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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担忧的看着王熙凤道:“奶奶,你连赖嬷嬷和周瑞家都举出来,往后哪里还有好果子吃她们可是老太太、太太的陪房哩。”

王熙凤冷笑一声,道:“你这话才说偏了,留着她们,才没我好果子吃。

你想想,如今她们不在了,往后没人做事时,旁人才会想起咱们的好来,如此才有咱们的出路。”

这话贾琮听了都有些侧目,他都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想了想,贾琮道:“如此说来,二嫂是打算回去了”

王熙凤摇头道:“近期不能,总要给老爷送了终才行。现在回去,能有好”说着,她自嘲的冷笑一声。

听闻此言,贾琮对这个凤辣子的了解又多了层。

这女人心机其实真不算浅,分寸火候拿捏的正好合适。

不过,她的主场显然只适合在内宅,而且,她这点心思,八成瞒不过贾母和王夫人

现在回去显然不是好时机,贾母、王夫人一肚子火没地发,王熙凤回去少不了一顿苦头。

可等上一年半载,贾赦去世时,贾府能办事的人又有谁

前宅有贾琮,可内宅呢

如今赖家媳妇、周瑞家的、吴兴登家的、单大良家的众多管事媳妇都没了,真遇到大事,连个能管事的都没有。

难道指望贾母和王夫人亲自下场

哪怕她们亲自下场,可就算再加上一个李纨都不够使。

一来到底上了年纪,不比年轻时的精力,二来多年不管事,人手荒疏,手下能做事的管事媳妇又都进了大狱,她们去寻哪个办事

这个时候,就算她们知道王熙凤怀着怎样的心思,也不得不怀念她了

不过,王熙凤连这样的心思都当着他的面明着说出来,可见她的心思的确都站在了这边

贾琮闻言轻声一笑,对王熙凤点了点头,道:“如此,东路院这边就劳二嫂费心了。每日白天我过来,夜里还是回墨竹院去。

平儿姐姐跟我回去还是”

平儿还没说话,王熙凤忙道:“平儿如今是你丫头,自然跟着你,哪有留在这里的道理”

贾琮见平儿低下了头,笑道:“罢了,姐姐还是留下来陪二嫂吧,为难自己人,可不是我该做的事。”

平儿闻言,惊喜的抬起头看着贾琮,只觉得一颗心都要化了。

这一刻,王熙凤都真真嫉妒起平儿来

贾琮却只笑了笑,道:“我去看看老爷、太太,另外还有些事要收尾,先到前面去了。有事二嫂和平儿姐姐打发人去叫我就成。”

说罢,贾琮转身要走。

王熙凤忽然追问道:“三弟,你还没说,进镇抚司衙门时,你瞧也不瞧那些受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果真不怕”

贾琮顿住脚,回头看向王熙凤,道:“二嫂是问我当时怎么想的”

王熙凤和平儿关注着他点点头,贾琮呵呵一笑,道:“我当时其实也没什么心思去想别的,就一个念头:二嫂你是真沉啊”

“噗”

大明宫,前庭内阁。

“啪”的一声,案几上的茶杯被撞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茶水打湿一地

可公房的主人,当朝次相,新党魁首,一手推动了大乾帝国进行新法变革的宁则臣,素来讲究仪体的他,却顾不得衣襟前摆被茶水打湿后的狼狈痕迹,面带惊怒的看着面前公人,厉声道:“到底是何缘故子维堂堂二品侍郎,未经廷议,怎会被锁入诏狱成何体统”

公人面上也有些惊慌,显然被此事惊的不轻,他回道:“相爷,具体如何还不知,不过听说陛下方才被急急传入慈庆宫,之后就有拿人旨意传出。听说”

见他迟疑,宁则臣怒声道:“听说什么”

公人忙道:“听说是和之前贾家被围抄家一事有关,贾家那位内眷放印子钱,夺了番邦洋人的家传宝,如今那番邦洋人成了国使而来,去理藩院献了礼,告了状,接待他的正是张侍郎。而后侍郎将状子传入宫里,陛下震怒,才下旨拿人。”

宁则臣闻言恼怒不已,既为勋贵门第这些蝇营狗苟而怒,也为张子维此时招惹勋贵,不分轻重缓急而怒,可是

他沉声道:“纵然如此,贾家又有何德何能,翻手就将子维打倒莫不是荣国复生了”

公人忙道:“这倒不是,只是听说听说是叶家那位,在太后面前告了一状”

宁泽辰:“”

第一百五十一章相请

慈庆宫,寿萱殿。

气氛肃重。

崇康帝面色凝重的站在殿内,几乎是在罚站

中宫皇后也至此,跪在凤榻旁落泪请罪。

周围一些太妃,则不断好言相劝。

然而太后却依旧在置气

论地位之超然,整个大乾,怕也只这位太后最贵。

当年圣祖驾崩,太上皇登基时,经历颇多腥风血雨。

叶家在这一过程中,出了大力,为此几乎满门死绝。

此为一,再者,太后一生虽只有二子,可一子却是当年惊才艳艳的大将军王,率十万铁骑,为大乾开拓出了远迈强汉盛唐的锦绣江山,功高盖世。

另一子,便是如今被罚站之人

所以,她有足够的底气,去恣意排揎心中的愤恨。

此刻与皇帝执拗之事,是她铁了心要杀了那个敢算计她娘家唯一后人的奸臣,可崇康帝却实在没法因为这样一件事,就杀了一个当朝二品大员。

只是太后若果真容不得理藩院侍郎张群,闹到绝食的地步,崇康帝也没有办法

但真到了那一步,对叶家,其实也非好事。

旁人都劝不动,只能叶清上。

她笑道:“老祖宗,您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我想明白了,淑妃怕并不是想算计我,她说了那么些话,最后多半是为了来一个转折,由旁人道出贾琮的身世,然后太后震怒之下,命我离那贾琮远儿远儿的,说不定还会命皇伯父整治贾琮一番。

如此,断了贾琮的靠山,出一番气。”

太后闻言,奇道:“这叫什么话你多咱成了那样一个人的靠山了”言语中不加掩饰对贾琮出身的鄙视。

别说这个时代,放在几百年后,一个老祖母知道心爱的孙女和一个失足妇女的儿子来往,怕都会心生不悦。

所以叶清也不意外,她呵呵一笑后,如同说故事一般,将贾琮和曹子昂之间的恩怨说了遍。

叶太后一众人都和听说书一样听入迷了,听罢,太后愈发恼火,骂道:“真真是黑了心的混帐东西,为了贪图权势富贵,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认了,做下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来,这样的人也能点了状元”

殿内躺枪的崇康帝有些无奈,可他亲娘说他,也只能老实认错。

而且,他也还是第一次这般详实的听闻那日的经过。

对曹子昂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叶清见崇康帝挨了数落,哈哈一笑,崇康帝拿这个表侄女儿没法,摇头苦笑。

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欣赏叶清这等爽朗性子的,尤其是看到她在转移太后的怒火,更为她的识大体感到欣慰。

叶清竖起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