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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长廊的尽头,水面只是刚刚淹过脚面。

那块棺材板,早已经被我们丢在了身后。因为水深不够,我们无法带着棺材板继续前进。

但是水道并没有到尽头,还在向前延伸。

前方没有灯火,一片黑暗。

韩晓东抬头看看墙上的油灯,说道:“响哥,我们想想办法,看看能否弄一盏灯下来。要不前面太黑了,不好走啊”

油灯距离水面,也就一丈高不到,如果我和韩晓东叠罗汉,还是有希望够到的。

但是够到是个问题,能否取下来,又是另一个问题。

而且,我担心油灯上面,有什么机关暗器的布置。这种地方出现机关暗器,并不奇怪,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千金之躯不坐危堂,我的纯阳之体和国宝大熊猫一样珍贵,绝不能干这种冒险事

于是我走到墙边蹲了下来:“晓东,你踩着巨人的肩膀,上去看看吧我甘于奉献,做你的垫脚石”

韩晓东也不傻呀,又抬头看了一眼,迟疑着说道:“这上面会不会有机关”

“别怕,你皮糙肉厚的,别说机关了,就算是机关枪,也不见得打死你”谭招娣也给韩晓东鼓气。

韩晓东咬咬牙,一只脚踩在我的肩膀上,说道:“好,我豁出去看看,如果我被机关害死了,你们以后写作,一定要记得写我写得英雄一点,壮烈一点,像革命先辈一样”

“放心吧,我和响哥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把你写在牌位上,当成老祖宗供着。清明冬至七月半,一吊纸钱三炷香,别人有什么,你就有什么。”谭招娣真诚地说道。

韩晓东大受鼓舞,手扶墙壁,两脚分别踩上了我的两肩。

等到韩晓东站稳,我也扶着墙壁,撅着屁股缓缓站起,将韩晓东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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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66章尸骨三更

我们选择的这盏灯,是油灯长廊尽头处的最后一盏。

因为所有的油灯都一样,墙壁上也都是单调的褐色,对我们来说,选择哪一盏灯没有区别,所以就随意选择。

韩晓东站在我的肩膀上,我站在韩晓东的胯下。

“怎么样,上面怎么样”谭招娣在我身边,仰着脸问。

韩晓东的一只手抓住了灯座的突出点,说道:“兽头里面有白色的油膏,就像冻住的猪油,里面插着一根灯芯好奇怪,这灯火一点不热,只有一点点热我看看,能不能把这个灯座,整体撬下来”

说着,韩晓东在我肩头上动作起来,左摇右晃。

“先别急,用我的七星宝剑,敲一敲灯座,看看这是什么材料做的。”谭招娣一伸手,将七星宝剑递了上去。

韩晓东接过宝剑,小心翼翼地在等坐上敲击着。

铿铿铿

沉闷的敲击声从上面传来,在水道里回响。

“青铜,好像是青铜器。”韩晓东一边敲,一边说道。

“那就别想着把灯座撬下来了,这牛头一样大的青铜器,撬下来以后,我们三个抬着走”谭招娣当机立断,说道:“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没有的话就下来”

谭招娣说的有道理,那兽头灯座太大,牛头一般,如果真是青铜打造的,总有两百斤吧这么重的一盏灯,撬下来也用不上,除非托塔天王在这里,才可以托起来。

“你让我想想”韩晓东站在我的肩膀上,忽然灵机一动,说道:“有了,我把鞋子脱下来,然后连这里的油膏和灯芯,一起捞出来,放在鞋子里,就是一盏灯”

谭招娣大喜:“好,就这样试试看”

韩晓东小心翼翼地屈起一条腿,将鞋子脱在手里,又甩了甩鞋里的积水。

然后,这货伸手进兽头里,捞起一把油膏,连带着正在燃烧的灯芯,小心翼翼地转移到了鞋子里。

这个过程的具体细节我没看见,是谭招娣在一边告诉我的。因为谭招娣站得略远,从侧面观察,可以看得清楚。

“成功了,成功了响哥快放我下来”韩晓东又抓了两把油膏填在臭鞋里,然后激动地说道。

我早就有些不堪重负了,急忙缓缓蹲下,放韩晓东下来。

谭招娣一伸手,先接过了韩晓东手里的臭鞋,保护火种。

韩晓东这才从我肩头跳下来,笑道:“光荣完成任务,居然没有机关暗器,哈哈”

“呵呵呵”

可是,韩晓东的话还没说完,墙壁上,忽然传来惨淡的笑声,就像从地狱深处飘来的一般,冷到了我们的骨子里

“谁在笑”谭招娣吃惊不已,急忙挺着七星宝剑,扭身打量四周。

然而我们还没搞清楚谁在笑的问题,却又听见来路上传来呼啸的水声

定睛一看,前方白水滚滚,推动着我们丢弃的棺材板,奔腾而来

“不好,前面有大水灌进来了”我大叫一声,接过谭招娣手里的臭鞋油灯:“快跑,往前跑”

谭招娣也失去了主意,跟着我一起向前冲。

“你们向前冲,我断后,我顶住棺材板”韩晓东跟在我们身后,时时转身回望,防止那块棺材板突然撞来。

水流很急,棺材板很大,如果撞上我们,必定伤筋动骨。

我们全力向前,什么都不管。

但是没跑多久,我和谭招娣却都是来了一个急刹车

因为,我们的身前是一个断崖,水道在这里断开了,再向前,我们就会跌下去

下面黑乎乎的,我们不知道深浅,更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大水追上了,怎么还不跑”韩晓东追上来,大叫。

“前面没路了靠墙站,靠墙站”我也大叫,并且拉着谭招娣的手,靠墙而立。

谭招娣对七星宝剑看得很重,急忙又把宝剑插在了裤腰带上。

韩晓东愣了一下,嗖地扑在了对面的石壁上,两手死死抠住岩石的突出点,试图抵抗即将冲来的洪流。

呼呼

潮头涌至,推着棺材盖,从我们的身边擦过

我们都在庆幸,躲过了棺材盖的撞击,可是第二个潮头随后赶来,洪水淹没了我们的胸膛,将我们裹挟在其中,冲出了断崖,向下直落

人在水里是有浮力的,我们脚下无根,手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牵扯,自然顶不住滚滚洪水。

可惜了那一盏破鞋油灯,到我们的手里还不足一分钟,又没了

早知如此,就不会费力去弄这个东西了

因为有过上次落水的经验,所以这次被冲下断崖的时候,我依旧一伸手,抱住了谭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