷哼一声,道:“不过一家门铺,有什么了不得的”

贾琮轻声道:“今日沁香苑只开张了半日不到,便入账了六千多两银子。”

贾母:“”

此言一出,莫说贾母都震惊了,连贾政、王夫人等人都动容不已。

都是管过家的人,焉能不知道,贾家那么多的田庄园子,加起来一年的进项也不过这个数字。

可是却要养多少人

贾琮这一天就能入账那么多,哪怕是两个人的,也足以比得上贾家半年的进项。

贾琮见情形,知道她们误会了,便微笑解释道:“这是毛收入,里面要除却大部分的本钱和工钱,还有门铺租子。姨妈家是做生意的,知道这里头的规矩”

一直没出声的薛姨妈闻言,忙对贾母赔笑道:“哥儿说的是在理的,做买卖经济,数儿听的多唬人,其实能有二成利,就了不得了。大部分时候,也就一成利。”

贾母闻言,心里算了下,如此说来,也就几百两银子的事,虽说也不少了,但至少没那么唬人,便冷笑道:“凭他多少,和我又有什么干系难不成老婆子还能惦记他的银子巴巴解释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薛姨妈闻言有些玩味的笑了笑,心道若果真一日入账几千两银子,怕就不是这般说辞了。

贾家大房二房还未分家,按理说一切进项都要先入公中,以后大房二房平分。

只是先前有贾琮的誓言在,贾母、王夫人等人绝不希望日后果真来一场平分,索性就来个实质上的分家。

东路院过东路院的,二房过二房的。

但若果真贾琮一日入账三千两,还是开始,那就是两码事了。

贾琮解释道:“琮说这些,绝非浅薄炫耀。只是想告诉老太太、太太,琮并不缺银子,足够使了,何苦再为了些黄白之物,闹的阖家不宁,也坏了自己的名声贾琮志不在此。”

贾母将信将疑道:“那你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撞客了”

贾政:“”

贾琮:“”

见二人如此,宝玉差点没笑出来。

贾琮干咳了声,道:“琮只是为了宝玉着想”

贾母:“呵呵。”

王夫人:“呵呵。”

贾政则奇道:“琮儿此言何解”

贾琮叹息一声,道:“老爷许是不知,因我家素来尊老,以孝治家,所以对于府上年高的嬷嬷,从来都是礼遇有加。对于奶嬷嬷,便更敬一层。因此,才有前番侄儿的奶嬷嬷苛虐于我之事。

而宝玉身边的李嬷嬷,虽不曾如此待他,但就效果而言,怕更歹毒。”

听他这般说,众人都变了脸色,贾母斥道:“你可不要胡说,李嬷嬷素来以宝玉为重,如何歹毒了”

贾琮摇头道:“老太太,宝玉是老太太和太太亲自教出来的,心性醇和仁善,连一枝花都不忍心折,颇有老爷、太太仁义之风,在外也风评极佳。

可是他身边之人,却倚仗他的势,在外飞扬跋扈,胡作非为

奴才造下的孽,竟全让主子在不知情中背下黑锅来。

这不是歹毒又是什么

我知道老太太、太太不信,老太太、太太竟可使人去打听,都不用去外面,只这府里,打听打听那李嬷嬷行事有多乖张跋扈就行。

您二位甚至还可以直接问宝玉。

不说其他,只说昨日之事,李嬷嬷倒落下了个忠心护主的名声,得了老太太、太太的赏。

宝玉却让人在背后里使劲污蔑,各种难听诽谤的话连我都不忍心听。

方才在姨妈家我还劝他,我们都知他的性子,断不是背后行事之人,可他依旧闷闷不乐,冤屈的不得了。

这还只是在家里传,若是让人传到外面去,宝玉成了背后使坏的小人,还怎么得了日后宝玉在外,又该如何自处”

此番言论一出,贾母和王夫人惊怒更甚之前。

王夫人甚至激动的站了起来,眼泪都掉了下来,质问道:“说,是哪个烂舌根的混帐奴才,在背地里嚼舌坏我宝玉名声”

第一百七十章劝说

“太太,追究谁在嚼舌根是没用的。天子尚且难防民口,更何况是咱们唯有根除了宝玉身边的隐忧祸患,才是对他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