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浪嘴上说着,手上小动作还不停,肩膀上的手挠动夏初然。夏初然避开几次,手还在抱着书,但是不经意的啧嘴还是被刁浪听到了,令他乐不可支。
沙曼华看在眼中,像是明白了什么,抿唇浅笑,开口道,“三良先生和厨娘小姐认识很久了”
“好像很久了。”刁浪随口答,动手捏夏初然的脸。
夏初然抬手去挡,但是没能阻止刁浪。于是她转了个身背对刁浪,小脸鼓鼓的,写满了别捣乱。
“好像很久。”玄乎而莫名的词,沙曼华沉下心,有些羡慕。
她也想拥有这样的感情。这些年珍惜的人相继离世,而她的生活始终在变,她很想知道她的未来是什么,她的归宿又是什么,而她等待的人,又会在什么样的地方,成为什么样的存在
“三良先生为何叫厨娘小姐花妹听着很奇怪的一个词。”在等待夏初然的间隙,沙曼华始终在说话。
刁浪这时候已经将夏初然掰过来,面对自己,听沙曼华的问题,目光始终在夏初然身上。
“你听过阮郎归初夏这首词吗”
“东坡先生的”
“里面有句词如是说: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刁浪闹够了夏初然面对沙曼华,盯着她再问,“你听过吗”
沙曼华细想了一下,“哦,难道,花妹是赤红的榴花”
刁浪往后轻轻一靠,笑容荡在嘴角,令人舒心的神往,连沙曼华都看呆了。
“不是。”刁浪反驳了沙曼华的理解,视线轻轻带过夏初然,难得一见的温柔浅笑,“花妹是明媚的初夏。”
沙曼华微征,明亮的眼中有些许吃惊,她越来越清楚,也越来越明白。
花妹是别人的榴花,却是他的初夏。
三良先生说的真清楚,清楚到,就像是为了告诉她而告诉她。
“你看完了吗”一个小时后,那边的华容早已不耐烦。
“别打扰她。”刁浪像是故意呛声,所以说的漫不经心。
华容哼了一声,“就你小动作不断,是你一直在打扰她”
“可花妹没嫌弃我,你也没阻止我。”刁浪耍无赖的回答。
“你”华容气炸,“你什么意思,你是故意针对我”
“哪有什么故意。”刁浪笑哈哈,“我是特意。”
“那,那个,两位不要吵了。”沙曼华担心平安无事的一小时又生矛盾,赶紧出来制止。
可是沙曼华的声音怎么盖的过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后面说什么都被遮住,急得她小脸通红。
“啪啪”随着两声重响,刚才还斗得不可开交的男人立时闭了嘴。
夏初然抖抖手上的书,朝惊慌失措的沙曼华一笑,“沙小姐你不能太好脾气,该打的时候要下重手哦。”
“花妹”
“夏初然”
华容和刁浪异口异声。
夏初然吐吐舌头,指着那边的桌子,“想要听我接下来说的话,就乖乖的去那待着。哦,对了华容,你能去买咖啡吗我快睡着了,不提精神今晚不行了。”
“叫我买我是你佣人你身后这个大个子为什么不去”华容不肯,夏初然又笑,指着刁浪,“你可千万别让他买,他能给你买黑芝麻你信不信你要是不买,等会儿他买回来什么,你都不许说闲话,一晚上都必须憋着,听到了吗”
憋着不说点丧气话不是华容的性格,那真是能把他逼疯,纠结了一会儿,再加上现场四人默契的哈欠,华容无可奈何,只好离了图书馆。
支开华容,夏初然又朝刁浪使眼色,刁浪一开始看不懂,但看到夏初然眉飞色舞的样子,心里怀疑夏初然在沉浸书中的时候,是不是还抽空听了他和沙曼华的谈话
这小丫头不是又想多了吧想多了可不好办,他们这种身份可是有规矩的,最多带着她点,其它的她可万万不能多想。
刁浪细思完,夏初然还在朝他眨眼,刁浪伸手拉了她眼皮一下,“好了,看什么看,我说那些话就是简单的话,你要多想我可是不会多做啊,真的。”
这下,夏初然不眨眼,不眉飞色舞,不神采奕奕,落寞地噘着嘴。
刁浪看的难受,又想解释说,“其实”
“浪哥。”夏初然噘嘴,“我们的默契已经这样了吗”
“啥”这下刁浪一头雾水了。
夏初然努努嘴,朝着沙曼华:你能把她支开不你还能做到不
刁浪立刻恍然,抬头看了一下图书馆墙上的钟,快十一点了,到了和她小叔约定的时间,对对对。
了解之后,刁浪立刻点头,羞愧地拍着头,又是些不甘的说着“就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哈哈哈。”
然后泄气地领着沙曼华到另一侧。
夏初然望着刁浪表情过山车般的起伏,突然小唇微抿,露出股羞涩。
初夏谁是谁的夏天还不好说呢。
她转身带走一股风,那轻快的步伐像是飘舞的蒲公英,肆意而自在,心也是徜徉。
刁浪带走沙曼华,夏初然也就往门口去,三楼已经没有其它人,除去他们四个在徘徊,四周空空荡荡。刚才晴雪说要下班,也把那借阅员的位子空了出来,所以一时间三楼的图书馆变得异常安静。
夏初然在门口张望,估摸着时间不会有太大的偏差,不一会儿,就真看到姗姗来迟的一个熟人。
熟人走路生风,开嘴咧笑件多了一股狂放和张扬,夏初然知道是谁,心情更好,唤着他来前,低声道,“时哥,好久不见。”
、第二百七十章异扶镇陈氏村1
“时哥,近些来可好许久未见,实在怪想念。”夏初然眉目生色,看起来心情很好。
叫时哥的男人,就是之前给夏初然找到套了她的钱的刁浪,并查到他躲去“z”大酒店的情报人。
此时的他走路晃晃悠悠,油里油气的晃着手上的牛皮袋,看到夏初然,高兴地打招呼,开口一水的不正经,“哟,大小姐,奉我祖宗之托,给您带了慰问品。来吧您内,瞧上一瞧喝”
祖宗就是那夏仁杰,时哥惧他,总觉得他不好打交道,所以说起来话来也有些生分。
他按照夏仁杰的嘱咐给夏初然带来了她需要的东西,就这些东西被夏仁杰催命一样撵着,要不是夏初然的事,时哥早就撂蹶子了。
说起这个时哥,他本名史时世,具体年龄不详,因为名字实在太拗口,夏初然从认识他之初就没叫过他大名。
他为人十分油腔滑调,耍无赖的本领也是一绝。
祖上是北方津口人,曾经在道上混过,做了很多小偷小摸之事。在帮派没有完全取缔之前,各个堂口都闯出过名堂。又因为会耍点小聪明,各个堂口的事都摸了个半熟,调查什么秘闻丑事也是十拿九稳