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个先进岔路,随后又快步走到了那些压碎石壁的触须跟前。
这时候,毒肉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它又开始慢慢地膨胀和收缩着,我突然有一种错觉,我觉得,刚才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些触须好像本来就是压在石壁上的。
与此同时,我心中还产生了一种非常安宁的错觉,似乎站在这样一大坨怪肉旁边,是件让人非常舒服的事。
我长吐了一口气,朝着刘尚昂他们那边看了过去,就看到他和梁厚载一起走出了岔路口,一起朝着毒肉靠了过来,灯光照亮了他们的脸,我发现他们两个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一看到他们两个的神态,我头顶上就像被人泼了一大盆冷水,整个人都顿时清醒过来。
“瘦猴,厚载”我朝着刘尚昂他们两个大喊一声。
他们俩同时顿了一下,紧接着脸上的神态也恢复了正常。
就在刚刚,我们的精神同时受到了麻痹。
这一清醒过来,毒肉给我的感觉就只剩下恶心了,什么安宁,什么舒适,都比不上从上面散发出来的那股恶臭。
之前那股类似于焦糊味的怪异味道消失了,代之以纯粹的恶臭。
毒肉似乎感觉到我恢复了神智,它的触须再一次快速扭动起来,我知道它接下来要干什么,横下一条心,决定先下手为强。
的确,趁着它还没有向我们发动攻势,我们其实可以直接离开这个地方,但我不放心冯师兄他们,虽说他刚才说,他们几个都没事,但没人能保证,他那番话不是在思想被麻痹的情况下说出来。
我踩着肉坨,一个箭步来到了长满触须的地方,横扫青钢剑,锋利的剑锋一触到那些触手的根部,立即将它们齐根斩断。
至少上千根触手被斩断,可剑锋上几乎没有传来任何触感,这些触须看上去像是由半透明的软肉构成的,但它们的坚韧程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差。
连同那些压在石壁上的也被斩断,我转头看去,就看到冯师兄他们几个正站在原地,望着毒肉出神。
刚才我带着刘尚昂他们朝岔路这边走的时候,他们几个就没跟过来。
“冯师兄”我站在肉坨上,朝着冯师兄大喊一声。
冯师兄听到我的声音,机械似地应了一句:“我们都没事。”
就在这时候,刚刚被我斩断了触须又快速冒出了头,并以几块的速度生长着,不出几秒钟,它们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毒肉的弱点在什么地方,情急之下,一剑劈在了肉坨上,可我刚刚在上面划开一道口子,就有大量触须从那个口子中长了出来,我只能一遍一遍地斩断那些触须,一边冲着冯师兄大喊:“冯师兄,默背三尸诀”
冯师兄好像没听懂我的话,又回了一句:“我们都没事。”
我心里一着急,也不管大伟他们不是寄魂庄的人,直接将三尸诀念了出来,一口气念了大半,冯师兄他们才回过神来了似的,慢慢将视线转向了我这边。
我又冲着冯师兄大喊一声:“别被它迷惑”
这一次,我的叫喊声终于起了作用,冯师兄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在大伟和刘大喜身上推了一把:“快走,到岔路那边去。”
被冯师兄这么一推,大伟和刘大喜也缓过神来了,赶紧朝着侧着身子,朝岔路那边走,我不断地斩断毒肉上新生的触须,为他们争取时间。
刘大喜进入岔路口的时候惊叫了一声:“手”
手怎么了我只顾着对付毒肉,也不知道岔路里发生了什么,直到冯师兄喊了一声:“快进来”
我才跳下毒肉,钻进那条岔路。
这条路很窄,左右宽度也就是半米多一点,我钻进来以后只能侧着身子朝冯师兄他们那边退。
其实刚才对付毒肉的时候我就有点纳闷,刘尚昂和梁厚载怎么进了岔路以后就没音了,也不出来给我帮帮忙。
直到进了这条窄路我才知道,他们是被那些干枯的手臂给拖住了。
两侧的墙壁上,还有隧道顶部的裂缝中,一支支干枯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有些手臂已经被砍断,手掌落在地上,周围没有血迹,只有一股强烈的腐臭味。
我也是看到这些手臂才明白,刘大喜为什么一进隧道就喊了一声“手”。
没人知道这些枯手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能从那些断掌上感觉到轻微的尸气,但从伸出手掌的墙缝中,我却感应不到任何邪气。
怪异,这地方太特么怪异了,我发现自己竟解释不了此刻发生的事。
如果说墙壁中藏着大量的邪尸,这些手臂就是它们透过墙上的缝隙伸出来的,那为什么缝隙中没有尸气,如果墙壁的另一侧没有邪尸,这些手臂又是从哪来的
我用嘴叼着手电,朝墙缝中打了打光,却只能看到一团照不透的黑色。
当我从那些手臂附近走过的时候,它们一齐朝我抓了过来,我被其中一只手抓住,它的力气出奇得大,我挣脱不开,只能用青钢剑将它斩断。
这边刚刚斩断了那只手臂,毒肉上新生出来的触须又朝我卷了过来,我只能不断地挥动青钢剑将它们斩断。
一边要抵挡触须,一边又要提防那些从各个方向伸过来的手臂,我一时间疲于应付,完全没有精力去顾忌其他人的情况。
这时候我听到刘尚昂大喊:“道哥,弯腰大伟、冯大哥,你们趴下”
来不及多想,我立即弯下了腰,就感觉到头顶上蹿过一道热流。
刘尚昂在我身后开枪了,穿甲弹瞬间击中了那些扑向我的触须,在穿甲弹的强大破坏力面前,这些肉条似的东西显得不堪一击,顿时支离破碎。
仅靠这一发穿甲弹,所有窜进这条路的触须就全部被清理干净了,我刚要抬头,又听刘尚昂喊一声:“卧倒”
我连忙趴在地上,就感觉又有什么东西从我头上飞了过去。
两秒钟之后,路口那边传来“嘭”的一声炸响,我将头埋在臂弯里,就感觉有很多碎石砸在了我的手臂上,地面也在轻微地震荡。
不用想也知道,刚才从我头上飞过去的东西是颗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