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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6(1 / 2)

侧的灌木丛轻轻喊了一声:“老张,交班了。”

他话音一落,就有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人从灌木丛里爬了出来,这个人的身高和我相当,但块头比我大得多,粗略地看,怎么也有二百五六十斤的体重吧。可那片灌木丛也就是二尺多高,他这么大的一副身躯藏在里面,我竟然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他从灌木丛里出来的时候一眼看到了我和梁厚载,就问刘尚昂:“你怎么带着生人来了”

他的嗓音十分厚重,加上他说话时吐字缓慢,这番话说出来,给人一种闷闷的感觉。

刘尚昂冲他“嘿嘿”一笑,说:“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的道哥和载哥,都是自己人,没事。行了,你目标太大容易暴露,还是赶紧走吧。”

那个人先是点了点头,之后又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我和梁厚载一眼,但终究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刘尚昂则蹲下身,将手伸进灌木丛里用力一拉,整片灌木丛竟然像掀锅盖一样被刘尚昂掀了起来,地面上露出一个两米多宽的大洞。

“快进去。”刘尚昂指了指洞口,对我和梁厚载说。

我也没多想,立刻钻了进去,梁厚载紧跟在我身后,刘尚昂走在最后。

这个洞挖得不算太深,从洞口到洞底,也就是一米左右的高度,好在洞里的空间还算宽敞,我们三个并排坐在里面也是绰绰有余。

而在洞口上方,则是一个带些弧度的金属圆顶,灌木层就覆盖在圆顶的表面。

另外,在我们所处的洞穴里,还有一股非常浓的烟味。

而在金属圆顶的正前方还镶嵌了两块墨绿色的玻璃,透过这两块玻璃,正好可以清晰地看到黄家庄的入口,以及入口附近的两座瓦房。

刘尚昂用手敲了敲我们眼前的玻璃,说:“这种玻璃几乎是不反光的。包括这个暗哨,也是老包一手建起来的,每次他建这种暗哨的时候都是一个人下手,我们想给他帮忙他都不让,神神秘秘的。”

听刘尚昂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包师兄也是豫咸一脉的门人来着。估计这种暗哨的布置方法,也涉及到豫咸一脉的传承吧,所以不能随便让人知道。

可这么一个加了掩饰的洞穴,就算不是豫咸一脉的人也能布置出来吧,我真看不出来挖这种洞能和豫咸一脉的传承扯上什么关系。

对了,之前我还听师父说过,包师兄在传承方面,好像没什么天分。

这时我就听梁厚载问刘尚昂:“你来的时候怎么还带着枪啊,不是说国内的安保公司不能配枪吗”

一百四十八章黄昌贵

刘尚昂从地上捡起那支手枪,对我们说:“信号枪,通风报信用的。”

他就算是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也一直紧盯着村口的位置。

我也朝着黄家庄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从这样一个位置监控黄家庄,监控范围其实是非常狭窄的,远远比不上站在黄家祠堂的后山顶端,一眼望去,就能将整个黄家庄一览无余。

梁厚载大概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这时又问刘尚昂:“怎么把暗哨设在这里,除了村口的两间房,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刘尚昂的眼睛依旧注视着村口方向,可这也没妨碍他和我们说话:“你们来了好几天了,难道没注意到,整个黄家庄几乎没怎么住人目前来说,除了灵堂附近的黄昌盛、黄昌荣两家,整个村子里,只有村口这两间房子里有人在住。”

之后刘尚昂又继续说道:“老黄家的人,平日里各有各的营生,其实是很少回来的,只有每年的年关,所有人才会聚在一起过年,但每一年过年,年夜饭的饭桌上总会少两个人。一个是在俄罗斯做家具生意的黄昌平,另一个是在南洋做古曼童生意的黄昌贵。在老黄家,生意做得比他们大的人多了去了,也有不少人分布在南北美,可每年不回老家过年的,却只有黄昌平和黄昌贵这两个人。”

刘尚昂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很熟练地点上。

我问刘尚昂:“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刘尚昂头也不回地笑了笑,说:“就是在索马里的时候学会的,在老包的公司里,十个人有九个会抽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平时神经绷得太紧,全指望烟这东西来缓压了。”

说到这,他吐了口烟雾,之后又说道:“可就在半前,黄昌平和黄昌贵几乎是同时回到了黄家。哼哼,这两个人,都是为了逃避债主才回来的。黄昌平是在国外赌博欠下了大笔的赌债,黄昌贵和他一样,也是欠了一身债,不过他的债是怎么欠下的,就没人知道了,只知道黄昌贵这个人喜欢钻研一些邪门的术法,而且为人很狡诈,心术不正。”

大概是怕我们两个被烟雾给呛到,刘尚昂将金属的圆顶稍微撑起一点,露出一个很小的缝隙,然后才继续说道:“不过黄老太爷至今还不知道黄昌平和黄昌贵在外面发生的事,只以为他们落难了,就让黄昌荣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一直好吃好喝地养着。”

梁厚载就问他:“连黄老太爷都不知道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尚昂露出一个很得意的笑容,转过头来对梁厚载说:“这都是老包查出来的。这家伙,别看平时跟个半吊子一个,其实情报收集能力特别强,我有时候都怀疑他以前是不是专门干这个的。”

即便是刘尚昂将金属圆顶开出了一条小缝隙,可洞里就这么点空间,没一会就烟雾弥漫了,这时候刘尚昂又正对着我和梁厚载,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烟正好喷在我们两个脸上,我被他呛得难受,直接夺了他嘴上的烟,在洞壁上撵灭。

刘尚昂当时就火了,两眼一瞪,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架势。

梁厚载戳了他一下,玩笑似地对他说:“你别瞪眼,小心道哥弄你。”

听梁厚载这么一说,刘尚昂立即哑火了,他看着被我仍在一边的烟头,撇了撇嘴说:“道哥,咱们不带这样的啊。我现在可是病人啊,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

我就对他说:“包师兄也说了,你这还算不上是病,只是心理障碍而已。如果你自己都拿它当病,那你就真成病人了。”

梁厚载也附和着我说道:“就是嘛,心理障碍这种事,还是要靠你自己去克服。以后你再想发怒的时候,试着沉下心来,背一背道德经,你从小就跟道哥一起玩,道德经应该看过吧。”

“看过,”刘尚昂点了点头说:“我刚进训练营的时候,老包还逼着我背过道德经,说是能让人沉心静气什么的,可他说是这么说,我就算再怎么背,咋也觉得心里沉不下来呢”

我说:“那是因为你没有用心去背。背道德经的时候,你要让每一个字都在脑子里过一遍。”

我也不知道刘尚昂听没听进去,他只是“哦”了一声,就转过头去,一双眼睛又盯在了圆顶前方的绿玻璃上。

当时我看了一下表,时间是下午三点刚过一刻。

在这之后,刘尚昂就一直没再和我们说话,专心监视着黄家庄的村口。

在过去,刘尚昂是我们三个里头最没耐性的一个,可一年多不见,如今的刘尚昂,已经可以说是定力远超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